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怎地不提醒著我些?”
婢女連忙告罪。
小甯趴在封宬衣領里小聲說:“嘔!我要吐了!”
封宬配合地笑著看向封慧,“郡主這是?恭喜。豐親王若是知曉,必然十分歡喜。”
封慧笑得牙齦都露出來了,又上前兩步,“三殿下請坐。這月份還沒到,也不敢擅自對外說去。我父親還不知曉呢!郡馬說了,眼下要小心些才是。一切以……”她的臉上又露出幾分得意和幸福來,“我的身子為重。”
封宬含笑坐下,點了點頭,“郡主同郡馬鸞鳳和鳴,叫人羨慕。”
封慧可是高興得不行,笑得頭上的珠釵直晃。
又想起一樁事來,看向封宬,“不知三殿下今日是為何事而來?方才京兆府來人,說奉了旨意,叫郡馬去配合查一樁案子?三殿下可知是何事麼?”
封宬笑著朝旁伸手。
趙一立時上前,將手里的盒子捧上。
封宬接過,放在桌上。
封慧好奇地看了眼,“這是?”
封宬笑著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才笑道,“京兆府所為何事,我約莫知曉一點。今日也是為此事而來。郡主不妨先看看這盒中之物。”
封慧疑惑,伸手,打開盒子。
抬眼便先看到盒子里那精致華美的小金魚配飾,臉上的笑意頓時就消了下去。
她將盒子拉到近前,這才看到金魚配飾底下墊著的那方絲帕。
皺了皺眉,將帕子拿起。
便看到了上頭雙面繡的鈴蘭。
涂著丹蔻的指甲一抓!
隨后,看向封宬,“三殿下這是何意?”
臉上還是笑著的,可是那涂抹厚重的脂粉,讓她原本就僵硬的臉顯得更加猙獰,尤其大紅胭脂的嘴唇,一開一合時,配合那明顯不善的眼神。
小甯看著,就覺得——就跟那吃小孩的妖怪似的!
忍不住嘀咕,“這丫頭,還真是一點不知道收斂的!”
封宬卻絲毫沒有在意,面上的笑愈發溫煦如春暉。
慢慢地以茶蓋掀開幾片茶葉,不疾不徐地說道,“此物,乃是從御察院近日所查的案宗中所得證物。”
封慧的眼瞳明顯一震。
很快,將東西往盒子里一丟,笑道,“三殿下初初回京,便肩負這樣的大案,自是辛苦。只是,那樣歹毒可怕的案子,與我府上有何干系呢?”
小甯輕斥,“她也知曉‘歹毒可怕’這幾個字?”
封宬垂眸,放下茶盞,勾著唇輕笑,“郡主莫要誤會。此物證并非指明郡主府上下有疑。而是有人指認,言此二物,乃是郡馬所有。”
他說著,眼角余光瞥到封慧的臉狠狠一抽。
唇邊笑意更深,抬眸,看向封慧。
“可駙馬之品行,京都之中盡人皆知。我恐這其中有何誤會,故而親自登門,請郡主親眼一瞧。若并非郡馬所有,便是那指認之人胡亂言語,御察院定當嚴懲不貸。”
封慧僵硬地坐在那里,看也不看那盒中之物,只冷笑道,“駙馬確有與此二物十分相似的貼身之物,可如今都好端端地放在主屋里頭。也不知是哪里來的宵小,敢如此攀誣郡馬,還請三殿下狠狠責罰才是!”
封宬看著她。
片刻后,彎唇含笑點頭,“如此,便是那人為脫罪的污蔑之詞了。”
說著,又輕嘆一聲,笑道,“也是,怪我糊涂了。郡馬同郡主如此情深,怎會做出這般背叛郡主之行?這嫌犯胡編亂造也不知找個更有說服的人來。”
然后站了起來,朝封慧頷首,“那我便告辭了。打攪郡主……”
封慧突然站了起來,問:“三殿下,那嫌犯是如何污蔑郡馬的?”
封宬驚訝挑眉,“污言穢語,怎好沾污郡主之耳?且郡主如今這身子……”
封慧的手緊緊地抓住旁邊扶著她的婢女,面上卻擠出一個非常猙獰的笑容。
“我自知他是污蔑之詞,怎還會動怒?也是想知曉這人說了什麼,等郡馬回來后,也當個笑話,一起說笑說笑。”
第三百七十五章 詆毀
封宬為難地遲疑了一會兒。
隨后無奈開口,“那郡主且當個笑話聽吧!”
然后自先露出個嘲弄的笑來,輕聲慢語地說:“昨夜,浮夢樓一茶娘子死于永樂坊一間酒鋪。經查,發現浮夢樓一常客有嫌。可京兆府刑訊之下,那常客居然說,是這茶娘子發現了……”
他微妙地頓了下,又無奈搖了搖頭,“郡馬爺同浮夢樓的臺柱子小玲瓏之間的私情,叫郡馬滅口而殺。”
封慧猛地一顫!
扶著她的婢女忽而悶哼一聲,又迅速消聲,死死地低下頭去!
封宬一掃,發現封慧尖尖的指甲掐進了那婢女的手背里。
“一個常客!也敢如此污蔑郡馬!”她低斥一聲,“況且,這樣的客人,又怎會知曉郡馬同下等戲子的事?”
封宬眼底笑意一掠。
再次說道,“京兆府自是不信這等胡亂言語。可那常客卻是因為私慕小玲瓏,故而常暗中跟隨。”
便是涂粉厚重,也遮不住此時封慧臉上的獰青。
封宬笑得愈歡,“見他如此言之鑿鑿,京兆府也無法,只得派人去搜。誰知,卻從浮夢樓那小玲瓏的房中搜到了這兩樣物事。
那常客說,這二物正是郡馬贈與小玲瓏的定情之物。且小玲瓏從昨夜便已失去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