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命令城墻上的強弩手:“上!把他們指揮的副將給我殺了!”
“將軍……距離……有些太遠了……”
“混賬東西!聽我命令!”他怒吼了一聲。
強弩手沒辦法,“是”的一聲,對著指揮的副將“嗖”的一聲發射,弩箭劃破空氣直逼墨龍軍副將軍的腦門!
然而,即便強弩威力巨大,在這個時候卻起不到絲毫的作用!
只見弩箭射到半路便余力不足,直徑插入黃土地中!
北蠻的強弩,曾經過層層改進,為的便是對付墨龍軍,北蠻初代強弩射程只有200米至250米!
經過好幾次的改良與優化,如今的強弩射程足有500米,比之以往整整加強了一倍,然而,墨宸淵與北蠻軍對戰多年,知道北蠻致力于對付他,怎麼可能不將北蠻的底細摸清楚?
這會兒北蠻軍在沒把握的情況下發射強弩,算是被氣急了!
“將軍!”這時,負責后衛的那名將領又步上城墻,叫道:“開城門吧!老子去跟他們拼了!”
“不許沖動!本將才是前鋒總將!你必須配合本將!”他回眸怒了一眼:“去!把黍城剩下的百姓都押過來!”
“是!”一個小兵又匆匆下了城墻!
后衛將領見狀,咬緊了牙關:“這仗打得太他媽憋屈了!老子寧愿死在戰場上!也不愿被墨宸淵逼死在這城內!”
濃煙越來越大,從黍城城墻向四周飄散,城墻上的北蠻軍頂著嗆鼻的煙霧,咬牙緊盯著城外的墨龍軍!
然而即便他們想盯,也盯不了多久,黑煙一層一層的涌上來,熏得他們眼淚直流,幾個眨眼之間,墨龍軍在他們眼里若隱若現,若有若無,已經看不真切。
見時候到了,墨宸淵抬手輕輕一揮,投石車頓時在前面開路,四萬墨龍步齊步前進,那踏著黃土的腳步聲震耳欲聾!
引得城墻之上的北蠻軍大駭:“來了!他們要攻過來了!將軍!請下令!”
“將軍!人帶來了!人帶來了!”
那邊聲音剛落,這邊聲音就又響了起來!
只見北蠻的土兵將一眾婦孺押上城墻!
不管是花城還是黍城,甚至是蕹城,這些女子都是他們有意留下的,這些女子落在北蠻人的手中,充當著軍妓的作用,其遭遇不用多說,都知道何其之慘!
北蠻的前鋒將領將一個女人推上城墻,凝著一絲內力的大吼,聲音傳響了整個黍城:“墨宸淵!你給老子聽著!”
喊話一出,墨宸淵微微抬眸,座下的戰馬便停了腳步!
只見濃煙之下,隱約可見一個女子被他推上城墻,大刀就架在那女子的脖子上。
他大叫道:“城中還有不少黍城的百姓,你若想救她們,現在就給老子退兵,否則老子就將她們全都殺掉,如果你不聽老子的,大越的百姓定會將你唾罵千年!墨宸淵!你給老子想清楚!”
那被推上城墻的女子早已生無可戀,像只任人擺布的木偶,滾滾濃煙之下,她連一絲表情都沒有,就這麼通紅著眼,怔怔的看著前方。
他的話方落,墨宸淵就看到黍城的城墻之上頓時多了許多女人,她們被北蠻軍逼迫著推上城墻,遠遠望去,竟有些將城墻堆了個人滿為患的即視感!
“呸!卑鄙!”領在最前方的副將啐了一口!
墨宸淵神情毫無波瀾,抬手又是輕輕一揮,跟在他身旁的青木登時會意,回頭命令一聲:“將北蠻的戰俘都押上來!”
今日的青木亦是一身黑鎧,鎧身描著銀紋,而他的背上還背著一個長長的木箱子。
不過一會兒,一排排被俘虜了的北蠻人被押到了最前面,他們面向黍城,被墨龍軍逼迫著跪下。
城墻上的北蠻軍瞇著眼睛左看右看,好一會兒才看清那些是他們的同胞,心里頓時升起一股怒氣!
北蠻的前鋒將領咬牙切齒,怒道:“墨宸淵!難不成你以為拿北蠻的人來要挾,就能救這些人?想要救這些人,你就給老子退兵!其他的都不好使!”
這時,墨宸淵已經跨步下馬,對敵軍的話耳充不聞,緩緩邁步上前!
青木連忙下馬追上。
待墨宸淵來到戰俘面前,才沉喚了一聲:“青木!”
青木立即會意,不敢怠慢的解下背上的木箱子,打開!
只見這木箱子里躺著一把長劍,如墨宸淵常年所穿的玄色一般,這劍的劍鞘都是玄金之色,在陽光的照射下,隱隱泛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
墨宸淵大手堪堪一握,便將長劍拿了起來,只聽“鏘”的一聲,長劍出鞘,出鞘之間,連青木都未反應過來,跪在地上的第一個戰俘就已經人頭落地!
戾氣,就這樣從墨宸淵的身體蓬發而出,那出了鞘的長劍竟是通身冰白,沾了鮮血的劍鋒更透著晶瑩,乍看之下,似冰雪染了紅梅,在這硝煙滾滾的戰場之上顯得極為美麗!
然而如此美麗的一把劍,此時正發出一股嗜血的唳鳴,像是配合著墨宸淵一般,渴望殺戮再次來臨。
名劍冰霽!
站在一旁的青木不寒而栗,忍不住垂眸退下兩步,不喜冰霽所發出來的那股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