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過這事,該查還得查,只是要暗中查才行,別擾了百姓的興致。”葉芷蕓說道。
“蕓兒放心,我心里有數。”
就在這時,府醫從門外匆匆忙忙進來,還未行禮便著急的問道:“王爺,聽說娘娘受傷了?”
“嗯。”墨宸淵沉應一聲。
裴府醫馬上上前,葉芷蕓把手從水里抽出來,一旁的婢女馬上將盆架移下去,搬來了小桌,又在小桌上墊了小軟墊,讓葉芷蕓把手枕上。
裴府醫細細觀察了一番,只見葉芷蕓五指透著不尋常的通紅,紅中又帶著青紫,從關節處微微腫脹。
他詢問道:“娘娘,手可否還能動?”
“能動。”葉芷蕓說著,五指微屈微張。
對于自已的狀況,葉芷蕓還是清楚的,說道:“就是有些疼,骨頭應該是未有傷及。”
裴府醫明了的點點頭,從醫藥箱中拿出兩根銀針,止了葉芷蕓手上的痛穴,再覆上帕子,輕輕診著葉芷蕓五指的指骨。
直到未見異常,裴府醫心里才松了口氣,收起銀針,掀了帕子,恭首道:“王爺,娘娘的五指均受了不同程度的扭傷,但都不礙事,在下開些祛淤化血的藥給娘娘敷上,一日三次,修養幾天,便能好痊了。”
聽到這話,墨宸淵心里松了口氣,沉聲:“好。”
“另外,在下再開一劑止痛藥,娘娘覺得難忍時,按量服下,可減輕些痛苦。”
“有勞裴大夫。”葉芷蕓笑了一聲。
裴府醫離開之時,便有婢女隨他拿藥去了。
墨宸淵就這麼單膝跪在葉芷蕓膝前,看著那有些紅腫的小手,碰也不敢碰,薄唇抿了又抿,本想讓她這些日子不要再出府了,好生歇息,可一想到八月初一開國,這話到了嘴邊又吐不出來。
轉而他便想將開國的日子推遲,可方才葉芷蕓那般說,她又定是不同意。
猶豫之下,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任何安慰的話,在看到葉芷蕓的傷后,都顯得異常乏力。
最終,又自責的吐出一句:“到底是我疏忽,該在你身邊多安排些人手。”
“你要安排,我還不愿呢。”葉芷蕓好笑:“行了,如今我人沒事,便不算什麼大事。”
說話間,婢女就從府醫處將跌打扭傷的藥拿了過來,墨宸淵有些心急的伸手,婢女將藥放到他手上,福了一禮:“奴婢先去熬藥。”
墨宸淵打開藥瓶子,一股濃重的藥油味就彌漫開來,墨宸淵放倒了一些在手心,勻開,輕輕的揉在葉芷蕓的指間。
因害怕弄疼葉芷蕓,所以墨宸淵的動作格外輕柔,涂藥間墨宸淵的手指難免會與她的手指纏繞起來,葉芷蕓來了興致,在他涂藥間輕輕撓動他的手心。
墨宸淵的手掌布有厚厚的老繭,可手心一處柔軟卻極為敏感,葉芷蕓一撓,他的臉就會黑下來:“莫鬧。”
葉芷蕓掩嘴“嘻嘻”兩聲,不聽勸阻的又撓兩下,墨宸淵雙手只能松開,抬眸間便見他眼里已經起了情愫,板著臉沉道:“再鬧,我便將你的手綁了。”
葉芷蕓神情微怔:“你綁我作甚?”
墨宸淵沉舒口氣,大手又揉在了葉芷蕓的指間,垂眸:“綁于床頭,手不能挪動,行魚水之歡時便不會傷及。”
此話說得直白,葉芷蕓臉蛋頓時一紅,就見墨宸淵長眸抬起,唇角勾著一抹肆意的笑容:“蕓兒可要試試?”
葉芷蕓脖子一慫:“你敢?”
“叫你再鬧。
”墨宸淵笑了一聲,那模樣,大有奉陪到底的意思。
被墨宸淵‘威脅’了一番,葉芷蕓到底是安分了些,她微晃著雙腳,忽而問道:“你就這麼跑出來,宮里的事完了麼?”
“朝拜之事,留到八月初一,中舉之仕游街完畢后可由宮中之人指引遣散,不是什麼繁瑣之事。”再大的事,也不及葉芷蕓萬分之一。
葉芷蕓“哦”了一聲,沉默了片刻,又道:“現在跟你我有仇的,也就只有墨宸兮了,你說這些事是不是都是墨宸兮搞的鬼啊?”
墨宸兮一向都是看他們不順的,前面她還跟護國將軍聯手對付南清,護國將軍還因如此而對墨宸兮的旨意不理不睬,如此種種,都表明他們與墨宸兮之間是面和心不和的。
“你既懷疑,那便是有了答案。”墨宸淵聲音微沉,提到墨宸兮,微垂的眸子泛著隱隱的殺意,卻又似尋常那般平淡,叫人看不真切。
“唉,我是個講究證據的人呀,要是懷疑錯人了就不好了。”
“無妨,背個一兩次鍋他也不會有所損失。”相反墨宸兮對他們所做的事,即便葉芷蕓將所有的錯都推到他身上墨宸淵認為也是可以的。
他沉道:“況且蕓兒說的也不無道理,我們劃分了大越的土地,開國立朝,他自然最是著急。”
“郭城如今人流混亂,學子,難民,百姓,江湖人土,鴻儒大家,還有忙著行商的商人,若暗中之人真要下手,那事情恐怕要一發不可收拾了。”
學子科考之后逗留郭城,有很大一部分是為了觀登基之禮,而從大越各地涌進的百姓才剛開始興起農耕的念頭,更別說在城里還有各大鴻儒,那在全國各地的影響力可都是一等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