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各個出口都有?」
「是的。」
我心臟驟然緊縮,那葉錦皓……
9
三日過去,陸楓還沒有回來。
我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睡夢間,有人壓得我喘不過氣。
「卿卿。」
陸楓整個人覆在我身上,下身變成蛇尾纏上我的腰。
我下意識的推拒,掌心一陣溫熱。
是血。
他平日偏好深色衣服,即便流了血,也看不出來。
「你……你這幾日都干什麼去了?」
「清理了一些雜碎。」
陸楓腦袋埋在我頸間,往里面拱了拱,說話帶著鼻音。
「累了,睡覺。」
剎那間,好像回到了之前在陸府的日子。
他被人欺負了,總要來我這里討個安慰。
「錦皓呢,你故意放走他,到底想干什麼?」
「現在跟卿卿在一起的人是我,能不能不要提別的男人?」
「他現在怎麼樣了?」
陸楓嗓音冷了下來,纏在我腰上的蛇尾卻加重了力道。
「沒死。」
「他……嘶——」
頸上一痛,我忍不住呼出聲,本能地蜷縮身體,卻被強制打開。
陸楓松了嘴,舔舐著那塊皮膚。
「他就值得卿卿如此在意?」
他抬頭,定定地看著我。
「對于卿卿來說,我算是什麼人?」
「你殺了我父親,屠了陸府滿門。你覺得我應當將你看為何人?」
陸楓沉默地垂著眸子,湊上前吻了吻我的唇角。
「卿卿別這樣,給我上藥吧。」
從胸前到小腹,一道猙獰的刀傷正在往外滲血。
陸楓赤裸著肩胛布滿了深淺不一的傷痕,我撫摸著他背上的青紫。
「疼嗎?」
他點頭,換來我一聲輕笑。
「你擰斷別人脖子的時候,他們應該比這個更疼吧。」
我替他包扎腹部的傷口,手指日有若無地從傷口上劃過,沾染上的鮮血被戒指微不可察的吸收。
陸楓目光定格在戒指上,我不由得屏住呼吸。
咒戒并不常見,我不敢確定陸楓是否認得,特意用幻術變了形態。
之前救葉錦皓出來時被擦破的手腕還未痊愈。
手被陸楓握在掌心摩挲,他低頭在我未痊愈的手腕上輕吹著氣,吻了吻才松開。
他從背后擁著我,鼻尖蹭著我后頸,蛇尾纏繞著我的腰。
「卿卿累了,休息吧。」
6
之后的幾次,我幫陸楓換藥,戒指趁機吸收鮮血。
之前他受傷恢復得極快,這次傷口卻久久不見愈合。
自從上次之后,我再沒有見到過萬妖珠。
我嘗試著與葉錦皓聯系,信鳥總是一去無回。
陸楓白日閉關,夜里過來找我。
「刀不應該放在這里,卿卿莫要傷了自己。」
藏在枕頭下的匕首被陸楓徒手化為灰燼。
他抬手,輕柔地將我被汗水打濕的鬢發撩至耳后,身下動作卻愈加的兇。
我用力抓著他的脊背,鮮血一次次染紅戒指。
翌日醒來,房內只剩我一人。
侍女伺候我梳洗,端了飯食上來。
倏然一陣鳥鳴,我示意周圍人退下。
是葉錦皓的消息。
——今夜子時,帶人到地室。
晚上陸楓回來,我提出想要去地室。
他沉默地望著我,眸色復雜,半晌笑著點了點頭。
整個地宮靜得詭異,平日里的侍女也不見了蹤影。
地室門緩緩打開,被關押的妖仍舊暴躁嘶吼。
陸楓眸色深沉地看向我,「卿卿,若我沒有做過那些事,你會不會……」
「……不像這般恨我?」
我沉默不語。
陸楓撫上我的腹部,「卿卿記著,有負于你的人是我,與任何人都沒有關系……」
伴隨著一聲巨響,地室倏然開始劇烈搖晃。
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
「卿卿!」
是葉錦皓。
他身后跟著數百名獵妖師。
在見到陸楓的瞬間,每個人臉上寫滿了義憤填膺。
「陸楓,你忘恩負義,殘忍之至。事到如今,還想如何?」
領頭的幾位獵妖師揮劍沖向陸楓,被悉數躲開。
「此蛇妖并非尋常妖物,列陣!」
一道金光鋪開,數百名獵妖師各就其位,將陸楓困在陣法之中。
由于激烈的打斗,地室開始劇烈搖晃,不斷有斷石砸下來。
被囚禁的妖愈加狂躁,大有沖破結界之勢。
葉錦皓取下我手上的戒指扔進陣法。
戒指被金光環繞,周身迸發出的烏氣被攪碎。
隨著一聲巨響,陸楓摔在地上。
「卿卿,你醒了!」
再次睜眼時,葉錦皓守在床邊,緊握著我的手。
「你的舌頭……」
「得幸遇見一位道長,已經好了。」
他眉頭緊蹙,「只不過他治不好我的手腳。卿卿,你有萬妖珠的下落嗎?」
我無奈搖頭。
「這個蛇妖,做了做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千刀萬剮也抵不過他犯下的罪孽。」
「他現在如何?」
葉錦皓帶我來到天牢,被關押在此的妖罪大惡極,隨時等待被處置。
陸楓雙手被吊起跪在地上,四肢關節處被釘入數尺長的鐵釘,嘴巴被防咬裝置束縛,裸露的上身布滿鞭傷。
葉錦皓接過旁人手中的鞭子,狠抽向地上的人。
「萬妖珠在何處?」
陸楓抬頭,目光越過身前的人,停留在我身上。
「卿卿懷有身孕,不適合來這種地方,早些回去吧。」
「你說什麼!?」
我心臟驟然緊縮,下意識地摸向小腹。
我怎麼可能懷有身孕……
「孽畜,你閉嘴!」
葉錦皓手中的鞭子再次揮向陸楓,空氣中充斥著血腥味。
「卿卿,你別聽這妖胡說,醫師說你只是精血虧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