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二郎還跟長公主殿下請教做紙人的手藝呢!長公主殿下不知曉他是魏家二郎麼?”
“!!!”
小甯渾身一僵!
惡狠狠地豎起鬼火!
朝旁邊瞪去!
偏這碎嘴的小內侍還一臉的無辜。
小甯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掙開封宬的手指,怒道,“他來不來!關你什麼事!不許問!”
說完,一扭身,沖進了西廂房。
封宬無奈低笑,搖了搖頭。
旁邊,四喜走過來,捂著嘴‘嘿嘿’直笑。
封宬瞥他。
四喜放下手,‘一本正經’地說:“那魏二郎君看長公主殿下的眼神分明不對勁啦!而且,長公主殿下一見到那個魏二郎君就跟小兔子見了大野狼似的。可好玩兒了!殿下,下回您可要親眼……哎喲!”
沒說完,腦袋被敲了下。
四喜捂著頭扭頭大怒,“四頭領!你欺負人!”
趙四搖頭,“不得非議長公主殿下。”
四喜氣鼓了腮幫子瞪他。
身邊,封宬已轉身朝另一邊走去。
四喜一扭頭,見他袖子上沾染的血跡,忽然道,“殿下,您衣裳臟了。西廂房里有您先前留在這里的衣裳,奴婢伺候您更衣?”
封宬這才想起這麼一回事。
看了眼袖子上的血,忽而覺得有些好笑。
從前,他便是衣裳臟了一星半點兒,也要立時換了最新的。更別說血漬這種叫他平生最為厭惡生膩的糟污。
可如今,他竟幾乎都要忘了,袖子上居然還沾有這樣的痕漬。
下意識想去摸一摸手腕。
摸了空才想起——落落送他的珠子,早就崩裂了。
那是落落唯一送他的……
不對。
落落還曾送過他一枚發簪。
在他還不明白自己對落落的心意時。
而那枚發簪,被他遺失在了金陵城外的那個幻境里了。
眼前陡然浮起曾在幻境里見到的一幕幕。
封宬忽而想起——
年幼的云落落,忽而抬眸,對上本該在幻境外的他的眼睛。
說的那句,別怕。
腦中忽有靈光一閃!
可不等他抓出那是什麼,旁邊,四喜捧來一套衣裳,問:“殿下,您看這套可以麼?”
封宬意識陡然散開,回過神來,看向他手里那套鴉青色的常服,正要點頭。
四喜忽然拽了拽他的袖子,低聲道,“殿下!奴婢好像發現不得了的事情了呢!”
封宬挑眉。
四喜又朝西廂房外頭瞄了瞄,確保趙四不在。
然后湊到封宬耳邊,嘀嘀咕咕道,“殿下,今兒個一早,云先生剛剛起身后……”
封宬聽著,眼神就漸漸變了。
四喜說完,往后站了一步,一臉焦慮地看他,“殿下,您說云先生是不是中意四頭領那樣的啊?奴婢瞧著云先生看四頭領不是一回兩回了呢!不然您下回,不許四頭領再來此處了。不然云先生的眼睛都要被他勾走啦!”
哼!叫你打我!
封宬搭在桌面上的食指輕敲了敲,忽而道,“換一套衣裳來。”
“嗯?”
四喜歪頭——不是在說四頭領麼?
又聽封宬吩咐,“我記得有一套玄色武服,去拿來。”
“???”
四喜滿頭霧水,愣愣看他,“殿下。那是您的夜行衣呀!您這是要去……”他忽然低聲道,“殺人啊?哎喲!”
被封宬敲了下腦門。
“去。”
四喜癟癟嘴,只好轉身去重新拿了那套玄色武服。出來的時候,見封宬坐在桌邊,手上提著一支筆,正在桌上的紙上畫著什麼。
于是湊過去問:“殿下,您在做什麼呢?”
……
正屋內。
桌上的金罩里,小紙人似乎飛累了,又坐回了星陣上,正喘著氣呢。
忽然,困在周圍的金罩被輕輕一點。
它抬頭,就見,云落落的劍指在頂口的位置落下。
金色的罩子,隨即從那劍指之下,緩緩退散。
身下的星陣也在緩緩轉動中,淡淡消失。
小紙人驚異地低頭看了看。
隨即,就感覺身子不受控制地一擺!
云落落劍指一劃,小紙人騰空飛起,卻并不遠離,而是落到了石沐的面前。
那密密麻麻的符文在它周身里三層外三層地旋轉流動。
看得石沐心頭一震!
他縮著尾巴尖,強忍著才沒有露出怯色。
就見云落落的劍指往后微微一收,然后再次朝著紙人的方向迅速隔空點畫!
一團金色的火光,便在距離紙人腳下分寸的地方燃起。
隨著云落落劍指的游走,那火光漸漸呈燃燒之勢。
火舌舔上了紙人的腳。
無數的符文還在紙人的周身慢行游走。
火苗漸漸起勢。
那些符文忽然察覺到什麼一般,驟然加快了游走的速度!
云落落的劍指倏地一停!
接著,朝紙人一點!
“騰!”
金色的火苗,瞬間將紙人同那些符文吞噬殆盡!
石沐看得眼眶驟瞪!
就見,金色火芒之中,有朱色的符文緩慢浮起。
那朱光神秘而肅穆,卻又在黑色的符文投映下,詭異而怪離。
接著。
他聽到云落落平和靜寧的聲音問。
“汝名為何?”
石沐眼瞳微縮,虔誠而恭敬地開口。
“稟坤道,下妖名,春離。”
“撲!”
火光之中,朱砂陡然蓬開!
第五百六十四章 為何要收你
石沐就見,那些符文在火光的燃燒中,仿佛冰珠般迅速融化,化作一滴滴墨汁,全都涌入了那騰開的朱砂之中!
原本鮮艷明亮的朱砂符文,被一層淺淺的黑色蘊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