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皇子伴讀,一心輔佐他登基。成為權臣之后,皇帝要為我舉辦冊封儀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終于要實現了。
我故作推辭:「能為皇上分憂是我的福分,但自古以來沒有為大臣行冊封禮一說,皇上三思。」
皇帝點頭:「愛卿說得是,那就,賜后位吧。」
?
誰懂啊。我拿他當君主,他竟然圖我身子。
1
祁書成功登基之后,我知道,這潑天的富貴終于輪到我了。
我終于等來了皇帝身邊的御前總管劉公公。
「顏大人,陛下召見御書房談話,轎子已經備下了。」
出門前,我正好撞見了我繼母所生的弟弟顏宇。
看著他眼中憤恨的眼神,我愈加得意。
我爹曾是太傅,因此,他的兩個兒子都成為皇子伴讀。
只是我繼母在我爹面前吹枕邊風,我爹去先帝面前好說歹說,讓顏宇成為了當時最受寵的九皇子的伴讀。
而我被分配到了生母只是貴人的三皇子身邊。
誰承想,時過境遷,成王敗寇,九皇子被圈禁宗人府。
昔日身邊伴讀的生死,全在祁書的一念之間。
來到御書房時,祁書正在低頭處理奏章。
讓我沒想到的是,御書房內掛著一張畫,此畫并非什麼名師之作,而是祁書及冠那年,我送的高山流水。
當時隨手涂鴉之作,將我們的友情比作伯牙子期,送給皇子就已經算是僭越,今日竟然被掛在御書房里。
我恭恭敬敬跪下向祁書行大禮,他立馬放下奏章將我扶起來:
「我們之間不必講究這些。」
「陛下,禮不可廢。」
祁書沒說什麼,讓人給我賜座上茶:
「你跟隨朕多年,朕能坐上這個位置,你功不可沒,所以朕一直在思考要給你什麼位置。」
我強壓著嘴角的笑意,內心早已奔騰。
看樣子祁書今天心情不錯,說不定等會就賜我黃金萬兩,良田無數,再給我來座御賜的宅子。
「你與朕感情非比常人,你的心意朕都清楚,朕絕對不會薄待你的。」
雖然祁書這話有些云里霧里,但是中心思想無外乎就是不會虧待我。
我正想推辭幾句之時,他已經拿出一份圣旨:
「雖然其他還沒想好,但是朕已經打算好,必定給你一個盛大的冊封儀式。」
冊封?
自古以來,哪有為朝臣舉行冊封儀式的?除了前朝的攝政王,但那都是在皇帝不能主事的情況下。
祁書該不會在試探我吧?
「能為皇上分憂是我的福分,但自古以來沒有為大臣行冊封禮一說,皇上三思。」
皇帝點頭:「愛卿說得是,那就,賜后位吧。」
2
我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著祁書:
「陛下,臣惶恐啊,臣是男人啊。」
「男人怎麼了?漢哀帝與董賢,漢文帝與鄧通,如今朕是天子,有何不可?」說著,祁書立馬將我扶起來,「子衍,今時不同往日,如今沒人能再拆散我們。」
子衍是我的表字,只是自打我母親晚.晚.吖去世之后,沒人會再叫這個字,直到我遇到祁書。
當初還不覺得,現在從祁書嘴里聽到我的表字,總帶著一種綣繾的意味。
「陛下,你能說個結局稍微好點的典故嗎?」
我可不想像鄧通那樣,晚年流落街頭,活活餓死啊。
祁書也明顯一愣,尷尬地移開視線:
「就算是民間,這事也不算稀奇,百姓都能做的,朕為何不可?」
因為你是皇帝啊!
誰家皇帝放著三宮六院不管,守著個男人啊。
哦,祁書沒有娶妻,別說小妾了,身邊連個丫鬟都沒有。
我這才反應過來。
早年我以為祁書不娶妻,一是怕貪戀花叢,耽誤正事,二是他早年被上面被幾個皇子壓制著,尤其是皇后,壓根不想給他一個背景強大的妻子,因此娶妻之事一拖再拖。
現在我才知道,原來這小子是故意的!
誰懂啊,我助力他成為皇帝,他居然饞我身子!
「難道這些年,你對我半點情分都沒有?」祁書聲音顫抖著,委屈地指向那幅高山流水,「這是你送朕的定情之物,難不成你都忘記了?」
「陛下,人家是純友誼。」
「難不成朕齷齪了?」
我僵在原地,第一次覺得生無可戀。
為什麼曾經一點就通的皇帝,現在這麼難以溝通?
「陛下,我突然有點胸悶。」
「怎麼了?朕叫太醫來。」
「不用,我想回家。」
這皇宮真是個吃人的地方,沒法待了!
幸好祁書最終還是放我離開,臨了還送了一堆賞賜,滿滿兩大箱,專門用馬車拉回去。
我剛踏進家門,小廝立馬迎上來:
「公子回來了,不知陛下封了公子什麼官?聽說您進宮,前來賀喜的人都快把府上門檻踏破了,二公子和夫人那邊氣得摔碎了兩套茶具,公子怎麼了?」
小廝自言自語半天才終于察覺不對:
「公子?」
我僵硬地抬起頭,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告訴他們,閉門不見客,就說我病了。」
小廝雖不明所以,卻還是聽話照做。
我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恨不得一覺睡醒,一切都沒發生過。
只是夢里祁書都不肯給我個清凈,在夢中追趕我。
我頓時嚇清醒,才發現早已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