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則是低著腦袋,沒有說話。
病房內陷入詭異的死寂當中。
“叮鈴鈴——”
傅行止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此時,傅行止剛把藥膏擠到手上,他皺了皺眉,開口道。
“幫我接一下。”
說完,傅行止就站直了身體。
手機在他左側的褲兜里。
喬晚伸手拿出手機一看,是省外的號碼。
她沒有直接點接聽,而是遞到了傅行止面前。
傅行止伸手點了接聽,嗓音清冷:“喂。”
“傅醫生,您上次放在這里的錄音機已經修好了。”
喬晚一怔,愣愣看向傅行止,眼里滿是震驚。
只聽傅行止開口說道:“我現在回了昌林市,等下我給您發個地址,還要煩您幫我寄一下。”
“好,沒問題。”
掛完電話,傅行止也幫喬晚上好了藥,轉頭發現喬晚一臉呆愣的看著自己,眉心微蹙。
“發什麼呆?”
喬晚悠悠回神,低聲開口:“你把那個錄音機送去修了?”
傅行止輕“嗯”了聲,從旁邊的紙盒抽出幾張紙擦去手上黏著的藥膏,交代道。
“盡量不要讓皮膚沾水。”
“我等下還要回科室一趟,先走了。”
喬晚點了點頭,看著傅行止走了出去。
這短短的一天,喬晚接收了太多和記憶里不同的信息。
此刻的她,腦海一片混亂。
第二天。
小江等人在知道了喬晚醒過來的消息后,迫不及待的立即請了假來了醫院。
一進病房,小江就沖到了喬晚面前:“喬隊,這次你可把我們嚇壞了。”
喬晚看著小江和他身后的其他隊員,忍不住感慨道:“看著大家平安無事,真好。”
……
因為是臨時請假,小江他們沒待多久就回去了。
病房內突然安靜了下來。
喬晚仰頭躺在床上,靜靜想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按照大家的說法,她真的只是在那場救援行動中受傷昏迷了過去。
剛才她試探問了小江,上級領導有沒有發布給她停職的公告。
小江當時就否定了,其他隊員也齊聲說沒有。
喬晚不自覺撫上腹部,眼里暗沉無光。
沒有孩子,沒有停職報告申請。
所以,這就是她重生的代價嗎?
“叩叩叩——”
門口忽然傳來敲門聲。
喬晚側頭望去,門口站著兩個穿著西裝的年輕男人,其中一個手上還提著一些禮品。
她撐起身,問道:“你找誰?”
“請問是是喬晚喬小姐嗎?”
“我是。”
得到答案,兩人走了進來。
提著東西的那人將手中禮品放在床頭柜后,便開口說道。
“喬小姐您好,我是捷路物流的公關,這是我們老板陸正捷。”
“您上次在倉庫救的人正是我們老板的妹妹,這些禮品是我們老板的一點心意。”
喬晚大約已經猜到了這兩人的目的。
至親血肉得救,家人登門感謝的故事,在消防隊已經不知道發生多少次了。
她淺淺笑了一下,說:“這本就是我們的職責所在,其實不用這麼如此的。”
陸正捷畢竟是當了老板的人,自然知道如何交談會讓雙方都覺得舒心。
不過片刻,便已經和喬晚有說有笑了起來。
突然,喬晚臉上的笑驟然一僵,愣愣看著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傅行止。
第十五章
陸正捷順著喬晚的視線望去,在看見傅行止身上的白大褂時,下意識看向喬晚。
“這是給你治療的醫生?”
喬晚還沒開口,傅行止已然走了進來:“我是她丈夫。
”
說著,傅行止已然走到喬晚床前,將手中的飯盒放到了邊上。
陸正捷眉眼輕挑,十分識趣:“喬小姐,那我就先走了。”
喬晚嘴角揚起淡淡的笑:“陸先生慢走。”
傅行止在旁邊看著,眸色深深。
等人走后,傅行止狀似不經意的開口問:“他們是誰?”
喬晚接過傅行止遞來的碗,說道:“捷路物流的。”
“我上次救了他們老板的妹妹。”
傅行止神色未變,走到床尾看了眼喬晚小腿上的燙傷。
因為處理及時,此刻已經基本沒什麼問題了。
喬晚攥著飯碗,開口問道:“我什麼時候能夠出院?”
傅行止抬眼看向喬晚,沉聲說道:“兩三天后吧。”
說完,傅行止便直接出了病房。
這兩天,傅行止每到飯點就會準時出現,二人之間的話雖然依舊少的可憐,但終究不似之前那般針鋒相對。
有時候,喬晚也會忍不住的想,如果當年那個孩子保住了,她和傅行止現在是不是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沒有訓練壓力的日子,總是過得那樣快。
喬晚出院那天,傅行止突然有臺大手術,就沒有來送她。
打車回家放下行禮后,喬晚又回了消防隊一趟。
前兩年,老隊長多次和喬晚說過調崗升職的事情,但都被她以手下隊員年紀太輕火場經驗不夠拒絕了。
老隊長知道喬晚是還想著那25名隊友,后來也就沒怎麼提了。
在醫院的這幾天,喬晚時常在想,如果一直留在一線,而自己真的又再次懷孕了,那個時候她該怎麼辦?
是像之前那樣毫不猶豫的沖進火場,還是見死不救?
無論哪一樣,對她來說都是一種極為艱難的選擇。
調崗升職,成了她目前能想到的最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