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越帝這麼說,安妃也不客氣,跪了一半的身子就站了起來:“是。”
來福陽宮的除了越帝,身旁還破天荒的跟著墨宸淵!
只見一身玄袍的他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鋒利而沉斂的長眸掩藏不住他隱隱的戾氣,他朝安妃恭了一禮:“兒臣見過母妃。”
墨宸淵每日都會來福陽宮給她請安,這會兒被皇后娘娘擾得甚煩,見著自已兒子,心里的有郁氣不免就消了些,笑著點了點頭。
越帝看著笑容嫣然的安妃,老眸有些挪不開眼,雖說臉上的傷疤有些破壞美感,可那一顰一笑卻足以讓人忽視她的樣貌。
就連越帝自已都有些好奇,難不成真是鶯鶯燕燕看多了,忽而見著一個清雅又嬌媚的,春心蕩漾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有這麼回事,越帝只知道,眼前的安妃格外的吸引著他。
越帝的眼神,皇后自然看在眼里,她這會兒都還跪著呢,皇上竟然把她給忘記了,心里那點嫉妒瞬間如熊熊烈火,在她心口燃燒。
她端著笑臉說道:“皇上,臣妾見妹妹初出冷宮,還有許多不適應的地方,跟其他嬪妃更無來往,這樣郁郁寡歡的,臣妾真怕她憋出病來。”
越帝像是這才注意到皇后一般,朝她伸了伸手。
皇后神色一喜,便將小手搭了上去,依著越帝的力道起來,便聽越帝心情不錯的問道:“那依皇后所言,該怎麼辦?”
“臣妾想,待清明過后,尋個天氣晴朗的好日子,為妹妹辦一個花宴,邀些千金家眷和后宮的姐妹們參加,這樣既能打發時間,也能讓妹妹心情好起來。
”
越帝聽著,覺得這主意不錯,問了安妃一聲:“你覺得皇后的點子如何?可合你的心意?”
若換作別的妃子,就是不喜歡,也會硬著頭皮說喜歡,可安妃卻不吃這套,恭敬的垂著眸子,溫聲道:“謝皇上與皇后娘娘的好意,只是臣妾一向清靜慣了,又十分認生,這般大張旗鼓,臣妾惶恐,望皇后娘娘莫要折騰臣妾。”
皇后心口一窒,就見越帝老眸擰了下來:“說得也是,你性子柔弱內向,這樣的宴會,確實不適合你,那便作罷。”
皇后不甘心的咬著牙,卻又不能在越帝面前顯露,只能堆著標志性的笑容,說道:“是本宮思慮不周。”
越帝看向安妃笑了一聲:“來你宮里站了許久,怎麼,不請朕坐下喝杯茶?”
他可是知道的,墨宸淵每日下朝都要來一趟,所以安妃時時備著花茶跟點心,但這會兒他在殿里站了這麼久,也沒見安妃拿出來,心下就有些急了。
上次看葉芷蕓吃那點心吃得香,他一直都想嘗嘗來著。
安妃緊了緊袖中的手,那些花茶跟點心,可都是她給淵兒跟蕓兒備的,要是給皇上吃了,那一會兒就沒得打包給她兒媳了。
“母妃昨日在府中逗留許久,身子累乏,今早皇后又探視得甚早,如何還能備上花茶與點心?”站在殿中一直不說話的墨宸淵緩緩開口,他走到安妃前面,堪堪擋住越帝的視線,沉道。
“說的也是。”昨夜安妃回來得晚,他也是知道的。
“罷了罷了。”他抬步走進花廳,撩袍坐上羅漢床,余光掃了一眼皇后送來的東西,說道:“安妃著裝素雅,皇后下次挑禮的時候,盡量挑些安妃喜歡的,否則這送禮,也送得不舒心了。
”
皇后怎麼都沒想到越帝會在禮物上挑她的刺,看了一眼自已挑來的禮品,哪一樣不是上好的,就算安妃不喜歡,好歹也是她一片心意不是?
沒曾想,皇上竟先一步替安妃操心起來了,這心里頓時像吃了一只死蒼蠅般,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就連臉上端著的笑臉,都快維持不下去了。
噎在喉中那聲“是”,吐了好幾次硬是沒吐出來。
“報!邊疆八百里加急軍報!邊疆八百里加急軍報!”就在這時,福陽宮外響起一聲急促的聲音。
大越有律,凡攜重要軍情的信使可特赦入宮,直面皇上上報天聽。
所以攜帶著軍報的信使從京城城門到皇宮宮門一路縱馬,直闖福陽宮,半刻不敢怠慢!
還未見到人,高公公眉頭就是一緊,就是越帝老眸也沉了下來,當越帝走出福陽宮時,便見一個小兵灰頭土臉,渾身是血又疲憊不堪的沖進來!
他捂著受傷的胳膊猛地朝越帝跪下,急急稟報:“皇上!北蠻帶軍入侵大越邊境,五日前已連破大越邊境三座城池,北蠻王親自率兵燒殺搶奪,大越邊城的百姓苦不堪言,大越邊土……已血流成河!”
此話一出,越帝震驚的上前兩步:“你說什麼?連破三座城池?怎麼可能?北蠻攻打大越,朕怎麼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卑職不敢妄言,北蠻軍勢如破竹,還望皇上……立即派兵增援!”那信使說完,像是完成了自已的使命一般,白眼一翻就暈過去了!
連破三座城池,那是什麼概念?
一座城池光是州縣便有不少,小的城池還好說,離邊境最近的一座城池,因要抵御外敵,許久之前便已將它鞏固成軍事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