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一笑。
握著掃把便沖了進去!
一進南書房,果然就看見那條毒蛇已經爬到了某座課桌上,對著對面的人吐著信子!
而那不過十二歲的封宣蒼白著臉,還死死地將一眾弟妹護在身后。
他愣愣地看著藏在封宣背后的封宗,又看封宣張開的手臂。
就聽到門口侍衛沖進來的聲音。
一舉掃把,就沖了過去!
“嘶!”
那蛇猛地亮出獠牙,朝著封宣便要咬下去!
卻被一柄從天而降的掃把直接砸落!
頓時獸性大發,扭過身就朝封宬張嘴咬來!
封宬拿著掃帚狠狠地砸過去,扭頭就跑!
那蛇卻緊追不舍!
侍衛們全都去護住自家的主子!
封宗在片刻的反應過后,忽然大聲叫,“都不許追!”
奔跑的封宬神情冷漠,一個轉身,直接朝后,撲到了封宣的面前!
然后,一把抱住了他的胸口。
大叫,“長兄!你沒事吧!不能讓蛇咬你!快跑呀!”
封宣眼睛瞪大,似是被他嚇著了!
封宗也氣紅了眼,大罵,“還不滾開!賤種!松開長兄!你這……”
“嘶!”
毒蛇一下躥了過來!
“啊啊啊啊!”封宗的罵聲變成了驚叫聲。
侍衛見狀只得拔刀上前。
“咔嚓!”
一條毒蛇,直接被劈成了兩半!
鮮血一下迸濺出來,落在封宬的后背,和封宣的臉上!
第三百二十八章 往
侍衛似乎也沒料到這一出,當即跪地,驚懼請罪。
封宣無奈地擺手,還沒開口。
封宬抬頭,看到這位一直以來只在旁人口中所聞所見的長兄,和煦的臉上的血,忽而抬手,去擦拭他臉上的血。
封宣一愣,沒反應過來地看著他。
身后,封宗破口便要罵!
卻聽門口有道尖尖細細的聲音問:“圣上吩咐雜家來問一聲,諸位殿下何事如此喧鬧?”
眾人當即抬頭,便發現了站在南書房門口的御前大總管,王鶴。
那一日,每三日一次天子在御書房以重要奏章與朝臣商議的日子。
而南書房,就在御書房的西南側。
王鶴一雙笑著的眼睛,落在了護在封宣前、正為封宣擦拭血跡的封宬身上。
封宬慢慢地放下手,露出了袖子和手指上的血跡,不慌不亂地說:“南書房進了蛇,差點傷了長兄。”
之后。
封宬便被帶去了御書房。
然后,他所住的清華宮,開始有宮人開始打掃。
穿著,吃食,也開始變得精致起來。
無人知曉那一日封宬被帶去御書房后,同皇上到底說了些什麼。
但是他的處境,顯而易見地變好起來。
甚至幾日后,他再一次地進入了南書房。
就在他以為自己終于開始作為一個皇子獲得該有的權利與尊貴時。
這一日。
一群小太監,為他穿上了精致華貴的朱砂長袍,殷勤逢迎地說,是二皇子設宴邀請他前往永寧宮參加。
他滿心以為封宗這是求和的表現。
卻不知曉。
那原來,才是人心險惡真正可怖的窺中顯露。
昏暗的宮燈帶他前往的,并非去往永寧宮的宮道。
見到御花園旁他曾無數次路過的那道爬滿枯藤的小門時,他就發現了不對。
轉身要跑,卻被一群小太監死死抓住!
才八歲的他。
就這樣,被拖進了門后,那個宮人們口中曾悄悄議論的,屬于皇宮里最臟最作踐人就跟地獄一樣的地方。
王永蓮,伺候太后的二等掌事太監。
最喜歡淫玩漂亮的宮人。
封宬怎麼也想不到,他居然膽子大到連皇子都敢碰!
“王永蓮!若是父皇知曉,你以為你還能活!”
他被幾個小太監按在了王永蓮面前,還可笑地妄圖以呵斥罵退他。
可這豬頭一樣的太監,卻淫笑著走過來,用那肥膩的手指,一點點地挑開他華貴的外衫,笑著說道。
“三殿下真以為,奴婢有這個膽子,敢對您動手啊?”
電光火石間!
他倏然明白過來!
接著。
便聽王永蓮又笑著說道,“要怪呀就怪您自個兒。好好的賤種不做,非要做什麼人上人呢?貴人啊,瞧著您這樣子,實在心里不舒坦。奴婢忠心,自然要替貴人分擔了。”
他笑著,還將手摸到了他的臉上,眼中淫意愈發明顯,“倒真是長了一副好皮囊,奴婢這些年見過的漂亮人兒里頭,三殿下,您當之無愧是第一人……啊!!”
他一口咬在了王永蓮的手上!
嚇得周圍的太監們連忙上前去拽!
他趁機一把推開身邊的太監,拔腳就朝外跑!
可這藏在皇宮角落里的宮室居然這樣的深。
他跑啊跑,跑啊跑,卻怎麼也見不到盡頭。
最終,被追上來的太監,拖進了最近的一處門內。
王永蓮走了進來。
他脫下了衣裳。
伸手來撕扯他的衣服。
他發了瘋地掙扎,手指抓破了,骨頭斷裂了。
眼里,只有一片血色。
最終。
那些伸向他的手,摸在他身上的黏膩與惡心,都消失了。
他睜開眼,看到了猙獰恐懼扭曲丑陋地倒在地上的一具具尸體。
他看到手心里的匕首。
看到自己滿手的血。
看到那身華貴的外衫上,布滿的猩紅。
到處都是鐵銹味。
他卻仿佛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