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緊抿著唇,有點想歪了。
而且他現在剛變成吸血鬼,還沒有完全轉化,黑暗中的視力暫時也還不及萊斯曼。他什麼都看不到,只能被動地感覺到唇上一軟,然后是耳朵,還被咬了一下,又癢又麻,還帶著一點刺痛。因為看不見,其余的感官就會被放大,變得更加敏感,讓他有點慌。
萊斯曼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蘇棠濕漉漉的眼睛,含著無措,還有身體微微的顫抖。
明明心臟早就已經不會跳了,此時卻像是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萊斯曼莫名地興奮。
他又摟著蘇棠親。
不知過了多久。
蘇棠從棺材里站起來的時候,腿都有些發軟,站不穩,一不小心往前摔。萊斯曼及時把人摟進懷里。
蘇棠沒有道謝,反而瞪了他一眼,眼尾都是紅的,像是剛哭過。
萊斯曼低頭親了親他的眼尾,吮了一顆淚珠,聲音低啞地說:“你剛才不是也很喜歡嗎?”
蘇棠的臉頓時變得更紅,立刻反駁:“不喜歡!”
萊斯曼笑著,沒有辯駁,而是很縱容地摸了摸他的頭。然后,就牽著蘇棠一起走出房間。
蘇棠跟在他身后,低著頭,黑發下露出的耳朵泛著明顯的紅色,另一只手則捂住了臉。大早上的,他們都在干些什麼啊!偏偏自己也控制不住,確定是變成吸血鬼,而不是公兔子?
蘇棠有點懷疑人生。
萊斯曼把他帶到了書房,說要教他熟悉自己的異能。
剛變成血族,會有一個適應期,不只是體質特性,還有異能。新生的血族可以自己摸索發掘,但這需要很長的時間,而且還可能搞錯方向,有年長的血族指導,則是完全不一樣的。
最普遍的異能,當然就是高速移動。
蘇棠在小世界里就已經自己發掘出來了,只是用得沒有怪力多,也沒有那麼熟練。
萊斯曼耐心引導,告訴他該怎麼感覺使用能力。血族的異能是源于血液,像是人自身就擁有的,走路一樣,只要練練,就可以用得熟練自如。
蘇棠按照萊斯曼說的,想著往前走,看著那個地方,然后踏出腳……
瞬間,他身形一閃,就從房間的這邊,出現在了另一邊。
蘇棠在寬敞的房間里,各種瞬移,一下在這里,一下在那里,十分興奮。
其中一次,還因為太過激動,瞬移得太猛,差點撞到墻上。
萊斯曼一直看著他,伸手就擋住他的額頭,及時把人摟進了懷里。
蘇棠一點都不知道害怕,反而兩眼亮晶晶的,很有成就感,抬頭眼巴巴地望著萊斯曼,說:“我學得怎麼樣?”
萊斯曼摸了摸他的頭,“很好。”
蘇棠頓時就想翹尾巴,繼續很新鮮地練習。
晚上,在蘇棠睡著之后。
萊斯曼走出了房間。
管家在黑暗中突然出現,朝著他恭敬行禮,低聲說:“親王大人,您是打算關著他嗎?”
萊斯曼站在陰影里,神情莫測,氣質冷漠,和在蘇棠面前溫柔的模樣判若兩人。
親王沒有回答,但管家怎麼說也是跟了親王幾百年的人,能琢磨到一點他心里的想法。管家見過親王沒有找到命定之人前的瘋狂暴躁,幾乎每次身上都是傷痕累累,有一次親王甚至差點毀了自己的心臟,那無異于是自殺。
所以,現在管家看到蘇棠的出現,十分欣慰高興,更希望親王能和蘇棠好好相處。
但很顯然,親王現在正處于一種極其煎熬的狀態,冷靜理智和病態的占有欲不斷來回拉扯,眼睛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難以自控。
管家思慮良久,還是忍不住提醒:“親王大人,請您不要做以后會后悔的事情,您的命定之人看起來很愛您,您不能生生把人往外推了。三百年前,也有一位親王,他囚禁了自己的命定之人,那人類是愛他的,但受不了這窒息的生活,一再逃跑,被抓回來兩次之后,就自殺了,那位親王之后不久也發狂而死。”
這就是純血血族和命定之人的關系,瘋狂,偏執,病態,如果兩人十分相愛,很好地安撫住了對方的情緒,有足夠的安全感,或許會是一對令人艷羨的戀人。但若用錯了方法,就成了兩個人的悲哀。
說完這些話之后,管家就默默地退了下去,給主人留下思考的空間。
他看得出來親王對那命定之人的重視,不然也不會一直克制隱藏著,生怕嚇到對方。他覺得,親王會為了那個人而改變的。
萊斯曼在黑暗中站著,仿佛成了一個石像,過了不知多久,他才僵硬一動,又回了臥室,把熟睡的蘇棠摟進懷里,聞著蘇棠身上的氣息,才慢慢緩和下來。
他又盯著蘇棠看了一整夜。
第二天早上。
蘇棠醒了過來,照常洗漱換衣服,又和萊斯曼一起下樓去了餐廳。
餐桌上,萊斯曼盯著他吃早餐,忽然說:“棠棠,你想去上學嗎?”
蘇棠完全愣住,手里的云吞突然就不香了,勺子也差點掉了。
蘇棠抿唇:“可我已經畢業了啊,為什麼要上學?”
萊斯曼就解釋說:“不是人類的學校,是專門為血族開辦的,你可以認識到很多年輕的新生血族,也可以在那里學習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