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擰著眉,壓了壓自己的心臟。
不對,我肯定是嫉妒賀忱這小子有這麼好的桃花運!
我一個母胎 solo 苦命打工人,要幫九五之尊開啟一段甜甜的戀愛。
這合理嗎?
我一本正經:「既然是皇后人選,那還是要看陛下的意思。」
「無妨,后位是誰的都行。」
這小子怎麼在這種事情上一副破罐破摔的態度!
「這怎麼能行!」我急眼了:「陛下若是隨便選一個,不僅對自己不公平,對其他女子也不公平!」
賀忱語氣幽幽:「但我的心儀之人,身份低微。」
我一愣。難怪賀忱的感情線遲遲沒有動靜,原來是已經有心儀的對象了。
這小子藏得夠深的啊!
我心臟突然抽緊了一瞬,像是被狠狠抓握住,情緒翻涌又被強壓下去。
干笑兩聲,我拍了拍賀忱的肩膀:
「既然有心儀之人,那還愣著干什麼?人生苦短,自然是要過得盡興!」
「再說了,你……」我生硬改口:「陛下放下身段,努力追啊!放心,有什麼障礙我都會幫你解決的!」
早知道賀忱是心有所屬,我還和主神約定一個月干什麼?
直接三天拿下!
賀忱靜靜地看著我,薄唇輕啟:「你妹。」
我:「???」好端端的,罵人干什麼?
沉默了半柱香,我驟然反應過來,爆發出一聲比鴨子叫還粗糲的:
「嘎?」
我手都在抖:「你,你,你……」
賀忱淡定點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眼里藏著深深的笑意:
「朕心悅你妹妹。大舅哥。」
禮貌,但可怕。
這聲「大舅哥」直接把我嚇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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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頭皮發麻,極力避開賀忱的視線:「呃,我,我妹妹她……」
還沒等我編出理由,賀忱語氣淡淡:
「我去挖過墓,棺材里是空的。
「若是你說她已經死了,朕這就去殉情。」
我靠,不要一臉平靜地說出這麼可怕的話啊!
而且,這小子掘墳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這精神狀態實在令人恐懼。
我憋了半天,只能硬著頭皮:「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兒。其實,我和她已經很久沒有聯系了。哈哈哈。」
干笑兩聲,我想找機會偷偷溜走,沒想到賀忱伸手掐住了我的后脖頸。
指腹明明是溫熱的,揉搓之間卻帶著一股寒意。
賀忱語氣不咸不淡:「既然這樣,那你也沒有價值了。不如直接……」
他話沒有說完,但指尖微微用力,威脅的意思很明顯。
救命!我熟悉的那個粘人包怎麼長成這個樣子了!
他溫熱的吐息就撲打在我脖頸處,我總覺得下一秒就會親上來……
不對,這麼說太曖昧了。
準確地說,我好怕他下一秒就會直接咬斷我脖子。
我顫巍巍地:「有價值有價值!我為陛下肝腦涂地,在所不辭!」
僵著身子等了半天,我甚至都不敢轉頭回去看身后的賀忱究竟是什麼表情。半晌才聽見他低低地笑了一聲:
「我確實有一件事,想要拜托大舅哥。」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大舅哥」三個字從他嘴巴里說出來,總帶著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
我被賀忱帶去了一個房間。
然后他遞給了我一件宮女的衣服:「脫。」
好熟悉的款式。
我一瞬間以為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心虛了一秒鐘,兢兢業業地偽裝:「我,我是男的,不會。」
賀忱好像就等著這句,大步從屏風后面越過來,徑直拉開了我的衣襟:「沒關系,朕幫你。」
我試圖掙扎,沒有掙開。
該死的,這三年他力氣漸長啊!
我被他按在桌前,腰就抵在桌沿邊,把那身宮女服換上了。
穿到下裙的時候,賀忱不知道怎麼回事,完全沒有了剛才的靈活,拿著那一截裙子在我腰間比劃來比劃去,就是不知道該怎麼綁上去。
我下半身只穿了一條褻褲,他彎著腰,灼熱的呼吸就撲打在我的腰間,酥酥麻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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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溫度好像順著腰肢慢慢爬上四肢百骸。
我壓了壓熱乎乎的臉,忍不住指點:「不是,要從這里穿過去,再綁緊。」
賀忱若有若無地輕笑了一聲,順利綁好之后,用虎口比在我的腰上,修長白皙的手指按在我小腹上:
「好細。」
他寬大的手掌一攬,我整個人被迫縮在他懷里,只能仰起頭看著他。
賀忱眼底的笑意越發明顯,手在我腰間漸漸收緊:
「大舅哥的這個腰,和你妹妹的簡直一模一樣。」
這話說得也太曖昧了!
我忍不住:「你什麼時候摸過我……我妹妹的腰?」
「不僅是摸過。」賀忱一挑眉,另一只手虛虛地撫在我臉頰上;「我和她,早就私定終生了。」
我:「???」
我怎麼不知道這事兒?
差點兒就跳起來反駁了,還好我忍住了,咬牙憋出一句:「不會吧……」
賀忱眼神如水:「天冷的時候,她和朕睡在一張床上,同吃過一個饅頭。我發高熱,她把我抱在懷里,在我耳邊給我唱她家鄉的歌謠。」
「那些人欺辱我,是她偷偷幫我出氣。她答應陪我去看摘星樓落雪,陪我榮登大頂,護我一輩子……」
他說著說著,掐在我腰肢上的手漸漸收緊,微微有些發顫。
我的心亂了一拍。
賀忱這些話好像沒什麼不對,但又感覺哪里都不對。
我確實和他同吃同睡,因為那個時候在冷宮,物資太少了,我怕他餓死,也怕自己被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