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被扇得歪過頭,久久沒轉過來。
……不是,我扇得有這麼重嗎?他臉上連一點紅印都沒,他在裝什麼?
陸質抱臂靠在二樓的墻上往下看,面色冷淡。
我抬眸,語氣不善:「再看把你眼睛挖了。」
就在這時,南知序到了,他朝我微微彎腰:「車準備好了。」
我沒再看陸質和饒秋,跟著南知序出去了。
沒辦法,南玉青非要管我上學。她是學生會會長,在學校里叱咤風云,不代表我也喜歡上學啊?
一路上,南知序話不多。
我心情不佳,就說了幾句:「我感覺饒秋腰那邊的傷沒好透,黑市那群人真惡心。你搞個醫生放家里吧,方便給饒秋檢查。順便也給陸質檢查檢查,別有什麼內傷。
「之前黑市里欺負他倆的人,找出來打幾頓。
「陸質喜歡運動,給他買幾套運動裝。饒秋風格多變,可以什麼樣式都給他準備一下。
「哦對,我不在家的時候,別餓著他們了,獸人本來食量就大。」
說完了,沒聽到回應。
我不滿:「喂,你聽到了沒?」
南知序語氣平和,也沒什麼明顯的情緒:「聽到了。第一次見到您對雄性這麼上心。」
我撓頭:「還好吧。你之前剛被父親買回來的時候,身上也大塊小塊的傷一大堆,我對你也不差啊。」
「嗯。」
交代完,我略微安心。
背著書包上學校。
復課第一天,我偷偷喝完酒后打算把酒瓶帶到廁所垃圾桶扔了,聽到隔壁一個男的語氣不屑:「那南玉青天天拽什麼?仗著是南家的了不起啊?」
另一個男的嬉笑:「但是你別說,長得真帶勁啊,估計私底下都……」
后面一連串污言穢語,我沒聽完,抄起酒瓶沖向隔壁男廁所。
一人被砸,一人被砸碎的玻璃劃。
我居高臨下,微笑:「賤人就是嘴賤。」
然后我被光榮地喊家長了。
父親忙,南玉青來了。
校長室里。
我準備接受南玉青的罵了,結果她直接往沙發一坐,蹺著二郎腿,語氣懶散:「死了嗎?沒死我找人再去補幾刀,南家賠錢就是了。」
那倆家長氣得臉色漲紅,校長也皺眉:「這事就是南漪有錯……」
南玉青沒聽校長說完便打斷:「你能不能先把南家捐的幾棟教學樓拆了再這麼硬氣地跟我講話?」
校長閉嘴。
南玉青起身, 隨便摸了一張銀行卡扔在地上:「錢足夠, 少煩。」
然后她拽著我走了。
我踉踉蹌蹌地跟在她身后:「你居然不罵我。」
「我管得了你?」她語氣嘲諷。
我抿嘴:「那你不問我原因?」
「懶得問。」她揉了揉眉心, 「最近事很多,你安穩點。」
我沒說話。
回去的路上腳扭了, 借機我又不去上學了。
南知序蹲下身來, 可能是蛇是冷血動物的緣故, 他觸到我腳踝的手很涼。
「醫生說這幾天最好不要走動。」他幫我穿上鞋, 動作細致。
因為不用上學, 我心情好了些, 看著他極為驚艷的臉, 生起開玩笑的心思, 惡劣地挑眉:「你真貼心。以后給我做陪嫁好不好?」
這是一句很不正經且莫名其妙的話,我以為以他的性子壓根不會回應我。
結果過了好幾分鐘,他低低地說了一聲:
「好。」
7
既然不用上學,陸質和饒秋的壞日子又來了。
我手里拿著鞭子, 命令饒秋把葡萄剝皮且里面的籽全挑出來, 指使陸質在跑步機上瘋狂跑步幫我刷步數。
我笑:「饒秋, 要是有一點沒搞干凈,我就把你扒光扔大街上。
陸質, 要是今天我的步數不是好友圈第一,我先抽你一頓, 再把你扒光扔街上。」
饒秋神色如常地剝皮,陸質看都沒看我一眼, 只有揮灑的汗水和磁性的喘氣聲回蕩在偌大的別墅中。
我極其得意。
這時候腦袋卻一陣昏沉:「怎麼回事……」
徹底暈倒的前一秒,別墅大門敞開, 外面的陽光照射進來。
門口的那道身影在陽光下模糊不清。
番外二 最后
黑市沒了。
沒有純人類拍賣, 也沒有獸人拍賣了。
這下是真平等了。
我崩潰了。
南鈴無奈:「這……您還是去上學吧, 不然大小姐會不高興的。」
我憤怒:「我一百多歲了!我還要去上學?!」
「可是現在大家的年齡都平均好幾百了呀……」
我陰暗爬行:「嗚嗚,還我黑市, 我的獸人,嗚嗚。」
南鈴摸下巴:「您喜歡獸人,何不去找陸先生?或者饒——」
我面無表情:「陸質為了報復我, 現在讓我天天跟他一起跑步。那死狐貍剛還喊我跟他一起吃葡萄,吃個鬼葡萄?甚至還要我天天戴兔耳朵。我直接拒絕好吧。」
門鈴被按響,南鈴:「那這是……」
「但是拒絕沒用。」我扶額,「饒秋心眼多得很, 臉皮也厚得很。」
我和南鈴一同默契地無視了門鈴。
座機響了, 南鈴去接聽。她應了一聲,轉頭對我說:「大小姐說晚上有個宴會,讓您跟她一起參加。」
我:「……完蛋了。」
那這下躲不了了。
饒秋肯定又要發揮他那黑心蓮的功能, 讓我一口氣都松不了, 陸質多半又要跟他互懟上。
他倆甚至能一人拽著我一只手, 饒秋陰陽陸質,陸質諷刺饒秋。
南知序還好。
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會拯救我于水火之中,帶我去其他地方透氣。
等等。
好像有什麼不對。
南鈴笑瞇瞇地去幫我挑禮服, 她輕快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后花園里的花香飄到客廳來,我放松地癱在沙發上。
算了,這日子過得也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