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扮女裝陪著賀忱步步登基。
功成身退那天假死離開。
三年后我一身勁裝被他摟在懷里。
我心虛:「你,你想要什麼?」
「朕缺一個男皇后。」
1
第五個攻略者灰溜溜地回了主世界。
「賀忱」的攻略難度驟然上升到了 S 級。
主神冷冷地看向我:「你不是說經過調查,賀忱就是一個戀愛腦嗎?」
我花了三個小時的時間向領導澄清自己絕對沒有摸魚。
主神實在煩了,大手一揮:
「既然你說賀忱好攻略,那就你去操作。反正務必要讓他盡快脫單。」
我:「……」
老實說,我不敢。
2
三年前我為了接近賀忱,男扮女裝,做了他的貼身婢女。
任勞任怨地陪著他在冷宮里養精蓄銳。兢兢業業地守著他,確保他完全按照劇情里說的那樣行動。
他沐浴,我遞毛巾。他寫信,我研墨。
就連他殺人,都是我負責遞刀。
這敬業程度,連我自己都要感動了。成功在一個月內就成為了賀忱的心腹。
并且,越來越信任我!
當初我覺得賀忱完全就是個小天使,就是太粘著我了。
所以,為了能夠脫離,我在常見的「深山隱居」「生病離世」這兩條路中,選了更慘烈直接的。
三皇子謀逆,發動宮變。
我在關鍵時刻替賀忱擋下那致命的一劍,然后美美下線。
那一劍我是迎著要害湊上去的。當場就嘎了。非常的快速。
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和賀忱交代我精心設計好的「遺言」。
3
怪就怪我嘎得太干脆了。
現在還得再編一個身份重新回到賀忱的身邊。
苦思冥想,我給自己安排了一個侍衛的工作。
那三年男扮女裝的經歷實在是太痛苦了。
為了防止被賀忱發現,我每天天不亮就要起來梳頭,墊胸,穿層層疊疊的宮服。
穿裙子走路,總覺得兩腿之間空落落的往里透風。
還要涂脂抹粉。
這還不是最慘的。
最慘的是賀忱后面從冷宮殺出去之后,一群宮女們蜂擁而至,想從我嘴里套話,借機得到賀忱的青睞。
每天被一群漂亮小姑娘圍著,嘰嘰喳喳地擠在我身邊。關鍵是,一口一個「姐姐」親親熱熱地喊著。
最離譜的是,因為賀忱只讓我貼身伺候他。于是一群人把我當做眼中釘肉中刺。說我是個狐媚子,給賀忱下了迷魂藥。
天地良心,誰家狐媚子一米八啊?
有時候被逼急了,我真想把胸前的饅頭掏出來,反手砸在她們臉上。
4
等順利幫助賀忱開啟甜甜的感情線之后,我就能功成身退,帶著我的獎金找個適合養老的世界,快快樂樂地享受假期了!
想想就激動!
換上一身侍衛服,我看了一眼銅鏡里的自己。
很好,英俊挺拔,玉樹臨風。
就是總覺得好像忘了點兒什麼。
我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還沒來得及想明白,侍衛頭兒已經沖進來了,一拳砸在我肩膀上:
「新來的,愣著干什麼!換崗的時辰快到了!」
嘶,丫的這家伙手勁兒可真大!
5
直到換完崗,走到御花園,我半邊肩膀還隱隱作痛。
和我一起輪班的弟兄朝我擠眉弄眼:「新來的,你先守著,我出恭去。」
然后一炷香了,還不見人影。
剛上崗就碰到摸魚老手!我真服了!
不行!他摸我也摸!
傻站在這個地方,再過八百年也未必見得到賀忱。
我得再好好研究研究。
說干就干,我掰了一截樹枝,蹲在地上開始認真研究起了皇宮地形。
太陽蒸騰著御花園的花香,熱意和香味糅雜在一起,熏得人昏昏欲睡。
我干脆坐在地上打起了瞌睡。頭一點一點地往下,忍不住地嘟囔:「也不知道賀忱這廝現在在干什麼。」
「在看你。」
這冷淡的聲音像驚雷一樣炸響在我頭頂。
我一個彈射,穩穩跪在地上,恨不得把頭埋進土里:「參,參見皇上!」
6
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好大的膽子!玩忽職守,其罪當誅!來人啊!」
完球!我這才剛來,就要被迫下線了!
我下意識抱住了賀忱的小腿,甩鍋的話張嘴就來:
「皇上,屬下一時疏忽,不是故意的。這御花園香味過濃,說不定是被賊人下了迷藥!陛下放心,屬下一定徹查!」
「迷藥?」賀忱的聲音清冷,辨不出喜怒:「把頭抬起來!」
我另一只手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擺出一副「中了藥,但強忍著」的堅毅神情。
抬頭撞進了賀忱深邃的眼眸里。
三年不見,當初少年已經完全褪去了青澀,眉眼間具是帝王的冷然與傲氣。
只是,那雙漂亮的眼睛里寫滿了復雜的情緒。
像是藏在山谷深澗處的水潭。表面風平浪靜,卻足以讓人溺斃其中。
在那樣的眼神里,我好像看見了恨意和狂喜糅雜在一起。
就在我愣神的時候,賀忱突然笑了: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7
我在他的注視下,背后生出一股寒意。
好不夸張,從尾椎骨一路麻到了頸椎。
因為我突然記起來了剛才不對勁的地方在哪兒——
我沒改容貌。
三年前男扮女裝用的就是自己的臉!
以我對賀忱的了解,停頓的這一盞茶的功夫,已經足夠這小子起疑八百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