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誰一點空氣吧。」
饒秋:「……」
陸質:「……」
圍著我們的獸人:「……」
我的要求最終還是被答應了。由于我的堅決,其他獸人撤離。我、陸質和饒秋三個坐上了一輛車。
開了兩個多小時,才到達了我印象中的地點。
樹林入口,一片濃郁。
我下了車,撥開其中一邊的樹葉,露出了虹膜鎖。
「我跟你一起。」陸質不容置喙道。
我搖頭:「你們進不去。」
饒秋下意識拽住我的手腕。
「我身上不是有你裝的追蹤器?」我嘆了口氣,「我就進去看看,等出來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我掙開饒秋的鎖,上前一步,「嘀」的一聲,虹膜識別成功。
銀色的門打開。
我踏入,門以極為迅疾的速度關上。
合上的瞬間,身后傳來一聲輕輕的:「沒想過要殺你。」
8
狹長的通道一路有燈亮著,并不陰森。
看墻壁,應該是采用了什麼高科技加固加厚,科技感十足。
走了幾分鐘,距離我十米處,一個女人背著我,似乎是在卸妝,我瞇了瞇眼。
她聽到動靜轉過身,正好卸完了妝,她跟我的視線交匯。
她:「……」
我微笑:「好久不見啊,南玉青。哦不,才見的……」
原本只是覺得南知序的未婚妻有點眼熟,在看到她那和南玉青一模一樣的小動作時,我就明了。
現在這大濃妝一卸,她露出原本的面目。
怔愣從她眼底一閃而過,她冷下臉,唇微張:「沒大沒小。」
我翻了個白眼:「你還活著,真讓我意——」
話沒說完,一聲尖銳的爆炸聲從頭頂響起。
南玉青飛快地撲到我身上,替我擋住了碎片。
她的左肩被劃出了一道細長又深得見肉的傷口。
她悶哼一聲。
我睜大眼睛,五味雜陳:「你為什麼……」
「我是你姐。」南玉青長發略顯凌亂地披著,神色蒼白,依舊涼涼掃了我一眼。
我被她的話一堵,本想像以前一樣懟她「你算我什麼姐姐」,但她傷口止不住地流血,血腥味愈來愈濃,我閉上了嘴。
拿出幾個小時前饒秋塞到我口袋的紗布,笨拙地給南玉青的肩膀包扎止血。
「你出去記得找醫生啊……」我說。
南玉青沒有喊一聲痛,她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前言不搭后語地來了句:「你拿酒瓶砸學校里的那些人,我知道原因了。」
我愣住,腦子轉著,終于想起她說的事,那是我昏迷前的事了。我張了張嘴,到底沒說出話來。
她神色自若,主動為方才遭受的攻擊解惑:「剛剛一個小型爆炸器跟著你飛進來了,不錯,跟我想得一樣。他們忍不住行動了。」
什麼?我皺眉。
南玉青隨意地靠坐在地上,她睨我一眼,換了個話題,「給你地圖,非要自作主張換路線?」
她的視線移到我的腿部,嗤笑:「把自己搞得慘兮兮。乖一點,早把你接到這兒來了。」
「你把自己化妝成那樣,還用了易容吧?我能認得出你?而且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甘示弱。
她嘖了聲。
「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問。
南玉青言簡意賅:「一百年前,獸人暴亂,他們謀劃了很久。饒秋當年殺的獸仆給你下了毒,當時沒有解藥,只能嘗試冰凍讓病毒滅活。
「現在你體內的病毒已經徹底滅活,可以蘇醒。而我需要你作餌,讓一切有個了斷。」
她笑:「他們的統治該結束了。
」
這一切都是南玉青做的一個局。
包括黑市拍賣、休息室的攝像頭、熱搜,再到給我地圖。
還有剛剛的小型爆炸器偷襲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她摸著我給她用紗布綁的蝴蝶結。
「真丑。」她評價。
我在她旁邊坐下。
南玉青輕聲:「這里,藏著當年僥幸存活的人類。當年管家的女兒也在這里。他們就要見到光明了。」
我眼睛一亮。
她勾唇,弧度很淺。但這是我跟她相逢以來,她的第一個純粹的,真心的笑。
這時,南知序緩步從地道深處走出來,身形頎長,身姿卓越。他不意外地掃了我一眼,語氣冷靜:「還有五分鐘。」
南玉青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黑色小裝置,上面有一個紅色按鈕。
她攥緊這個裝置,對南知序道:「保護好她。」
沒等我反應過來,她果斷地起身,朝著地道深處走去。她肩膀上的紗布滲出大量的血,她卻仿佛感受不到疼痛。
南知序似乎以為我跟她一起走,偏了身子,擋住了我的視線:「最里面已經被炸出口了。」
我搖搖頭:「我有自知之明,不會去給她添亂的。」
……
「轟——轟——」
爆炸聲比想象中提前了!外面在瘋狂炸這個基地——
我下意識地抓緊了南知序的手,他慢慢地反握住我。
「別擔心。」南知序望著基地的銀門,「我在,他們不敢傷害你。」
爆炸聲持續了十分鐘,門還是被轟開,轟然倒塌。
幾個陌生的獸人手中拿著武器,模樣不善,我心臟緊縮。
幾秒后他們卻全部都倒下。
陸質和饒秋先后走進來。
饒秋黑眸鎖定我和南知序的手:「咦。」
「現在不是你爭風吃醋的時候。
」陸質瞥了饒秋一眼,鎮靜地指揮他手下的獸人往地道里沖。
我松開抓著南知序的手,深呼吸幾口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當年用你威脅我,和她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