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講真,蘇棠根本不搭理他,也冷聲說了讓他離自己遠點,但黃銳臉皮厚,就是故意裝沒聽見,繼續嘰里呱啦地說話。
終于蘇棠實在忍不住了,握緊了拳頭說:“你再吵,信不信我捏爆你的狗頭?”
黃銳臉色一青,變得非常難看,本想著蘇棠還是個學生,很好哄騙,結果他這麼不客氣。如果是平時,黃銳早就跟人互毆起來了,但見識過蘇棠的武力值,知道他那句捏爆你的狗頭,不是隨便說說,而是真有這個實力。
黃銳黑著臉,本以為自己在新人里水平是排在前面的,可以隨時把其他弱雞推出去送死,卻沒想到他連隊伍里的柔弱少女都很是忌憚。
蘇棠的警告威脅很有用,黃銳這個欺軟怕硬的,立刻就很沒出息地向后退開一段距離,還小心地觀察著蘇棠的臉色,看他對自己退開的距離滿不滿意。
趴在光罩上方和圍在蘇棠后面的骷髏們都下頷骨齊齊抖動,像是在嘲笑黃銳一樣,讓黃銳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他仗著有光罩,對著那些骷髏惡狠狠地瞪過去,挑釁地呸了一下。
申文濱看到了,不禁嗤笑:“你別以為鬼就沒腦子,你這樣拉仇恨,小心防護罩撤了之后,骷髏都針對你一個人。”
黃銳聞言,臉都綠了。在恐怖世界里就沒一件事是順心的,他對上誰都憋屈死了。
別的新人不關心總是討嫌的黃銳,但很關心那句話,立馬忍不住問:“這個光罩還能撐多久?”
楊冬平淡說:“最多兩個小時。”
新人恐慌:“那之后我們怎麼辦?!”
申文濱冷笑:“還能怎麼辦?跟鬼打過啊,不然坐著等死嗎?”
兩個小時,很短暫,又很漫長。
中間還傳來一聲聲凄厲的慘叫,是白天和鎮上姑娘親親我我的那個男新人,現在發現了那個美麗羞澀的姑娘是個慘白的骷髏,都嚇尿了。
他努力翻找著背包,想拿出那把新人匕首來攻擊骷髏,但因為太過害怕,手一抖,匕首就掉在了地上,他彎腰去撿,匕首卻先被骷髏姑娘一腳踢遠了。
新人對上骷髏黑洞洞的眼睛,兩腿發軟,拼命地向前爬,但很快就被骷髏姑娘拖了回來,骷髏抓著他,還咔咔地陰森笑著。
“救命!救命!誰來救救我!!!啊——”
這樣凄慘的聲音不斷傳來,聽得人心里發毛。
光罩里的新人更害怕了。
楊冬和申文濱則冷漠地坐著,一動不動。
黃銳一看這樣,又嘴賤出聲諷刺說:“怎麼這時候見死不救了?你們不是要照顧新人嗎?”
楊冬不說話。
黃銳還繼續戳心窩。
申文濱向來簡單粗暴,直接抓住他的衣領,把人拎起來,雙腳都懸空,帶到光罩邊緣,和外面的骷髏面對面,僅一厘米不到的距離。
申文濱冷聲說:“他不聽勸,作死和骷髏建立聯系,要救的話只能一命換一命,你既然這麼熱心,不如把你扔出去代替那個人?”
外面的骷髏見好像有機會能折磨剛才貼近蘇棠的黃銳,可激動了,下頷骨猛抖,笑得歡快極了,十分歡迎申文濱把人扔出來。
黃銳嚇白了一張臉,連忙說:“放開我!放開我!你不能殺我!”
申文濱不動,黃銳立刻開始求饒了,所有人包括外面的骷髏都一臉漠視,沒有任何人求情。
黃銳能做到這般討人嫌,討鬼嫌,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真是很不一般了。
最終,申文濱作為帶路人,當然不會殺新人,只是給黃銳一個狠狠的警告而已。
接下來兩個小時,黃銳都安靜如雞,光是趴在地上喘過氣來都花了不少時間。
光罩的效果慢慢淡去,但值得慶幸的是,天邊也開始泛起魚肚白,太陽升了起來,照下了金色的陽光。
那些骷髏隨著太陽的出現,都不甘地離去。離開之前,還不停回頭看他們。
終于又回到了白天。
雖說這小鎮的平靜祥和是假的,人到了晚上會變成骷髏,但至少這時他們是安全的,不用擔心被鬼殺死。
一整個晚上,他們都沒休息過,臉色憔悴暗淡,乍一眼看去,他們這些新人都更像鬼了。雖說他們有光罩護著,但一群骷髏就趴在上面陰森森地盯著你,怎麼可能睡得了覺。
現在,好幾個新人眼皮打架,都快睜不開眼睛了。
有人忍不住問:“我們可以休息嗎?”
不然就他們這狀態,晚上鬼來了,也是上趕著送人頭。
楊冬正想說些什麼,這時小鎮的廣場傳來了一陣喧嘩聲,打斷了他。
那些鎮民又恢復成人類的模樣,但都集中在這里,像是在搞什麼大型重要活動。
楊冬忽然有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他和申文濱對視一眼,就想過去打聽一下。
結果,他們才剛走近一點,那些鎮民就突然都轉頭看了過來,這樣整齊的目光,讓人瞬間想起了昨晚光罩上趴著的骷髏,讓人背后發毛。
那些鎮民虔誠地喊著:“神的祭品!”
然后就齊刷刷地跪了一地。
正對著蘇棠。
作者有話要說: 骷髏們:神的祭品!舉起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