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感覺,這人完全不在乎蕭成炎,反而在不斷對自己獻殷勤?
emmm……
好像哪里不太對勁。
一次,蘇棠吃著點心,感覺肩頸發酸,不自覺就皺眉歪了歪脖子。延年很細心,一眼就注意到了,他垂眼輕聲關心:“殿下可是肩膀不舒服?奴婢會點推拿手法,可否準許奴婢為殿下解憂?”
畢竟不熟,蘇棠就不想和人靠得太近,搖頭說:“不用……”
可話音未落,延年就微微抬眼,用殷切的眼神望著他,那誠懇模樣實在令人難以拒絕。
蘇棠只好把話吞了回去,有點默許的意思。延年立刻就走到他身后,熟練耐心地幫他按著,每一下找的地方都很準,又酸又麻,但按完之后確實肌肉放松不少,感覺很爽。
被按得舒坦了,延年拉著他,讓他趴在美人榻上,好按摩整個背部,他也下意識就照做了,仿佛在享受高級sa服務,玩手機姿勢不對咸魚癱等的后果都得到了很好的緩解。
有時候,按得肩胛骨太酸,蘇棠忍不住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想歪,有宮人聽到一臉驚駭,想著要怎麼規勸貴妃幫忙隱瞞時,卻在踏進殿內后,發現只是單純的按摩。
……好叭,是他們心太臟。
宮人們經歷了誤會震驚尷尬無語之后,默默站在角落反省自我,但沒想到,在他們之后,還有人誤會,而且這人一誤會事情就很嚴重了。
蕭成炎今日下朝較早,提前回來,剛進殿,就聽到了點奇怪的聲音,還是蘇棠發出來的。他很快就聯想到了些什麼,頓時臉黑得難看至極,雙目因驟然暴怒充血,紅得滲人,宛如火山噴發,熔漿翻滾。
寒風刮過,蕭成炎快得像一道殘影,唰的一下就沖到了屋內,氣勢洶洶地瞪著榻上的人。
蘇棠面泛紅暈,綢緞似的長發凌亂,散落在身上,衣衫完整但衣襟微微敞開,露出精致如玉的鎖骨。
“你們在做什麼?”蕭成炎冷聲質問,還感覺自己頭頂隱隱冒著綠光。
蘇棠眨巴了下眼睛,有點兒懵,沒想到別的地方去,還真當蕭成炎這是個問句,老實答了,“他給我按摩肩背,按完整個人都輕松很多,陛下要試試嗎?”
那真誠安利的樣子,像極了上個世界,他在院子里找到一個絕佳的咸魚癱位置,興致勃勃和駱淵分享。這次他體驗到很不錯的按摩手法,想到蕭成炎整日處理政事批奏折,肯定比自己肩膀更僵。
延年聽到這話,笑容不易覺察地僵住。
蘇棠毫不知情,轉頭問他愿不愿意。
延年恭敬地行禮,全程不抬頭,“這是奴婢的榮幸。”
心里則暗暗嘁了一聲。
而蕭成炎本人,也對別人給他按摩毫無興趣,依舊還在惱怒暴走狀態。
現在認了蘇棠做主子的嬤嬤豈能看著一個狐媚子接近皇帝,奪皇上對貴妃的寵愛,二話不說,立刻站了出來阻攔,“陛下,老奴也會些推拿,不如讓老奴來。延年還有好些活沒干呢。”
蕭成炎冷眼,視線宛如尖刀,刺在延年身上,心里閃過無數酷刑,都想用在這討厭的人身上,但考慮到愛妃膽小,剛還在伺候自己的人,下一瞬就死了,很可能會嚇到。
于是,蕭成炎稍微收斂了些,盯著延年冷聲說:“孤不需要,你也沒有資格伺候貴妃,滾出去,不要再出現在孤的眼前。
”
嬤嬤松了口氣,幸虧皇上看不上這狐媚子。她果斷迅速把延年帶了下去,事后當然也好好教訓了這人一番。
蘇棠卻非常的可惜。
蕭成炎看到他那表情,臉色瞬間黑下來,咬牙切齒,“你舍不得?”
蘇棠想都不想就說:“那當然啊,他長得好看養眼,按摩還那麼厲害,按完之后我整個背都松了,特別舒服。”
一字一句說下來,蕭成炎臉色越發難看,冷笑威脅,“聽你這麼說,你很喜歡他啊,要不要把他調過來貼身伺候你?”
蘇棠設想了一下,發覺好像還真的很不錯?
蕭成炎看出他的意動了,頓時轉身就往殿門走,氣場十分可怕,蘇棠一懵,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你去干什麼?”
蕭成炎在門口停住,面色陰沉地轉過頭來,冷聲說:“你都這麼說了,孤豈能不殺了他。”
蘇棠猛地瞪圓了一雙眼睛,嚇得沖上去就一把抱住他的腰,“冷靜點,沒必要,真的沒必要,我就隨便說的,其實我也不怎麼喜歡他。”
“不怎麼喜歡?”蕭成炎眼底泛紅,垂眼盯著蘇棠,幽幽反問。
蘇棠一個激靈,求生欲頓時暴漲,“不是,我討厭他!”
蕭成炎目光陰鷙地打量了蘇棠好半晌,似乎在判斷他話里的真實性。蘇棠就趁著這機會,連忙用力把人往屋子里拖,跟安撫狂躁狗子似的,努力順毛哄著,勉強壓下了蕭成炎出去殺人的沖動,但也只是一時,蕭成炎并沒有完全放棄。
他直勾勾地盯著蘇棠,眼神仿佛要把人吃了一般,盯得人頭皮發麻。蘇棠有點兒忐忑,慫慫地后退了一小步,但立刻就被箍住了。
蕭成炎陰森森說:“愛妃,以后都不準讓他碰你,否則孤就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