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死前露出驚愕的表情,不甘地看著我。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痕,
「真當本王是酒囊飯袋啊。」
我悄無聲息地走出去,躲在柱子后面觀察現狀。
那些圍困宮城的人竟是皇帝親隨禁衛軍。
難不成禁軍統領叛變了?
皇兄現在又在哪兒?
禁軍叛變了,巡防營的人又在哪兒?城外駐扎的赤峰營知道宮中現狀嗎?
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沒等我想出脫困的方法,就見前些日子剛入宮的玲瓏公主、兵部尚書樓文靖,還有丞相夏遠幾人在外會合。
原來是里應外合!這幾個狗賊!
「找到皇帝了嗎?千萬不能讓他跑了,等蕭策帶赤峰營的人回來就來不及了!」
看來皇兄還沒落到他們手里,我心下稍安。
但偌大的皇宮,皇兄又能去哪兒呢?
我冷靜下來,沉思片刻,向冷宮跑去。
當年父皇在位時,皇叔燕王謀反,也是這樣的情景。
我們被圍困宮中,母后將我和皇兄帶進了冷宮,那里有一個通往宮外的密道。
我邊跑邊躲,幸好,禁軍都在外面,后面的路走得還算輕巧。
我一躍翻過宮墻,走進殿內。
突然,被人從后面扼住喉嚨。
片刻后,那人察覺到我是誰,趕緊松開了手。
果真是皇兄,還有皇后。
「當下情境,先出去,再想辦法聯系巡防營及赤峰營。」
「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往外去。」
就在密道打開時,突然有幾個巡防的禁軍發現了這里。
「皇兄,你們快走!」
我將皇兄皇嫂推在前面,自己斷后擋住禁軍。
還好我路過御膳房時抄了一把刀,要不此刻當真手無縛雞之力了。
俗話說得好,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可惜我武功一般,雖然砍死了幾個,最終還是被抓了。
19
禁軍將我捆到樓文靖幾人的面前。
樓文靖小人得志。
「端王殿下想不到吧。當日您在朝上對臣出言不遜。短短幾日,您已是臣的階下囚了。你我已然顛倒。」
我冷笑出聲:
「哪里顛倒了?你還是陰險邪惡的小人,本王依舊是風光霽月的王爺。啊,不對!你現在是豬狗不如的賣國賊了。」
樓文靖氣得滿臉通紅,拔出刀就要來砍我。
夏遠趕緊攔住他:
「一個廢物王爺罷了。正事要緊,趕緊派人去抓皇帝,還有,不能讓太子跑了!」
嚯!這群廢物,感情折騰了半天就抓住了我一個無關緊要的閑散王爺。
我稍稍放下心,祈禱著蕭策趕緊回來。
兩個時辰后,還沒抓到太子,樓文靖幾個人急了。
「天都快亮了,再抓不到人,一切都完了!」
樓文靖回頭看我,我無辜地眨眨眼睛,
「看什麼看,我什麼都不知道。」
玲瓏公主站出來:
「急什麼?赤峰營有我們的人手,蕭策能否安然回來還兩說呢,況且,不是已經抓到太子了嗎?」
我回頭,我大侄子被捆得像豬一樣,十分可憐。
夏遠踹了太子一腳:
「有這倆在手,就算蕭策趕到,也不敢輕舉妄動。等抓到皇帝之后馬上誅殺,禪位的詔書我已經準備好了。天亮后,就說端王謀反,殺害皇上太子,而后被禁軍捉拿,認罪伏誅。」
原來是抓我來背鍋的。
太子一半大孩子靠在我身邊,哭得可憐兮兮。
我看沒人注意我們,悄悄對他說:
「不怕,你父皇不會有事,蕭帥也很快就會回來。
等會兒,皇叔讓你跑你就跑,知道了嗎?」
太子吸吸鼻子:
「皇叔,可我被綁成這個樣子,實在是跑不動。」
我亮出手中鷹飾:
「皇叔給你松松綁。」
20
卯時一到,外面突然有人報:
「不好了!巡防營的人來了!」
這幾人徹底坐不住了。
看來皇兄已經脫險。
樓文靖氣得牙癢癢,指著玲瓏公主:
「你不是說你的人萬無一失嗎?!北離的人就如此沒用!」
玲瓏公主回嗆:「你自己的禁軍不也一樣!」
「別吵了,我們還有太子作為把柄……太子呢?!」
趁著他們吵架的工夫,我們叔侄二人趕緊跑路。
大半禁軍去應付巡防營的人了,只要我們撐到赤峰營的人來,他們就必死無疑。
我們繞路往宮墻外跑。
快點!再快點!
只要能躲起來,只要能跑出去,他們就完了。
禁軍追逐的腳步越來越近,圍困的人越來越多。
樓文靖狗急跳墻,下令放箭。
一柄短刀將飛來的箭矢攔腰截斷。
是赤峰營的刀!
蕭策回來了!
宮城之內大亂,我護著太子,一陣亂刀砍死數位禁軍。
眼看就能出去了,突然中箭的玲瓏公主手持匕首,發瘋一樣朝太子撲過去。
身體先于腦子做出反應,我將太子推開。
等回過神來,匕首已經插在了我的胸口。
我腿上發軟,向后倒去,落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恍惚間,我看到蕭策驚慌失措的臉。
21
我昏迷的十幾天里,朝中發生了不少事。
北離言而無信,違反盟約,還意圖謀害大梁天子。
皇兄勃然大怒,將玲瓏公主一干人等即刻處死。
駐守在西北的赤峰軍,終于有理由全面開戰,將本就垂死掙扎的北離軍一竿子支回了老家。
禁軍重新編排,設為玄機處,直聽天子調遣。
干完這些事兒,我還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