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正當壯年的我怎麼受得了?!
緊靠著蕭策的背影,我的心里好像火在燒一樣……
等等,心在燒,為什麼有煙味?
外面怎麼有火在燒啊?!
沒等我反應過來,剛剛還在「熟睡」的蕭策從床上一躍而起,抄起輕甲長劍沖出了帥帳。
「來人,保護好殿下!」
外面蕭策的聲音異常清醒,
一陣兵戈聲中,我的沉默震耳欲聾。
蒼天啊!所以我剛剛是當著蕭策的面兒……
外面很快安靜了下來。
我坐在帥帳主位,表面穩如老狗,內心慌得一批。
蕭策的眼神看過來時,我趕緊掩住面上的紅潮,輕咳一聲:
「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無事,演了一出戲罷了。」
原來,北離大梁對峙良久,蕭策早就預料到北離這群人會按捺不住夜襲軍營,燒糧草。
所以,趁我來犒賞軍士的時機,蕭策下令,讓軍士偽裝成疏于防備的樣子。
故意讓北離那群人有機可乘。
趁他們的前鋒進來后,早在外面埋伏好的包圍圈迅速拉緊,直接來了個甕中捉鱉。
剩余的北離軍后翼,章將軍帶領的人馬,正在和他們纏斗。
蕭策話音剛落,章將軍便急吼吼地從帳外進來,手里還拎著一個大包裹。
「這是何物?」
章將軍將包裹呈上:
「哈哈哈哈哈!是北離格木多那小子的項上人頭!」
格木多,北離猛將,被北離人稱為青天賜予的神。
如今這個神終于在蕭策的謀劃下被送回九重天了。
我代表皇兄論功行賞,賞了一圈人。
等一切安定下來,已經寅時了。
「今夜殿下受驚,早些歇息吧。」
蕭策剛剛濺了一身血,轉身去沐浴了。
我坐在床邊心情復雜,腦海里還映著前半夜看到的大紅洞房。
這感覺怎麼那麼像在等新郎的小媳婦兒?
對了,還有我對他背影行不軌之事的問題!
想了半天,罷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逃避可恥,但有用!
我剛起身,卻發現已經晚了,蕭策已經掀開帳簾,正巧撞上我的視線。
我再抬頭,看到懸浮鏡中他的心理活動,與當下的實際行動如出一轍。
蕭策不緊不慢地走過來,順便熄了兩盞燈。
帥賬中只剩唯一一盞掛在床頭的燈,光線不太明朗,照在蕭策臉上。
他聲音中帶著蠱惑:
「殿下深夜不睡覺,在這看什麼呢?」
我只覺得口干舌燥,謊話編了一籮筐。
但最后脫口而出:
「腹肌。」
13
……帳內的沉默震耳欲聾。
蕭策輕笑一聲,在我身邊坐下,勾著我的手指,和我十指相扣:
「夜已深,明日殿下就要回京,舟車勞頓。待微臣回京后,再給殿下慢慢看,好嗎?」
舟車勞頓跟看腹肌有什麼關系?
不給看,本王就不看!
我舌頭都快打結了:
「笑死,其實我也沒多想看。」
……這是什麼普信男破防語錄啊?!
還好蕭策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反而彎下腰,慢慢靠靠過來。
同時,懸浮鏡的畫面中,「蕭策」問「我」:
「可否讓臣再進一步?」
進?!進哪兒去?!不準進!!謝客!
嘴巴先于腦子做出反應。
「不行!」
蕭策聞言一頓:
「什麼不行?」
我現在一個頭兩個大,一面應付著表白在即的蕭策,一面還要拼盡全力屏蔽畫面上不堪入耳的聲音。
突然,畫面上的聲音憑空消失了。
我抬頭看過去,畫面變得虛空,慢慢卻又浮現出與現實別無二致的情形。
蕭策看著我的眼睛問:
「殿下,可知道臣現在想做什麼?」
沒等我回答,畫面上的「蕭策」低頭在我唇上落下一吻。
剎那間,臉熱得快炸了!
蕭策亦低下頭來問我:
「您能看到我做了什麼?是嗎?」
我選擇當縮頭烏龜,拒絕回答,
蕭策突然攤開我的手,用手指在我手心輕撓了幾下,眼睛水亮亮地看著我。
這是在撒嬌?!
這我哪里頂得住?!
我張口結舌了片刻。
「看到你親我。」
蕭策一下笑開了,露出平時看不到的兩顆小虎牙,可愛極了。
他順勢在我手心親了一下,道:
「看腹肌不行,這個可以。」
然后,側頭吻了過來。
14
而后,蕭策從脖子上拽下來一個吊墜,是一個做工精巧的鷹。
他用手指在鷹眼上摁了一下,那鷹便成了匕首。
「這是當年我父親從南蠻手下得來的,我拿著沒什麼用,你帶著好保護自己。」
我雙手接過。
「這是定情信物嗎?」
蕭策少有地臉紅了一下,我也解了腰間玉佩放到他手心:
「回禮。」
時機正好,我終于有機會問出了許久藏在心底的疑問。
「你究竟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蕭策將玉佩在懷中放好,重新握住我的手:
「你長得好看。」
我表面大失所望,得了便宜還賣乖道:
「真膚淺。」
蕭策笑了一下:
「這只是其中最膚淺的一個原因。
「五年前,我回京述職那日,正好看到你在大街上,為一個女子教訓惡霸。」
我回憶了一下,他說的女子大概就是樂音。
「哦,所以你就被本王的英姿所折服了?」
「那倒不是。」
蕭策看著我,那雙被西北風雪淬煉的眼睛,此刻卻如春水般溫柔。
「當時,你并未暴露身份,想親手教訓惡霸,卻被惡霸打得鼻青臉腫暈了過去。」
剛剛的溫柔一定是我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