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木板的移位,放在里面的東西也暴露了出來。
那是一塊巴掌大的神女像,身上纏繞著黑色的頭發,頭發纏的密密麻麻,一眼看過去有些嚇人。
汪明亮離了三步遠,好奇望著但是不敢碰,只是小聲道:“看著就邪門。”
徐苓春看著上面不知道是不是纏著她的頭發的東西,臉龐在燈光下顯得越發慘白,涂抹了口紅的唇在燈光下卻顯得更為紅艷,看著很是詭異。
汪明亮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感覺好友很怪,大師也很怪。
他剛剛不小心看了大師一眼,大師的眼睛本就眼球占比很大,仔細看有點滲人,他剛剛看過去,大師的眼睛里似乎眼白都消失了,黑漆漆的一片,看的人有點不寒而栗。
汪明亮在心里唱國歌唱《保衛黃河》,一下子感覺身體的溫度回到了正常狀態,安全感滿滿。
林織沒在意周圍人的態度,看見霧氣裹在了手上的神女像上,那些纏的厚厚的發絲斷開,落在了他的掌心里。
白霧依舊朝著神女像的內部侵蝕,神女有一雙多情的桃花眼,徐苓春被更改后的面相和這有些相似,再長久下去,或許會變成這個樣子。
輕微的碎裂聲后,神女的眼睛中央出現了裂縫,隨即木雕被分為了兩半。
木雕內部放著一片帶著血跡的美甲碎片,讓徐苓春瞪大了眼睛。
林織問:“有打火機嗎?”
汪明亮連忙從口袋里掏了出來,遞給了林織。
林織把頭發和指甲放在煙灰缸里,點火把它們燒了。
伴隨著燃燒物體的臭味,徐苓春暈厥了過去。
“大師,她……”
“沒事,她醒了就好了。”
林織眼見那些桃紅色的氣體被白霧吞噬,便知道連清已經將煞化去了。
“那就好,太謝謝您了,等她醒了后我們再商量給您的報答。”
汪明亮松了口氣,這種事真是讓人覺得又害怕又刺激。
“隨意。”
林織不太在意地回應,將木雕也丟進火里,看著它燃燒。
不知道這個東西,能給連清補多少能量。
他眼里的霧氣已經散了,世界又恢復正常的模樣。
汪明亮看著他云淡風輕的樣子,越發覺得大師就是大師。
徐苓春很快就醒了,她在沙發上呆坐了一會兒,忽然啪啪給了自己兩巴掌,把旁邊的汪明亮嚇一跳。
“老徐,你沒事吧?”
“沒事,我好得很,他媽的居然敢陰我,這事多虧有你。”
徐苓春身體坐的很直,對汪明亮鄭重道謝。
“大師也謝謝您,我之前腦子不清楚態度要是不好請您別責怪。”
她又起身,給林織鞠了躬,當場要給林織打錢當謝禮。
林織意思意思收了些錢,看著被燒黑的木塊道:
“這是桃木雕的神女像,以特殊的方法進行九九八十一日供奉,隨后放入女人的指甲,再滴入血液,纏上頭發,咒術就會生效,現在這些已經被毀了,你大可放心。”
徐苓春又是一番道謝,有些咬牙切齒地說:“我那天來唱歌,不小心磕到,指甲劈裂了,他幫我拿了東西處理傷口,沒想到他居然把它收起來拿來給我下降頭!”
有了指甲和血液,剩下她的頭發不知道多好收集,自然脫落都有不少根,之后走的越來越近,對方自然拿的更容易。
林織沒糾正降頭術和這不是一個東西,讓客戶盡情發泄情緒。
“大師,她這后續會不會有什麼影響啊,你要不畫兩張符?”
汪明亮暗戳戳道,話語里的意味藏不住,他也想搞兩張符保平安,已經想很久了。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在臥室里正西放一面小銅鑼,或者去香火鼎盛的道觀佛寺拜一拜。”
林織沒有提符紙的事,汪明亮和徐苓春也就識趣的沒有繼續問。
徐苓春點頭:“好,我一定按你說的辦。”
“這人你打算怎麼處理?”
汪明亮問徐苓春,說的是誰他們自然清楚。
徐苓春臉色變幻,冷笑道:“我肯定不讓他好過。”
汪明亮慣性地看向林織,想問問大師有沒有讓這種人惡念反噬的方法。
大師接觸到了他的目光,接收到了他的信號,說出了那句他無比熟悉的話語。
“我可以幫你報警。”
汪明亮真是一點也不驚訝,哎,對味了。
徐苓春愕然:“警察還管這事兒?”
林織點頭:“會有特殊部門受理,他用這種手段牟利,有證人證據,可以立案。”
徐苓春頓了一下,懂了,玄學版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她道:“那就麻煩您了,幫我聯系一下。”
林織給雙靈打了電話,雙靈明白了情況表示自己馬上到。
徐苓春也給丈夫打了電話,這麼大的事,她不打算瞞著。
如今腦子清醒了,她又是后怕又是愧疚。
徐苓春的丈夫很快來了,他是高知人群,氣質儒雅,又帶著些精明的世故。
對于這種較為玄幻的事,他仿佛在聽天方夜譚,可事實擺在這里,在妻子不安的委屈和妻子朋友對壞人的痛罵里,以及這些天他有所感知的情緒中,他伸手攬住了妻子的肩膀,低聲道:“我相信你,別怕,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