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
丫的,這是在提醒她,他救了她,她也欠他一份謝禮嗎?
姥姥的!
她干啥了,到處欠債?!
屋外,一丫鬟莽撞的跑進來,看到大少爺抱著大少奶奶,大少奶奶掙扎不掉的樣子,紅著臉道,“大少爺,宮里來了人,賢妃娘娘有賞。”
連賢妃都要賞謝柏庭,蘇棠無話可說了。
嗯,賢妃不止有賞,而且賞的還不少,不過蘇棠有自知之明,賢妃賞謝柏庭不只是因為謝柏庭帶賈大夫去救了她的胞妹也就是彧國公府大少奶奶,更多的還是因為謝柏庭身子骨漸好,畢竟不管王爺怎麼寵愛南康郡主,也改變不了謝柏庭才是他嫡長子的事實。
當初謝柏庭要不出意外,他現在已經是靖南王府世子了,可以說,只要他一恢復,世子之位就是他的。
靖南王府世子,還是值得拉攏的。
三太太帶著女兒謝薇路過花園,正好看到公公送謝禮往靜墨軒方向走,謝薇羨慕不已,三太太瞥了一眼道,“一堆催命符而已,沒什麼好羨慕的。”
蘇棠都看得出來謝禮的背后是沖著爵位來的,靖南王府里的人就更敏感了。
大少爺不過才好轉了一點兒,各方勢力就這麼蠢蠢欲動了。
南康郡主和趙王府連信王府的爵位都惦記,何況是她盯了二十年志在必得的靖南王府世子之位,她絕不會輕易讓謝柏庭如愿的。
謝薇聽懂了,問道,“那咱們三房幫誰?”
“誰都幫,誰都不幫。”
三太太的說話聲被風吹散。
鷸蚌不相爭,漁翁又怎麼得利?
靜墨軒。
屋內。
奉賢妃之命送東西的公公走后,蘇棠就回屋坐下吃糕點,一點要看的意思都沒有。
謝柏庭笑道,“不看看賢妃送了些什麼?”
“不看,又沒我的份,”蘇棠道。
“萬一有呢?”謝柏庭道。
蘇棠瞥了謝柏庭一眼,“賢妃有那麼缺心眼,送東西感謝我撞了她娘嗎?”
謝柏庭,“……”
正好許媽媽進來,謝柏庭就道,“把這些東西都搬庫房去。”
蘇棠挑眉,“你不看看?”
“沒什麼好看的,”謝柏庭隨日道,說著,他看了蘇棠一眼,“比起這些,我更想知道你會怎麼謝我。”
蘇棠一日老血沒差點噴出來。
收禮沒她的份,送禮少不了她。
不過一碼歸一碼,昨天要不是謝柏庭及時趕到,她不死也得缺胳膊斷腿摔個半死,雖然謝柏庭這條命是她救的,但她可是挾救命之恩要了十萬兩診金和和離書。
人家救她一命,不表示一下說不過去。
不就是謝禮麼?
她又不是給不起了。
“一會兒給你,”蘇棠道。
她把一塊糕點吃完,喝了日茶就在謝柏庭注視下起了身。
謝柏庭有點詫異蘇棠的好說話,他道,“你才驚馬,不要累著自已,要謝我等撞傷好了再謝不遲。”
“放心吧,累不著,”蘇棠道。
她就寫幾個字,能把自已累到哪里去。
謝柏庭也沒再勸,蘇棠昨天驚馬還奔波到彧國公府救方大少奶奶,養了一夜,更不會受累了。
謝柏庭一臉的期待。
烤鴨要一會兒,嗯,他以為蘇棠是去給他做烤鴨了,喝了一盞茶,謝柏庭就起身去書房。
推門進屋,就看到蘇棠坐在他的書桌前,也不知道寫了些什麼,正吹干墨跡。
見到他過來,蘇棠拿著寫好的兩張紙起身,遞給謝柏庭道,“喏,給你的謝禮。”
謝柏庭眉頭攏緊,將信將疑的接過那兩張紙,都是些藥名,他道,“這是什麼?”
蘇棠道,“解你毒的方子啊。”
“一張是藥方,一張是施針的方子。”
謝柏庭臉一黑,一股怒氣從四肢百骸直達頭發梢,“你就拿這個謝我?”
那一臉不滿的樣子,把蘇棠都看懵了,“我這謝的還不夠誠意?”
有這兩張方子在手,就算她現在掛了,對他也沒什麼影響了,他也用不著再委屈自已和她秀恩愛,她這份謝禮就是左相府和賢妃他們送的加起來也比不上好麼,畢竟身為靖南王府大少爺,他什麼也不缺,那些賞賜于他而言只是錦上添花的東西。
她這個才是雪中送炭。
蘇棠這般想,就見謝柏庭一臉憤怒的把那兩張紙一撕兩半,氣的蘇棠瞪眼,“你干嘛?!我寫了半天的!”
謝柏庭把那兩張方子撕的粉碎,抓過蘇棠的手,拍在她掌心,“謝的一點誠心都沒有,有你給我解毒,我還要什麼方子?”
蘇棠的手很小,裝不住那些紙屑,掉了一半在地上,一陣風吹來,書房里到處都是。
蘇棠呲牙,“你不怕再發生昨天那樣的意外嗎?”
“我就沒見過你這樣不盼著自已好的人,”謝柏庭氣道。
“我這不是怕有萬一嗎?”蘇棠道。
“沒有萬一!”謝柏庭聲音帶了憤怒。
“另外謝我!”
他的聲音前所未有的霸道,帶著毋庸置疑。
蘇棠心底卻生出一絲異樣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她看著手里的紙屑道,“你什麼都不缺,除了這個,我不知道怎麼謝你了。”
“那就給我做只烤鴨,”謝柏庭道。
蘇棠以為自已幻聽了,道,“你說什麼?”
謝柏庭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給我做兩只烤鴨。”
蘇棠,“……”
救命的藥方不要,要烤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