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指在某處一點。
起身,“走。”
……
“稟告指揮使,并未發現御察院中人。”
高頭黑馬之上,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不可置信地朝底下匯報之人看去,“一個都沒有?”
“回稟指揮使,已清點完畢,死者中并未見御察院中人。”
那指揮使滿面錯愕,不由搖頭,“御察院的人竟已厲害成這般?如此多的伏擊,甚至火雷都用上了,竟不能傷及他們一人?”
另一人上前,問:“指揮使大人,這可如何是好?抓不到人,殿下那邊只怕不好交待。”
指揮使皺眉,想了想,忽然道,“這些人才死不久,他們定然離不開多遠!傳信回京城,就說兵馬司在此處發現流竄的朝廷緝拿要犯,要封路搜查!”
那人一驚。
頓了頓,低聲道,“如此的話,是否會驚動宮內……”
被那指揮使狠狠一瞪,“宮內重要還是殿下的吩咐重要?殿下要三皇子,咱們交不出來,項上人頭都保不住,還用擔心宮內?!”
那人頓時反應過來,連連點頭,“是!卑職這就去傳信!”
……
“云先生,前方有一處廢棄的草庵!”
黑影再次落下,朝前方一指。
趙一轉身便朝那邊飛掠而去!
云落落抬眸掃了眼,腳下倏而一滯。
小甯已跟著沖了過去,轉瞬幾人便推開那草庵虛掩的大門,直接走了進去!
小甯還回頭看了眼云落落,“小道姑!快點兒啊!可是累了啊?!小黑小白,去扶一把!”
黑影和白影對視一眼,跟著落到了云落落的身側,又對視一眼,才齊齊看向云落落。
“云先生……”
云落落的視線在那草庵上方略停了停,又看已進了門內的小甯,沒再停留,快步跑了過去。
黑影白影再次對視一眼,各自隱入暗處跟上。
“噠。”
趙一將封宬小心地放在地上,再去看他手掌側面的傷。
還是青黑色。
皺了皺眉,回頭,就見云落落走了進來。
忙道,“云先生,您看。”
云落落看了眼草庵四周,目光在那落滿灰塵掛著枯草面皮斑駁掉落的佛陀石像上停了停。
然后跪坐下來,看向封宬的手掌。
對面趙一已掩不住內心焦灼,卻還是強壓不安,急聲道,“云先生若有法子,還請務必全力而為!無論如何將毒盡量拖延!我已派人回京去將平日常給三爺看診的大夫帶來。請云先生無論如何拖延至大夫趕來!”
說著,已雙膝落地。
云落落朝側面讓開,看了眼地上的封宬。
毒素的侵染,讓他原本就白如霜雪的臉上更不見分毫血色,偏而嘴唇又紅得仿佛飲了人血的魔怪。
心脈漸漸微弱,連周身的陽氣與生機,都在漸漸流失。
方才站在大石下,那雙朝自己看過來的眼睛,此時,正緊緊地閉著。
單手撫上身側的包裹,對左右道。
“去找鬼針草天南星半邊蓮九頭獅子草,不論哪種,多采些回來。”
趙一不太懂草藥,站在門口的黑影一聽,踮腳離去。
“還有水,干凈的水,要許多來。”
暗九捂著傷口,轉身要去,卻被暗七拉了一把,看他朝自己翻了個不屑的白眼,然后一躥,沒影了。
“還要點起一個火堆。”
趙一點頭,出了草庵。
暗九站在旁邊,見云落落又朝他看來,忽然明白過來,不等她吩咐,轉身,徑直走出了草庵,還順手,將草庵的門給帶上。
云落落頓了下,朝門口看了眼。
小甯焦急地飄在一旁,問:“小道姑,你真有法子解毒?”
云落落收回視線,道,“你也出去。”
“???”
小甯滯了滯。
忽然明白————剛剛的一連串吩咐,分明是云落落在故意支開封宬的這些侍衛!
而那個暗九,就是已經看出來了,甚至主動避讓開!
這些人,沒有封宬的吩咐,竟已信任云落到如此地步?!
她愣愣地看了眼面前垂眸正解開封宬胳膊上發帶的云落落。
又見她一點點地推起袖子,露出封宬的手臂。
屬于男子的勁瘦修直的肌膚展露眼前,連小甯都一瞬間有點不自在地消了音。
云落落卻依舊那副安然清淡的神情。
目光下垂,落在他手臂上,大大小小的數道傷疤上。
有一瞬間尷尬的小甯也看到了那些痕跡,沒忍住輕呼,“怎麼就傷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死人窟里爬出來的。”
分明是個皇子,卻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鬼火抱在胸前顫了顫,終是沒再多說話。
從門縫飄出去,便看暗九正跟其他幾個暗衛影衛簡單吩咐什麼。
等他回來守在門口后,就落到他的肩膀上。
問:“小三子這些年到底都經歷了什麼?剛才那些刺客怎麼回事兒?罵他的那些又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你給我老實交待!不說當心晚上做夢我嚇唬你!”
一邊蹲在暗處的白影瞄了眼過來,悄摸摸地往更暗的地方縮了縮。
暗九捂住受傷的血口,垂眸,過了會兒,低聲道,“卑職不可擅議三殿下之事,請公主殿下責罰。”
“???”
這個怎麼跟那蠢小子不一樣?!
第三百零二章 咒
小甯鬼火忍耐地閃了閃,朝他手上瞟了‘眼’,問:“你們也有受傷的麼?沒有其他人中毒?”
暗九搖了搖頭——方才已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