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著急就容易想出辦法。
我咬了自己一口,使勁地擰了大腿幾下,噌地站起來,以最快的速度攏攏衣襟。
林惠元還沒收住,耳尖比櫻桃還紅,一臉蒙逼。
沈星塵的臉如同哈爾濱十二月的冰雕,聲音更是夾霜帶雪:「是臣來得不是時候,擾了陛下雅興。」
系統:「完了!快哄哄他!攻略進度要負數了!」
我趕緊狡辯:「朕、朕與林卿在探討……探討農學!」
我拿起一個櫻桃扔嘴里,連核都沒吐就吞了。
「探討長在南國的櫻桃多汁肥美,為何到我京城就又小又苦,哈,哈哈。
「橘生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枳。」
櫻桃子這東西金貴,皮又薄,南邊到京城數千里,路上耗費的人力物力全加上,算下來這櫻桃要二兩銀子一顆。
沈星塵捻起一個櫻桃,輕嘆:「臣年幼時,最愛此物,可那一整棵樹的果子,也值不得二兩銀子。
「二兩銀子可以抵一戶人家半年的口糧啊。」
他懇切地望著我,眼中燃著希望。
我抓著腦袋,完全想不出來他想要我說什麼。
昏君思維嗖地在腦海中一亮。
對辣!
我知道了!
沈星塵想告訴我的是——
他喜歡吃櫻桃。
明白了!
要舔到沈星塵,得先抓住他的胃。
他喜歡吃南方的水果,可陸路運來實在路途遙遠,折損又大,像櫻桃這些嬌貴的品種,一樹的果子運到京城來便只剩區區幾十顆。
牙縫都不夠塞。
我腦子一熱,干脆下令舉全國之力開鑿貫穿南北的運河。
為了給美人吃上新鮮的南方水果,哪管餓殍遍野。
著名的劇作家莎士比亞說過,要江山還是要美人,這是個問題。
昏君當然要美人。
昏君就主打一個勞民傷財,臭名昭著。
這一番操作猛如虎,國家最后一口余糧都被我霍霍了。
本來就殘破不堪的帝國被釜底抽薪。
救大命。
這系統要啥時候才能修復啊!
6
我問系統,沈星塵是不是更討厭我了。
系統沒說話。
唉。
他剛連上了幾十封奏疏勸,讓我萬不能再勞民傷財。
他以為我想嗎?
為了攻略他,我還能怎麼樣?
我問系統,你猜我為什麼母胎 solo 了二十好幾年。
系統還是沒特麼說話。
不說就不說唄!
我只好托著腦袋,翻來覆去地在黑暗中想攻略的事。
腦海中突地亮起一個大燈。
不管男女,攻略的底層邏輯肯定是相通的啊!
不是說男主越壞女主越愛麼?
不是有一種先婚后愛文學麼?
一不做二不休,我干脆把沈星塵強搶入宮,讓他和我鎖死,天天看我,看順溜了,看到連母豬都變得眉清目秀,這事說不定成了。
我垂死病中驚坐起,叫來了太監那小誰,讓他連夜把留給皇后那屋打掃出來,我要封閣老為皇后。
那小誰直接昏倒了,還是我趕緊按著人中重啟,半天他才醒過來。
系統:「你不要太荒謬!」
昏君道德如此敗壞,娶個男皇后怎麼了?
用得著大驚小怪的嗎?
7
娶沈星塵的事,除了他自己以外沒有人反對。
畢竟這個世界的人都不太正常。
也有正常人,就是沈閣老。
他不但正常,還是那股最清的清流,妨礙了不正常的人好多事。
大家都巴不得把清流搞成泥石流。
打不過他就讓他加入,大家都一樣,才好辦事嘛。
我直起腰板,穿得像要去人民大會堂開會一樣板正。
去到他的寢宮的時候,他穿著大紅喜服坐在喜榻上,手被綁著,嘴里塞了塊帕子。
搞得我好像搶親的一樣。
仔細想想,好像也沒毛病。
我看著他手腕上的紅印,生怕明天一早別人以為我玩得太花,給閣老捆綁 play,趕緊去給他解開。
他才獲自由,連嘴里的帕子都沒來得及扯掉,抬手就給我一個大筆兜。
手勁之大,差點把我的腦袋打得在脖子上吱悠悠地轉。
我捂著臉喝怒斥想沖上來的太監那小誰,腦子卻里浮現了霸總小說的名場面。
「掐腰」、「壁咚」、「強吻」三部曲,昏君我好想試試。
搓手手期待!
反正沈星塵也會躲開。
我一手握住他的手腕,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將他逼到墻角。
咦?
我突然發現沒有手掐腰了!
哦對了,我可以把他的手固定在頭頂,然后就有手手掐腰了。
嘿嘿嘿……
等等,他比我還高,我夠不著。
我不服氣地墊了墊腳。
發現還是不行。
這樣我沒辦法強吻他。
于是我決定臨時改成床咚。
我把他按在床上,居高臨下地咚他。
突然我皺著眉問:「你多高?」
他:「?」
哎呀跑題了。
繼續嘿嘿嘿。
「星塵,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說完土狗語錄以后,我閉上眼睛,朝著他的唇就咚過去。
反正也會咚到枕頭、床單啥的,無所謂。
無所謂。
所謂。
謂。
……
我的唇上有點微微的濕涼。
觸感有些奇怪。
我覺得我好像變成了一頭小獸,干渴了很久才找到水源。
但我不確定是不是海市蜃樓,于是不敢痛飲,只敢輕輕舔了舔,確定它的真實。
繼而我發現它是真的,于是貪婪地狂飲。
等我覺得不對勁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發現沈星塵并沒有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