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棠棠是我的,所以就要抱著不放。
蘇棠眼看楊冬越走越近,更緊張了,連忙握住了橫在腰間的手,說:“牽手!你放開,我們牽手!”
但對方并沒有答應,就在蘇棠怕得要死的時候,那鬼忽然松開了,還懲罰似的咬了他一口,卻也真的聽蘇棠的話,只是牽著手。
蘇棠終于能正常走路,只是腿還有些軟,微微顫著走了過去。
楊冬問:“你怎麼了?臉好紅。”
蘇棠微窘,搖頭故作鎮定,說:“沒事……就是有點熱。”
楊冬半信半疑,但看他確實沒什麼問題的樣子,就讓他跟上隊伍。
然后蘇棠就感覺到耳朵被咬了一下,對方陰森森說:“不準和他說話。”
蘇棠有些無奈,雖然薄尚變成了鬼,但那可怕的占有欲一點都沒變,還因為鬼的身份,好像變得更強了。
而且在火車上,這鬼只是在穿隧道的時候出現,但到了小鎮之后,就變得更肆無忌憚起來,像是到了他的地盤不需要顧忌。
蘇棠更想不到的是,自己有一天會跟一只鬼牽手。
盡管知道那是薄尚,他也還是忍不住打哆嗦。
鬼也感覺出來了,聲音變得更加危險陰沉,說話的時候,冷冰冰的氣息噴灑在蘇棠耳側,“你怕我?”
蘇棠當然是怕的,但這肯定不能說出來,不然這鬼一發怒起來,不知多恐怖。
他只能違心地搖頭說:“沒有。”
可是身體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顯然出賣了他。
鬼異常不滿地抓緊了他的手,用的力道之大,捏得蘇棠骨頭都有些疼,忍不住想甩開他的手。
但被鬼偏執地抓著,死死不放,還用很恐怖的語氣說:“不準怕我。
”
蘇棠簡直想打死他,怕鬼這能控制的嗎?他也想不怕啊。
楊冬走在前面,提醒了新人要小心。
但這古樸安逸的小鎮,友善普通的鎮民,怎麼都沒辦法讓他們警惕,漸漸的,都有種自己在旅游一般的感覺。
楊冬再次回頭,就發現新人已經少了一個,掉隊和鎮里嬌俏的姑娘聊了起來,有說有笑,沒幾下距離就越來越近,變得過分親昵。
申文濱看著不禁冷笑了一聲,仿佛在看一個找死的人,也沒勸他過來,而是轉身就和楊冬帶著其他人走了。
走著走著,蘇棠看著小鎮里漂亮的景色,碧藍的天空下,陽光傾瀉,照得清澈的河水波光粼粼。
也沒那麼害怕了。
如果不是被一只冷冰冰的手握著,他都差點忘了這是恐怖世界。
所有新人都變得放松懈怠,楊冬和申文濱看著不禁蹙眉,但說了也沒用,大概只有等出事了,新人才會重新重視起來。
蘇棠跟在隊伍后面,經過了一條小巷,被拉住停了下來。一陣詭異的寒風席卷了他,帶著他不得不往巷子里走。
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盡頭有什麼,但總感覺十分陰森詭異。
蘇棠抵抗著風,想走出巷子,但抓住他的冰冷的手,像是藤蔓一樣纏繞,卷著他就往里拖。
想也知道,這惡鬼是要把他帶回自己的窩里去。
蘇棠頭皮發炸,一想到就嚇死了,哪里肯,不僅努力掙扎,還下意識喊著楊冬的名字。
楊冬回頭看到蘇棠站在巷子的陰影里,就快要被吞噬進去,立刻跑了過去,二話不說把人強行又拽了出來。
蘇棠被楊冬扯著跑出了好一段距離,身旁冰冷的氣息沒有跟上來。蘇棠回頭看過去,只看到陰影里站著一個瘦高的人影,陰森恐怖的目光牢牢地鎖住了他,像是在說——別讓我抓到你。
蘇棠不禁抖了一下。
猶豫了兩秒,他咬咬牙,又在楊冬詫異的視線嚇,跑回了巷子口,但那里已經沒有人在了。
蘇棠頓時很后悔,自己因為害怕跑掉了。薄尚變成了鬼,狀態看起來很不對勁,自己這樣做,他應該會很不高興。
他懨懨地低著頭,跟在楊冬后面,走到了古鎮的一塊空地上。周圍立著幾面血紅色的招魂幡,隨著風搖晃,帶來陣陣寒意。
楊冬讓他們先坐下休息,吃點東西。
新人背包里有一些干糧,雖然味道并不怎麼好,但至少能勉強充饑。
他們坐在臺階上,沉默地啃著干糧。
偏偏這時,不遠處飄來烤肉的香味,勾得人直吞口水,更加覺得手上的食物干巴巴,難以下咽了。
有人小聲說:“好想吃肉啊,我口袋里有點錢,能去買來吃嗎?”
申文濱不客氣地說:“想死的話就吃。”
那人噎了一下,不想聽他的,但腦子里立刻想起了前面幾個不聽帶路人叮囑的,都死得很慘,最后還是面帶懼意地低頭啃干糧了。
蘇棠也被那香味饞得要命,但完全不敢吃。這可是恐怖世界,誰知道看著是美食,實際吃進肚子里的是什麼……
他一邊吃,一邊看著周圍,然后發現了一座奇怪的宮殿,奢華輝煌,和周圍古樸的白墻黑瓦十分不同,顯得很突兀。門口還有兩個石像,通體漆黑,外貌像老虎,但又長有一雙翅膀,像山海經里的兇獸窮奇。
石像雕刻得十分細致,連毛發和翅膀上的羽毛都根根分明,非常逼真,眼珠也泛著幽幽的暗光,十分森然兇煞,仿佛下一秒就會變成真的,跳出來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