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就割斷了自己的龍袍袖子,扔在那位老臣身前。
把人當場就嚇吐了血。
還揚言,只要有一個臣子有異議,他就堅持每日在早朝上表演斷袖,讓織造司的人做好準備。
說到這兒,一向冷著一張臉的顧崢都忍不住笑意。
「陛下散朝前還說,明日早朝還有大驚喜,讓大家作好心理準備。」
「不然一不小心……咳……太醫院可能忙不過來。」
12
夜色沉下來,我實在不想和蕭南燭打照面。
只能往自己最熟悉,但他絕不可能再去的地方躲一夜。
看到熟悉的「玉泉」匾額,我難掩欣喜,推開殿門。
這里是蕭南燭的太子居,如今無人居住,自然也無人看守。
我熟練地穿過大殿,繞過回廊,躡手躡腳摸進他曾經的寢殿中。
想來有人定時打理,屋舍內全無塵土氣息,反倒隱隱浸潤著淡淡的松香味兒。
和蕭南燭身上的味道很接近。
只不過,這里的氣味,是冷淡的,略微有些潮濕的木香。
而蕭南燭身上,是好似木材燒得正盛,烤得人暖烘烘的味道。
我徹底松下一口氣,關上門。
正要回頭時,卻突然被一股大力推在了門上。
暖熱的胸膛壓過來,強硬無比地把我困在原地。
剛才還回想過的木質暖香,瞬間充斥在我的鼻尖。
「抓到了。」面前人把頭抵在我頸間,呼吸粗重,「不聽話還愛跟別人走的壞兔子。」
「蕭南燭,你放開我呃……」我吃痛地一哼,「放……放開我的耳垂……別咬!」
我越喊,蕭南燭反而越來勁兒。
小小的左耳垂承受了它不該承受的蹂躪,紅腫得不成樣子。
「我放不開,我好熱呀,阿隱,我好熱……」
蕭南燭隱忍地哭求,「你幫幫我,救救我好不好。」
該死,這世上還有天理嗎?
蕭南燭的樣子明顯是中了什麼腌臜藥。
可怎麼我被下藥是我無力反抗,被他占盡便宜。
他被下藥,還是我特麼無力反抗,被他占盡便宜!
13
嗚嗚,好熱,耳朵好疼。
可就算這樣,我還要先哄好行兇的人。
「別蹭了……會更熱的,你先松開我,我去給你找太醫……」
我話還沒說完,雙手就被失了神志的蕭南燭綁起來,整個人被按在榻上。
他的腰帶被他用來綁我,衣服松垮垮掛在肩上。
推搡間,大片胸膛露在外面,瑩潤得好似月光。
腰腹間勁韌的肌肉輪廓隱隱迢迢,不經意瞟過去,引得我呼吸一滯。
我猛地閉上眼,視死如歸:「蕭南燭,馬上停下,我還能把你當兄弟。」
面前人愣了一下,隨后大力扯下了上身最后的遮蔽。
有什麼濕熱的觸覺,從眉間到唇角,還有些滴落在頸間。
「你,你哭什麼?」
我睜開眼,正被蕭南燭眼中晶瑩的淚珠砸在眼角。
「艸!」
我嚇得幾乎要彈起來。
「嚇死你爹了,不是鼻涕吧,啊?!」
「噫……蕭南燭,好惡心!」
「我沒有……」蕭南燭肉眼可見地委屈起來,在我身上亂蹭一通。
垂下頭,討好一樣一點點吻凈了我眼角的余淚。
「我好熱啊阿隱,你救救我好不好……」
他帶著我的手,覆在燃燒的松木中心。
仿佛被火星燙了手一般,我猛地往回縮。
「我……我……我像以前那樣,用手幫,行……行嗎?」
我嘴上退了一步,實則只是找理由解開手上的束縛,只要他再得寸進尺,我就立馬敲暈他跑路。
「不要手,要你……」
蕭南燭湊到我耳邊,又輕輕含上發紅發燙的耳垂。
我還來不及動手,他便接著自說自話。
「阿隱,我不強迫你。」
「你讓我死了算了,別管我了。」
「我寧愿熱死,也不會傷害你的。」
說著說著,他點了自己身上幾處大穴,面色隱忍又克制。
「我不,我不拖累你……」
說完,眼睫顫了顫,就脫力一般,倒在我身上。
「蕭南燭!蕭南燭!你醒醒!」
「我幫你,我幫你還不成嗎?」
我被焦急沖昏了頭腦,絲毫沒細想。
先皇走得急,宮內外卻被蕭南燭肅清得徹底。
他甚至連個妃子都沒有。
誰能有膽子給他下藥,誰又能有本事給他下藥?
這藥下在他身,全痛在我「身」了。
我小心翼翼護著蕭南燭的頭,緩緩翻過身,和他調換了位置。
下床點燭燈的時候,腿軟得差點跪倒在地。
等一瘸一拐回來,要細看他的狀況時,忽地一陣天旋地轉。
我被扯住手腕薅了回去,目光撞進一雙含笑的眸子。
蕭南燭眼神清澈明亮,哪還有半分失神無助?
「阿隱,我好像,聽到你說要幫我。」
「你說,要怎麼幫我啊……」
……
14
幫他丫的大雞蛋幫!
翌日晌午時分,我捂著屁股,在太子居最敞亮的殿內轉醒。
周身清爽妥帖,已被人好好收拾干凈。
要不是身上的痕跡,實在不是我一個人能折騰出的,我定要以為是做了一場噩夢。
「蕭南燭,你**個***……」
罵完一通后,郁氣依然未曾消解。
看來,只有打死罪魁禍首,才能解我心中憤恨。
我抓起床邊疊放好的衣服,套在身上。
剛走出兩步路,就撞進推門而入的蕭南燭懷里。
「父君好。」又乖又軟的一聲問安回蕩在長廊中。
「叫我爹也沒用,我不會原諒你的!」
我捂著頭,對上蕭南燭含笑的眸子。
「如果叫爹,阿隱能歡心的話,晚上我再叫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