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看云落落點點頭。
“你點什麼頭!我告訴你,你要是不去救人,我就會以后天天罵你……嗚嗚嗚??”
話沒說完,被塞進了黑漆漆的布兜里。
“小道姑!你&……%¥*¥!”
小布兜被頂起幾下。
云落落掃了眼,重新豎起油紙傘,朝官道上繼續走去。
……
“小先生?小先生?”
“叩叩。”
房門外,王大娘小心恭敬地敲了幾下房門,發現門居然開了點兒,試探著又往里喚了兩聲,發現無人回應,便推開門去。
不想,房內整整齊齊,竟空無一人。
她瞪了瞪眼,忽然反應過來,懊惱地回到房間,便聽到丹桂問:“娘,怎麼了?難道小先生不愿與我們同路?”
王大娘氣餒地走過去,搖了搖頭,“小先生已先走了。”
丹桂臉上立時閃過一絲欣喜,隨即笑道,“既然如此,那也不好勉強了。娘,那我去問問那位郎君吧!”
說完,不等王大娘說話,便徑自拉門走了出去。
“哎?大妞,你……”
王大娘沒攔住,站在門口,見她走到那郎君的門前,皺了皺眉,到底沒說什麼,轉身,去樓下找張石頭拉馬車去了。
“郎君。”
丹桂理了理頭發和衣服,上前,輕叩了幾下房門,然后帶著明顯羞怯的聲音嬌俏地說道,“一會我們便要上路了。今日大雨,也不知何時會停,郎君可要與我們同行麼?”
說完,卻不曾聽到門內有回應。
她笑著等了會兒,又抬手,敲門,“郎君?”
然后就想推門進去。
不料里頭卻傳來一聲冷淡至極的回話,“不必了。”
第八十七章 不忍便是殘忍
丹桂瞪了瞪眼,僵在門口。
可到底還是不死心,再次試圖推門笑道,“郎君獨身一人,又遭歹人追擊,不如與我們一起。
馬車上,一來方便遮雨,二來也能避人耳目……”
“嘎吱!”
不想,話沒說完,房門居然真的被一下推開!
丹桂一怔,下意識抬頭,便見屋內,封宬坐在窗邊的軟榻上,正捏著個茶盅似在飲茶,聞聲,轉臉看來。
眉眼風雅,貴榮無端。
她呆了呆,瞬間紅了臉。
軟榻邊。
封宬掃了眼那被強行推開的房門,旋即勾唇,淺淺一笑,也不看那門口的女子。
只望向窗外淅瀝不停的的大雨,道,“多謝好意。某自有安排,不勞費心。”
那聲音伴隨雨音,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茶香,幾乎要醉了人了心懷。
丹桂回過神來,攥了攥指尖,又試探地想往里跨進一小步。
一邊道,“郎君是不是還在等小先生?她已走了。”頓了下,又道,“小先生乃是道門中人,心中無情,郎君其實不必如此在意……”
話音未落。
原本淡然望于窗外的封宬,忽然轉臉,朝她看來!
丹桂滿臉紅暈頓時煙消云散!
緊接著,便像是受到了極大驚嚇地往后連退了好幾步!
一下就退到了門邊!
一把扶住門框才沒有跌倒!
她的身體都微微發抖起來,發出驚恐的低哼聲,因為巨大而突如其來的驚恐,一雙眼緊緊地盯著封宬。
然而,窗邊的封宬卻已轉回眼,再次看向窗外的大雨。
依舊帶著笑地說道,“有勞費心,退下吧!”
那聲音里,分明又聽不出一絲溫柔,甚至更多只有懾人的陰霾與冰冷!
丹桂一抖!
幾乎就要軟倒在門邊。
強撐著剛要起身。
忽然。
樓下傳來一聲暴喝,“奉命捉拿朝廷欽犯!都不許動!給我搜!”
頓時一陣噼里啪啦地騷動聲響起!
丹桂終于恢復了幾分心神,驚疑不定又滿是驚恐地看了眼封宬,剛要回自己的房間去。
忽然聽到走廊盡頭傳來一聲大呼,“丹桂!原來你躲這兒來了!”
她渾身一僵!
不可置信地扭頭過去,發現居然是李大郎!
頓時慌了,忙不迭地就朝房內鉆去!
“給我站住!小娼婦!還敢跑!”
李大郎頓時如狼似虎地撲了過來!
軟榻邊的窗戶外,被強行破門出現而導致沒法及時稟報消息的暗七沒辦法地吊在窗沿外,快速道,“殿下,李大李二總共帶了一十四個家丁當頭先來,從奉陽方向另有官差帶近百衙役,應當會在半個時辰內趕到。”
封宬掃了他一眼。
暗七又道,“吳德才也在其中,聲勢很大。只怕是有意為之。”停了下,“從奉陽遞來的消息稱,這李大李二應當是另有消息渠道,但這二人為了立功,便隱瞞消息,想先斬后奏。吳德才發現二人動靜時,他們已出了城門。”
正說著,他聽到了房間內的動靜,探頭瞄了眼,居然看見那女子鉆進了殿下的房內!頓時變了臉!
朝封宬看了眼,又道,“隊長的意思是,要想斷了他們的消息來源,只有將他們放進驛站內,全部斬草除根,才能避免殿下的行蹤再泄露。如今只待殿下吩咐。”
雖不過是個十六七的少年,眼珠子還明亮干凈得仿佛不懂世事似的。
可說起‘斬草除根’這幾個字來時,卻又透著一股子兇狠的狠戾。
封宬捏著茶盅的手微微內扣。
殺光這些人,斷絕消息的進出……麼?
倒是個不錯的辦法。
他朝門邊掃了眼,微微勾唇,正要開口。
“郎君!救命啊!”
察覺到他的視線的丹桂突然撲到了軟榻邊,想試圖去抓封宬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