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世子想起許澄寧,也是恨得牙癢癢。
原來那小妮子還藏了這麼一手,卻一直在自己跟前裝傻充愣。
“我們必須想應對的辦法!不然這樣下去,我們都得完蛋!”
秦弗連戰連勝,把薄元道逼退幾座城,這麼好的勢頭,民間呼聲還在節節攀升,他打壓秦弗名望的所有努力全白費了,若不做點什麼,與等死無異。
“父皇,要不跟……”
“不行!那樣局勢只會更加一邊倒!”
寧王斷然否決,眼睛瞇了起來。
就算要跟薄元道合作,也不能明目張膽,他得在暗處行事。
“圣上,謝相求見。”
“叫他滾!”
謝家三口人在為秦弗出生入死,在跟他們作對!寧王怎麼可能給謝允安好臉色?
謝允安頂著烈日在門外等了兩個時辰,最后還是灰溜溜離開,一雙腿麻得不像自己的。
謝容斐給他按腿,有點氣憤地問:“陛下不肯見您?”
謝允安嘆氣,沒有作聲。
謝容斐更氣了:“父親您為圣上鞠躬盡瘁,圣上怎能這樣對您!”
“小聲點。”謝允安道,“局勢對我們不利,圣上煩悶而已。”
“可他召見威遠將軍和振武將軍了。”
謝允安一愣,隨即想到已經連奪幾城的謝容鈺,還有正在與西戎殊死一戰的謝允伯。
他閉眼,長長一息。
“武將的時代,來了啊!”
第464章 挑撥離間
戰事越來越激烈了。
薄元道應該是知道自己不贏絕不會有好下場,所以放手一搏,北厥人源源不斷地從關外進入大魏疆土。
而與薄元道作戰的,只剩下秦弗一方的人,寧王端王都在裝死。
秦弗每一次領兵出去廝殺,都要好幾天才能回來,回來時,滿城都飄著血腥味。
哪怕不上戰場,許澄寧也能嗅到那股緊張嚴密的氣息。
她的目光在輿圖上蜀地和徐州之間來回飄移。
這兩個人是躲在暗處的陰險毒蛇,冷不丁就要被他們咬一口,必須隨時警惕。
“在看什麼呢?”
韓清悅走進來,身上帶著血腥味和藥味。一聞便知她才從傷兵營回來。
“那邊怎麼樣?”
韓清悅搖頭:“還是很多重傷,幸而阿茹他們新送來的藥材夠用。”
許澄寧亦嘆氣:“在所難免,戰是為了不戰,如今我們也唯有企盼戰爭快點結束。”
云九進來,把一張詔書放在了許澄寧跟前。
“徐州發來的。”
許澄寧展開一看,上面寫“外賊作亂,傷國害民,朕深感痛心,特擢封皇侄秦弗為護國大將軍,代朕驅逐北厥,誅殺叛軍,早日平亂安定,欽此。”
韓清悅有些驚奇:“這是……”
“搶功呢,”許澄寧把詔書扔到一邊,“有這封詔書,天下人便會以為抗擊北厥是寧王示意的。”
云九道:“他還攜一干官員舉行了祭天儀式,為大魏祈福。”
“啊,這……”
自古以來,祭天都是皇帝主持進行的,寧王是真把自己當皇帝了。
許澄寧道:“不用管他,也就騙騙一些不曉事的老百姓罷了。騙了又有什麼用呢,頂多挽救一下聲望,收復的城池又不是他的,現在拳頭才是硬道理,等兵臨城下了,他再好的聲望也是白搭。”
退一萬步,就算寧王是得到天下人認可的新君又如何,改朝換代、權力更迭,大家該認還是得認。
許澄寧一說,他們才放下心來,又有人來報:“端王有異動。”
許澄寧神色一凜:“什麼異動?”
“他調集一支兵力,越過大金江,往山群里跑了。”
韓清悅道:“為了避戰嗎?”
倒是有可能,因為進了山里,就很難再打了。
許澄寧卻思考起其他可能性。
大金江,群山……
她心里默默地把山山水水挪了一下方位,問道:“他在蜀地可有留下什麼勢力?”
“兵馬都帶走了,不過……大多數原本追隨他的官員都沒有跟他走,留在了蜀地。”
許澄寧靈光一閃,道:“讓人用最快的速度去一趟赤葭,端王恐怕要以大魏的名義向赤葭借力了!”
不管大魏內部怎樣斗,在外邦眼里,大魏人都是一伙的,赤葭沒準還真會被端王蒙蔽,隨他予取予求。
“是!”
現在大家都知道她的厲害了,秦弗不在,所有人都聽她的話,秦弗在也常和她有商有量,所以聽誰都差不多。
信兵出去了。
云九看韓清悅也離開,才慢吞吞地從懷里掏出一封信。
“這信,你自己看看要不要給殿下看吧。”
“誒?”
許澄寧疑惑,接過來一看,竟是寧王世子的信。
信上先是問候她身體安康否,他聽說了她舍身救城的事跡,心里非常欽佩,也突然勾起了對她的思念。
“一別經年,本宮才發現自己對你的喜歡一直沒有變過,只是當初我們有了點誤會,所以才將你推到秦弗身邊。本宮不怪你,只怪本宮年輕氣盛,在你面前沒有偽裝,一不小心說了讓你難過的話。”
“你放心,即便秦弗敗了,本宮也一定會保全你性命,當初給你承諾永遠有效,你不必擔憂前程……”
秦弗回來后,許澄寧把信給他看了,自己笑得前仰后合。
“小寧寧,”秦弗咬牙切齒,“這是他能叫的!”
雖然知道這是假的,但秦弗還是好氣。
“給你看的嘛,他當然有多肉麻寫多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