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見祁書臉都黑了,還在提這件事情。
「愛卿很關注朕的家事?」
「陛下,此事事關皇嗣,不可馬虎啊。」
我本來還在看戲,直到祁書的目光突然落在我身上:
「顏愛卿,你以為呢?」
這怎麼還有我的事情?
我要是說該考慮,他不會馬上讓我去做皇后吧?
「臣以為,陛下身體康健,正值壯年,這些事不宜操之過急。」
「顏大人此言差矣,皇嗣之事豈能不急?」
說話的是本朝有名的諫臣林大人,一開口我就知道,這人要杠我了。
果不其然,林大人立馬引經據典,侃侃而談,最后就一個意思,皇帝該娶親了。
我猛然想起來,林大人家中有一女,才名享譽京城。
祁書后宮一個人都沒有,這些有女兒的大人們都開始蠢蠢欲動,誰不想和皇帝做親戚?
要是封了皇后,還能從皇宮大門抬進去,何等的殊榮。
「說起來,朕前些日子聽了個傳言,林大人府上有一妾室,頗受林大人寵愛,這名妾室甚至踩在了正妻頭上。」
林大人臉色突變,立馬跪下來。
「寵妾滅妻,林大人自己的家事都沒處理好,就來管朕的事情?這樣吧,朕給林大人三個月的時間料理家事,這三個月就不用上朝了。」
在場的人立馬低下頭,生怕禍事牽連到自己。
三個月不上朝,回來的時候官位能不能保得住都是問題。
「眾位愛卿應當把心思放在政務上,做好你們的事,總盯著朕的后宮做什麼?退朝!」
祁書一甩袖子離開。
我們立刻下跪恭送,臨走前,我同情地看了跪在地上的林大人一眼。
真是對不起了。
你寵妾滅妻的事情,實際上,是我當作八卦說給祁書聽的。
天地良心,我絕沒有害你的意思,只是說著玩玩而已啊。
7
祁書一番話讓朝堂的人膽戰心驚,但是,民間對于皇帝的私事討論得就更多了。
甚至還有賭坊下注,賭哪家姐會成為皇后。
在一群世家大小姐之中,唯有一人與眾不同。
從一開始的無人問津,到半個月后滿大街的小兒都在傳唱:
「金家女,皇后相,天地之女帶福祥。」
半個月的晚.晚.吖時間,這句話流傳整個京城。
這金家女說的是二品武將金將軍的女兒,據說是連華寺的主持親口說的她是天命之女,帶著祥瑞。
因為這所謂的祥瑞之兆,早朝的時候,官員們再次提起立皇后一事。
下朝之后,我還沒下大殿的石階,就被劉公公給叫住:
「顏大人,陛下請你去御書房說話。」
還未離開的官員都朝我看過來,離開時還能聽到竊竊私語的聲音:
「顏大人又被陛下叫走了?」
「陛下當真看中顏大人,下朝后經常請顏大人去御書房呢。」
呵呵,誰懂啊。
只是找個借口而已。
事實上,每次我都被直接帶去御花園陪祁書談天說地了。
這不,剛過長街,劉公公就直拐彎帶著我往御花園走:
「顏大人,陛下在那邊等您,您直接過去即可。」
祁書早就等在涼亭邊等候,手里還拿著份書信。
「陛下在看什麼?」
如今,但凡只有我們二人的時候,我連行禮都省略了。
實在是祁書現在脾氣可差了,稍有不慎就要陰陽怪氣。
上次因為行禮的事情,我們還爭論了一番,我說禮不可廢,祁書看著我冷笑:
「顏愛卿對朕還真是恭敬,朕說封你做皇后的時候你還不愿意,這不算抗旨嗎?」
人家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呢。
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后,祁書將手中的書信遞給我:
「宮外的探子來報,已經向主持證實,主持親口所說,見那女子來上香時,周圍有奇特的金光閃過,此女子非比常人。」
「出家人不打誑語,想來主持不會說謊。」
聞言,祁書卻只是輕笑:
「主持年老昏花,看走眼也是有的,朕從不相信什麼鬼神之說,朕要親自看看那名女子的虛實。」
話音剛落,劉公公就一路小跑而來:
「陛下,金姑娘到了。」
「宣!」
我環視四周,祁書的面前還擺著點心,我以為這人就是純粹叫我來賞風景的:
「那臣先告退了。」
「你告退什麼?不想看看這位女子何方神圣?」祁書看向我,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畢竟,現在這名女子可是在和你搶皇后的位置啊。」
8
說話間,劉公公帶著一位女子前來,我惡狠狠瞪了祁書一眼,他立馬收斂笑容。
「民女見過陛下。」
女子跪下身行禮,儀態挑不出絲毫毛病。
「起來吧,你叫什麼名字?」
「回陛下,民女賤名雅霖。」
「朕聽主持說,你是天命之女,身帶福瑞?」
聞言,金雅霖立刻跪下身行大禮:
「民女不知這些異象從何而來,只是主持如此開口,民女也覺得奇特。」
幾句話就將自己摘得干干凈凈,自始至終,這位金家小姐都低著頭回話,沉著冷靜鎮定自若。
「是嗎?只可惜朕不相信什麼天象,你回去吧。」
金雅霖再次行禮告退,看不出悲喜。
我看著她的背影出神:「這位金家小姐,當真是位奇女子。
」
回去的路上,我晚.晚.吖命人去打探金家的動靜,主要是看看金家有沒有把女兒送進宮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