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元白一怔,恍惚間,似乎又回到了曾經對公主說出宣言的時候,他的唇角忍不住彎起一絲弧度,垂頭說:“遵命,我的公主殿下。”
明明是他在標記鐘瀾,但他低著頭,十分地虔誠,就像當初對索菲亞公主跪下宣誓,親吻指尖時一樣,獻上了自己的忠心,還有一生,永不背叛。
他的標記十分溫和,像是怕會傷害到鐘瀾,但又剛好將她的發情期壓了下去。他的信息素就像是陽光曬過的泉水,清澈溫暖。鐘瀾渾身的燥熱不舒服,都在一瞬之間被安撫下去,消失不見。
分開時,只有后頸的一處咬痕,證明了剛才發生過什麼。
陳元白的手輕輕撫了一下那痕跡,問:“公主疼嗎?”
鐘瀾故作平靜地搖了搖頭,但藏在長發后面的耳朵,微微發燙。
走出門時,正好和趕來的蘇棠陸凜碰上。
蘇棠很擔心,看到鐘瀾好像恢復了正常,只是臉有些紅,問:“沒事吧?用了抑制劑了?”
鐘瀾頓了一下,點頭含糊說:“算是吧。”
原本只是讓熟悉的人做了臨時標記,并不是什麼需要隱瞞的事,但她下意識沒有說出來,像是有親密舉動卻不小心被孩子撞見了的家長那麼尷尬,敷衍了過去,還轉移話題,說:“不是要出發去火鍋店了嗎?走吧。”
但才剛踏出去一步,陳元白就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腕,說:“公主,你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出門,身上還有殘留的信息素,很香。”
鐘瀾僵了一瞬。
蘇棠也關心勸她。鐘瀾想跟平時一樣笑,但手腕的皮膚有些發燙,總有些不自在。她點頭,說回宿舍。
陳元白當然要送她回去。
剩下蘇棠他們,打算去和社長說一聲。
陸凜湊到蘇棠耳邊,說:“我們也回去了,好不好?”
那溫熱的呼吸灑在耳畔,撩起一陣癢意,讓蘇棠忍不住一顫,往旁邊躲了一下,但下一秒就又被陸凜拽了回去,牽住了他的手。
蘇棠瞪他一眼,但到了社長面前時,卻說了鐘瀾的情況,他和陸凜也有事,沒辦法去吃火鍋了,還說他來請客。
社長毫不介意,揮了揮手就說:“沒事,這本來就是為了謝謝你們弄的,人不齊吃著也沒意思,不用你請,下次我再找個時間請客。”
說完之后,蘇棠才和陸凜一起離開。
因為有了他們的強力加入,劍術社實力大幅提升,還參加了好幾場比賽,都拿到了獎,學校一再夸贊,給他們撥了更多的經費,讓他們能去國外參加比賽。
社長看著都覺得熱血沸騰,還問他們要不要做職業擊劍運動員。
沒想到,他們都說,不了,只是愛好而已,和真正的擊劍運動員差很多。
社長覺得很可惜,他們的實力明明很好。
但他不知道,其實最根本的原因是,奧運會的擊劍是一項運動項目,而蘇棠他們的劍術是用來在戰場上殺敵的,區別太大。參加區域比賽不用認真還好,但對上世界級的強勁對手,一旦認真起來,被全球直播,一不小心冒出殺氣就不太好了。
大學的課程難度更大,但同時也是一種挑戰,蘇棠和陸凜一起上課,還經常一起討論學習,考試還是占據了第一二名,每年都在拿獎學金。
大二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在為創業做準備,大三的時候,正式開始,從一個小工作室,越做越大,在他們畢業之后,真正成為了一家新公司。
蘇棠和陸凜都是老板,合作伙伴。
事業一步步走上正軌,自然也會碰到父母問結婚打算的事。
二十五歲這年,陸凜帶蘇棠回家,正式見家長。
之前,陸凜就和父母說過自己有愛人的事,也做了不少的鋪墊,給蘇棠提前刷了不少的好感。
雖然他們都是Alpha,和陸凜父母想象中的甜軟Omega不太一樣,但陸凜的父母都比較開明,對孩子不會過多的管控,沒有阻攔。
到了這一天的時候,蘇棠買了禮物登門拜訪。
陸母一開門,就笑著說:“你就是蘇棠吧?快進來,還有兩道菜沒煮,很快就可以吃飯了。”
態度自然,熱情又不過火,仿佛蘇棠不是第一次來,已經跟他們關系很好了一樣。
蘇棠的拘謹緊張都被驅散了不少。
在客廳坐下來,陸母給他倒了茶水,很普通地聊些家常話,問蘇棠愛吃什麼之類的。
等陸父把菜都做好,端出來了,所有人都坐在餐桌上時,氣氛也很輕松,已經有一家人的感覺。
蘇棠不自覺就笑了很多次,完全忘了緊張。
直到最后,陸父才提到這一行的目的,問:“你們定好日期了嗎?我和你媽去看個良辰吉日。”
陸凜自然說:“選最近的好日子就行,越快越好。”
陸母皺眉,“你急什麼,這些當然要好好準備,那麼重要的事。棠棠你說是不是?”
蘇棠突然被點名,有些緊張,立刻點頭,不能再贊同的樣子。
陸凜就抿了抿唇,心情有點不好。
陸母看了直樂,以前總是覺得自家孩子高冷過分,懷疑是不是跟哪個機器人掉包了,說不定都得單身一輩子,沒想到早早就定了下來,還那麼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