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不僅貧民區的壯丁有活干,就是墨宸羽跟墨宸兮送過來的那些幫手都用了起來,運木,堆砌,打磨,按著師傅的指標三三兩兩的埋頭苦干。
這會兒的貧民區一天到晚傳來的都是叮叮當當的吵雜聲。
當然,除此之外施粥一事是不能斷的,畢竟這里的許多難民在短時間還是需要救濟的,而且也因為是難民,所以工地上的薪資是日結的。
葉芷蕓除了每天去監工外,就是等著太陽落山之時派薪水。
每人一天至少能領到五個銅板,這比到碼頭搬貨物好賺多了,做生做死才得兩個銅板,而這里,中午還有得休息,三餐全包,多劃算。
所以在工地里干活的難民每天都精力十足,天天天沒亮就到工地里等著,這樣一來,建造的效率就高多了。
這不,半個月不到,孤兒院的就差不多到了尾聲,木匠師傅留了一批人在這里油紅墻,商量著開始著手建造私塾。
私塾的規模大,而且因為是學堂,陳設與裝修都比較莊嚴,所以三個師傅足足商量了一天,第二天才開始施工。
除了在墨宸淵跟葉芷蕓所忙之事外,文伯侯那邊,他已經將柳姨娘扶為平妻,也就是說,從今往后,葉芷靖也是京城大家中,正兒八經的嫡出千金了。
而文伯侯,在葉芷雪那日來過戰王府后,墨宸淵就派李福傳話,解了他的禁令,所以這會兒文伯侯又能上朝了。
只不過這頭文伯侯還沒高興起來,那邊知道墨宸淵也天天上朝后,那臉色都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
只要墨宸淵一出現在金鑾殿,文伯侯就把頭垂得低低的,躲在角落里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這日,天剛剛清亮的時候,葉芷蕓打著哈欠就醒了過來。
才剛睜眼,便能感覺一只大手撫在她的臉上,她只覺酥癢,沒好氣的拂開,便聽得一聲沉磁傳響:“愛妃醒了?”
葉芷蕓起來揉了揉眼睛:“這幾日建私塾,我得盯著點。”這個私塾的規劃她可花了不少心思。
墨宸淵有些幽怨,把頭埋到她脖子間:“愛妃很久沒理會本王了。”
葉芷蕓翻了個白眼,無情的將他推開:“別來,我累著呢!”
那次之后,葉芷蕓天天跑貧民區,每天回到王府都累得不行。
當然,不是干活累的,是坐累的,一天到晚坐在工地上看著,有些無聊又有些困還有些累,明明什麼都沒做,偏生回到王府就想倒頭睡。
墨宸淵微張了張嘴,原想說若是累,那便別去了。
可話到了嘴邊,硬是沒說出來。
她本就不是他養在籠中的金絲雀,就是給盡她世間珍物,她怕也是不會多看一眼,哪里由得他說別去她就不去?
葉芷蕓湊近過去看了他一眼,好笑:“愁著張臉做什麼?嘴饞沒得吃,不高興啦?”
其實,墨宸淵的表情一直都是冷冷的,隱藏在眸中思緒不容被人發現。
可跟他相處久了,似乎只要一個微小的動作,哪怕只是顫了顫睫毛,葉芷蕓便能看出他心間的喜怒哀樂。
聽到她的話,墨宸淵轉眼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抱住她的細腰,俊美的臉龐微仰:“為夫不高興,夫人要為為夫解饞麼?”
葉芷蕓心臟微微悸動,抬手就捂住他誘惑的眸眼:“想得美!”
她推開墨宸淵:“不跟你聊了,我洗漱完便要出門,早膳我就與他們一起吃行了。”他們,指的就是難民。
反正每日都施粥,今天還是瘦肉粥呢,去早一點還能趕個熱騰的。
葉芷蕓呼啦著水盆里的水洗臉,墨宸淵眸眼寵溺的看著她那嬌小的背影,明明是他的戰王妃,偏生放著榮華富貴不享,卻熱衷于這些市井之事,如此真實的女子,叫他怎能不愛?
“你愣著干什麼?”葉芷蕓擦臉的時候瞄了他一眼:“你不是要上朝嗎?”
墨宸淵唇角又深兩分:“好。”
即便葉芷蕓說要早點到貧民區,可被墨宸淵左磨一下右蹭一下,硬是延遲了足足半個時辰才出發,等她來到貧民區的時候,這里的人早就叮叮當當的開始作業了。
棚中,她兜著碗瘦肉粥毫無形象的猛喝一口,旁邊的小綠都替她心急:“娘娘,您要吃便坐穩了吃,這地方人來人往的,仔細被人沖撞了。”
葉芷蕓點點頭,也不是她想站著吃,就是這些天坐得多了,想伸久一會兒腿。
小綠真替自家娘娘操碎了心,人家就算不是王妃,也是柳弱扶風的大家女子,走哪不是含蓄掩面的,偏偏她家娘娘豪氣沖天,連建孤兒院建私塾這種事都要親自盯著,其實只要派個人過來就可以了呀。
小綠一邊操心著,面上卻不忘關心道:“娘娘,您可吃飽了?可要奴婢再去盛些過來?”
葉芷蕓搖搖頭:“不用了,飽了。”
“娘娘。”就在這時,肖明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抬眸,就見他恭身稟報:“葉芷雪小姐覲見。
”
葉芷蕓偏頭看了一眼,便見葉芷雪規規矩矩的站在肖明身后,見葉芷蕓在看她,葉芷雪恭敬的福了一禮:“庶妹葉芷雪,見過嫡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