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來他們不像陸輕語，化個妝就能天衣無縫，他們的化妝就只能是看上去稍有些差別，如果遇到熟人很容易就被認出來。

　　主要是又沒人知道他們是地下黨，就算遇到了也不會懷疑什麼，但如果兩人遮遮掩掩、鬼鬼祟祟的，那別人想不懷疑都難。

　　不過為了避免麻煩，兩人除了去了一趟唐公館外就沒有再出過飯店，安靜地等著后天接頭的日子。

　　鐵牛終究是放不下這件事，想了想便去了二柱子那邊的店里等著，因為最近店里有新活動，陸小姐練車回來后會到店里看看。

　　在店里一邊等著一邊和二柱子閑聊，后來店里來了客人二柱子就去招呼了，鐵牛拿出一旁的本子看了起來。

　　本子上是二柱子寫得稚嫩潦草的字跡，鐵牛還跟著村里的先生上了兩年私塾，二柱子剛來平城的時候是完全不識字了，當了伙計后才白天賣貨、晚上去讀書。

　　本子上記的是二柱子想出來的新生意，來店里的客人可以定制他們想要的東西。

　　說是定制其實也不準確，也就是客人描述一下他們想要的東西，錢包啊、打火機啊、華麗的臺燈或者鋼筆，這些都可以。

　　特別之處是客人可以要求在這些東西上刻字，名字、祝福語之類的，然后價格就在本來就很昂貴的基礎上翻十倍，而且揚言是外國來的，要等三到六個月才能取貨。

　　如果是特別稀有的東西，本店只承諾在一年內到貨。

　　不過是陸輕語買的一個打火機上刻著繁體字，二柱子看到了愛不釋手，陸輕語就告訴他其實刻字很容易，想要刻什麼都行，二柱子若是喜歡那個打火機，就不要賣自己拿去用吧。

　　陸輕語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二柱子不是想著自己得到了一個打火機，而是已經開始想著怎麼賺錢了，不得不感慨有人的經商頭腦真是天生的。

　　二柱子提出的這種服務，連陸輕語都覺得這樣的價格太貴、等待的時間太長，根本不覺得會有人來買，結果卻是來買的富人還不少。

　　這種賺錢的機會陸輕語自然不會錯過，直接按照要求在購物軟件上搜索，那些在民國人看來很特別的描述，其實在購物軟件上隨便一搜索就能搜到。

　　然后9.9包郵走起，有的甚至還送刻字服務，如果不送刻字的也沒關系，陸輕語直接去出門右轉的手表店用激光刻字機刻，五塊錢一次，一次刻的多還有優惠。

　　時間上也完全沒問題，三到六個月的時間，快遞怎麼也到了，就算不到陸輕語也可以回現代那邊等個一兩天，反正她現在也不用利用兩邊的時間差復習了，哪邊快一點都沒有影響。

　　鐵牛拿著二柱子的本子翻看，看著看著眼睛都瞪大了幾分，這是人能提出來的條件？

　　什麼有龍形浮雕的打火機、刻著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的水壺、亮晶晶的藍色手表、蝴蝶形狀的鉆石發飾，鐵牛根本不覺得世上會有這樣的東西，這些人還真敢提。

　　“看啥呢？”忙完了過來的二柱子問道，結果一看到鐵牛在看他寫的東西，立刻臉都漲紅了，上前去搶了起來。

　　鐵牛一邊躲一邊問道，“這些都是什麼啊？陸小姐真能按照他們的要求把東西弄來嗎？”

　　“陸小姐說可以，她的朋友有經常來往國外的，讓朋友按照要求幫忙帶一下就行，如果買來的東西客人不滿意也沒事，反正定金是不退的，咱們當成普通物品賣就行。”二柱子拿過本子后解釋道。

　　鐵牛嘬了嘬牙花子，覺得真是長見識，像陸小姐這樣的人就是神通廣大的，想要什麼都能變出來。

　　正好這時陸輕語在郊外練習完開車回來了，因為正好順路，她每次回來都會來店里看一眼，然后再讓李叔送她去盛公館那邊。

　　“咦，鐵牛你也在這里啊，來得巧啊，正好給你們帶的點心，可以趁熱吃了。”陸輕語笑著說道，把剛剛從城門那邊買來的糕點遞給他們。

　　“謝謝小姐。”鐵牛雙手接過點心袋子，目光落在陸輕語身上，確定這才是他熟悉的陸小姐，感覺之前看到的那個陸小姐的違和感更重了。

　　在店里的眾人都高興地分糕點時，鐵牛小心地湊到陸輕語身邊小聲問道，“小姐，您剛回來嗎？”

　　“是啊，在外面練了一天車，李叔都說我已經可以自己開車上路了，但我怕撞了人，還是打算再練習幾天。”陸輕語笑著回答道。

　　鐵牛皺眉追問道，“一直都在郊外沒回來嗎？”

　　陸輕語也察覺到了不對，收斂起笑容道，“怎麼這麼問？是出什麼事了嗎？”

　　鐵牛有些猶豫，覺得可能是陸小姐在和哪位男士約會不愿意說出來，他這麼追問是多管閑事。

　　“我真沒回過城里，有什麼事你直說就是。”陸輕語看出了鐵牛的心思，對他說道。

　　鐵牛也不再扭捏，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