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宸軒坐在殿頂的橫梁上,狂妄的眸眼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聽到這話,他咧嘴笑了笑:“小爺的確有目的。”
越帝老眸沉了沉。
方才醒來沒多久,他便看到墨宸軒坐在殿頂上,將他與皇后的對話聽了個十全十。
他一向摸不透這個兒子的心思,并沒有指望他是來救他的!
只是他有些訝異,皇宮戒備森嚴,寢宮更是被皇后下令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墨宸軒是怎麼潛進來的?
這種時候,他才不知不覺的發現,墨宸軒已經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遠遠脫離了他的掌控。
墨宸軒從橫梁下跳了下來,拂了拂袖上的灰塵,像是非常好奇般打量了一下躺在床上的越帝,又拿起床頭桌上的茶杯蓋把玩了一下。
才“嘖嘖”的搖頭:“雖說木已成舟,但小爺我真是好奇,您是怎麼被皇后下藥的啊?”
“那日秋狩回宮,皇后……派人送來一碗蓮子羹,朕喝了。”他吃力的喘著氣,有些斷續的說道。
現在他這個樣子,已經沒有對墨宸軒隱瞞的必要。
第403章 你當小爺是來給你送證據的?
病倒的頭一天,他其實未懷疑到皇后身上。
那日秋狩回宮,他覺得肚子甚餓,命御膳房端來膳食,吃了個半飽,才喝下皇后的蓮子羹,那天病倒他只以為他是累了,尋太醫來看過,太醫也說并無大礙。
后來兩天,皇后連續送來蓮子羹,他念著皇后大病初愈,心情不好,便依著她的意思吃下了。
誰知第三天他就連起床的力氣都沒有,這才后知后覺的發現事有蹊蹺,然而皇后早有安排,他就是發現也晚了。
“那父皇有福啊,死在皇后的石榴裙下,到了地獄,做鬼也風流。”墨宸軒不在意的笑了一句。
越帝看著墨宸軒,老沉的聲音帶著一抹命令:“救朕……”
墨宸軒挑眉,就聽越帝喘道:“你是不是……也想坐朕的皇位?把朕救出去,朕傳位于你!”
“噗!”墨宸淵忍不住嗤笑:“父皇,你看小爺像是對皇位有興趣的人嗎?”
“你想要什麼?”
墨宸軒“嘖嘖嘖”的搖著頭:“小爺想要的,父皇您現在還給不了呢!”隨即他又瞇起眼睛,勾起一抹冷漠的笑容:“不過快了。”
明明只有十六的年紀,可這笑容卻讓他周身泛著森冷!
越帝心里氣滯,有些激動的質問:“你既不救朕,那你來干什麼?”
墨宸軒一攤手:“誰說小爺不救?”
越帝眉頭一擰,越來越搞不懂墨宸軒的話了。
墨宸軒笑了笑:“不過不是小爺救,小爺去搬救兵,讓別人來救,只是需要父皇下一道旨。”
“若是傳詔圣旨,朕……是不會寫的。”
墨宸軒翻了個白眼:“誰要你那破圣旨!”
“朕現在……已經連拿筆的力氣都沒有了。”
墨宸軒肩膀一聳:“哦,那算了,皇后也快進來了,小爺先走一步。”
“等等。”越帝眉頭擰起,伸手艱難的指了指床邊的暗格。
墨宸軒上前打開,便見里面擺著筆墨,還有一道明黃的圣旨,只不過這道圣旨是空白的,暗格旁邊,還放著玉印。
這些,都是越帝備著,待他倒在龍床上時,急需傳位所用,只是現在諷刺的是,他的病是皇后有意為之,就是備著下詔的的東西,這會兒也不能用。
待皇后再次進來時,內殿只剩下越帝一人。
他閉著眼睛均勻的呼吸著,像是已經睡著了,皇后把手里的膳食放到床頭桌上,方才的憤怒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溫柔:“皇上,臣妾伺候您用膳。
”
她夾起一道小炒,鳳眸迸著一絲精光,不管越帝張不張嘴,筷子也直接撬開他的嘴巴,將膳食塞了進去。
越帝沒有力氣反抗,只能任由她去擺布。
從皇宮出來,墨宸軒直徑去了槐王府,深更半夜,最是能擾人清夢。
此時的槐王府也不太平,書房的燭火還未熄,墨宸兮跟慕宛白正因什麼事在爭執。
“王爺,您命臣妾準備準備,現在臣妾準備好了,你為何還要猶豫?”慕宛白拍著桌面,質問墨宸兮。
墨宸兮眉頭擰緊:“現在還不是時候!”
“太子已經將皇上控制了起來,現在不是時候,什麼時候才是時候?”慕宛白心里氣急:“臣妾已經讓手下的人準備就緒,只要你一發號令,我們便能立即將太子控制住!”
墨宸兮眉頭擰得更緊了:“父皇現在究竟是不是被太子控制了,我們還不得而知,一切都是我們的猜測,萬一父皇不是被太子控制,而是有意要做這一出,屆時我們都會成為太子與父皇的甕中之鱉!”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慕宛白咬牙,擋在墨宸兮身前咬牙:“若這真是皇上作的戲,我們大可以說是因為擔心他的安危,逼不得已!”
墨宸兮聞言好笑,他雙手抓起慕宛白的肩膀,盡量控制著自已的語氣,說道:“若真如此,情況只會更糟,你要怎麼解釋沖進宮里的人馬?”
沒錯,慕宛白從南清帶來了一萬人馬!
是南清王特意撥到南清九王爺手上的,美名其曰說是給慕宛白當嫁妝,只有慕宛白真的跟大越聯姻了,她才能得到這一萬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