他根本不打算在愛人面前遮掩本性,在他的巢穴里,他何必偽裝。
外人不知他們之間的變故,在歸一宗的人看來,僅僅只是元止師弟閉關的時間變長了,他依舊和林師弟關系很要好,只是他們不知道,林織去無間山不是找元止,而是尋小師叔。
他們自然更不會知道,漫天風雪里赤月的灼熱和難分難舍的濕潤糾纏。
林織懶洋洋地躺在玉床上,庭硯的靈力磅礴,總能把他喂的很撐。
庭硯對他極好,不僅僅是予取予求,更多時候是長者的縱容與溺愛。
可也因為如此,他從沒有少年人那樣的直白。
他不會像元止那樣問他,師兄也喜歡我嗎,他只會在動情時眼眸情態如雪融,情意化為潺潺溪流流淌在人的周身,含蓄無聲。
為了他的身體,庭硯特地辟了一塊地方引了活泉,不是底下寒潭的受凍,略高的溫度能將人身體泡軟。
情迷時林織似乎看見了庭硯面上出現了不符合他性情的直白歡喜,直到聽見他口中呢喃著‘師兄’,才發現不是錯覺。
“阿止?”
第278章 師徒的共有情劫
林織的聲音并不是歡喜,而是帶著些詫異。
他向來想的深,擔心這是不是融合的不順利所以才出現這樣的狀況。
庭硯的眼眸幽深,在不算明亮的光下淺色的瞳孔似乎變為烏黑,一如元止凝望他時的模樣。
他似乎沒有聽見林織的聲音,在林織的臉側啄吻,溫熱的泉水隨著他的動作起伏,燙的驚人。
林織眉頭微挑,這是元止的習慣,如同巡視領地的少狼王,恨不得把他全身上下都親個遍才好。
庭硯卻不這樣,他更為內斂,在彼此都有意識較為清醒的時候,他多會親吻他的額頭臉側,在迷蒙后他才會展露溫和皮相下的控制欲,慢條斯理地與他纏繞。
“阿止?是你嗎?”
林織捧著青年的面頰,柔軟的眼眸像是藏匿著情緒的汪洋,讓人能夠輕易溺斃于其中。
溫泉的水汽彌漫,附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凝結為水珠落下。
林織沒有聽見回應,只是握著他腰腹的手將他朝著水面之下按壓,漣漪擴散的極大。
小師叔清俊的面容上帶著些沉迷的失神,按理來說,合體期的大能絕不會出現這樣失神的全憑本能掌控的狀況,除非他此刻的意識模糊,恐怕連自己到底是誰也不甚明了。
不太像是兩種意識共生,而是在庭硯完全沉浸時那些隱于他思緒島嶼下的意志,憑借歡喜與戀慕得到了身體的掌控權。
元止是庭硯的一部分,他永遠不會消失,只是如今恐怕也不記得自己曾經有過‘元止’這個名字,按照渴求的意愿行動,所以才會呢喃出那句‘師兄’。
瞧瞧,多惹人憐愛,世界沒了小狗可怎麼轉動呢。
林織親著愛人的唇,眼尾被熱意熏染出飛霞似的紅。
有了這件事后,林織對庭硯的觀察更仔細了,發現在很多時候,庭硯的行為舉止里還帶著點元止的痕跡,不過那種行為模式并不是貫徹始終的,依舊有著庭硯的個人風格。
通常在舔吻后元止會極為直接的掠奪,但庭硯就會溫和的侵吞,在迷迷糊糊的時候,林織時常有兩個人交替的奇異錯覺。
修真域的歲月漫長,時常讓人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01有動畫片看,也知道宿主心里有成算,并不焦慮為什麼任務還沒結束。
林織也不著急,慢慢收網。
他在不斷吸收庭硯的靈力里,修為增進的很快。
庭硯有些擔心他這樣底子會太薄,在雷劫時會吃虧,還特地進行了控制。
只是修為越高合歡宗的咒術發作就會越頻繁,發作的越頻繁林織吸收的靈力就越多,修為就越高,簡直就像是不可調和的矛盾循環。
這讓庭硯不太高興,心情不暢的時候便會殺幾個合歡宗的邪修來平復怒火。
要不是那合歡宗的宗主行跡太過隱秘,庭硯早就下手了。
衣上沒有染上任何塵埃,庭硯的心情卻沒有好轉多少。
他回了無間山,沒有第一時間回洞府,林織如今在云霧山也不在他這里,步履便不必匆忙。
他的視線落在了從前洞府露臺的樹上,看著上面的千心藤,唇瓣輕抿。
這棵不該長在這里的樹,如今依舊枝繁葉茂。
他看得出來,在這段時日里,林織依舊會定時給千心藤輸送靈力,好讓它維持這棵樹的生長。
庭硯如果要拔掉它可謂輕而易舉,讓它凍死枯死也只是他轉念之間的事,可他拔了這棵樹,就能把元止從林織心里抹去嗎?怕是不能。
而這一切又要怪誰,不過是他自作自受。
庭硯收回視線,輕蹙的眉眼間帶上些許愁緒。
他如今也不知如何是好,林織并未責怪他也沒有排斥他,但庭硯知道不一樣,林織和元止相處,就是和他相處不一樣,他不止看見過,也曾用元止的身體切實感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