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忙碌中體現價值,在奮斗中成就未來。就好像他的名字一樣,「何」是「豈能」,「倦」是「疲倦」,這家伙的名字連起來就是「我豈能感受到疲倦」?
老板的爸媽可真會起名。
老板翻了翻請安議程,向我提出了一個嶄新的靈魂拷問:「這些參會的人員,都是誰?都是什麼背景來歷?」
好問題啊,程沛雖然登基不過半年,他后宮里已經大大小小住了十來個妃嬪,有潛邸時納的,有長輩恩賜的,有同輩贈送的,有官員孝敬的,有敵國交換的,還有宮女上位成功的。
這些人,程沛一股腦收進后宮,來者不拒。
見我答不上來,皇后怒其不爭:「顧容,你工作能力也太弱了。行政部是怎麼培訓你的?要注重挖掘背景信息,知道嗎?要注意學習新技能,積累經驗,知道嗎?」
我內心:老板,我剛到您公司實習兩個星期,您還要什麼自行車?
可老板怎麼能聽見我內心的哭喊。
他懶洋洋地將本子往我懷里一丟:「這樣,你先把這些妃嬪的基本信息都收集一下,然后給我做個組織架構圖。」
我終于拍案而起:「老板,現在我可是貴妃啊。貴妃不就是吃吃葡萄,賞賞花就可以了嗎?貴妃是腐朽的統治階級,為什麼還要打工!」
何倦好像很驚訝似的瞟了我一眼,若有所思地說:「顧容,我可是很少親手 train 實習生的,我這樣手把手教你,你還不知足?」
看來,不管是在何倦的公司還是在程沛的后宮,我都逃不開被使喚的命運。我咬牙說:「謝謝老板,特別知足。」
嚶。
10
其實吧,我還是挺崇拜何倦的。
智商崇拜。
這家伙在學校里就已經是大神級別,創業以后哥的傳說更是神乎其神。
他創辦公司的第一年就來我們學校做演講——我導員力邀的,他們是大學時代的好基友。
那場講座我有事早退,但哪怕只聽了前半場,我也能感受到何倦的思路清晰,才華出眾。
這家伙,在哪里都會發光。
哪怕,在腦殘小說的皇后女主身體里,也能發光!
程沛手捧我精心準備、何大神潤色的矩陣型組織結構圖,發出由衷之言。
「皇后如此蘭心蕙質,朕歡喜極了!」
他能不歡喜嗎?被我和何倦這麼一梳理,后宮里一共 15 位妃嬪,敵國間諜 3 位,各位心懷不軌的王爺送進來打探他日常起居的 4 位,入宮前別有情郎的 2 位,入宮后與侍衛暗通款曲的 1 位。
就剩下穿書而來的皇后和貴妃,一個連漢語都說不溜的外國妃子,一個皇后陪嫁進來的族妹,還有一個打小就伺(保)候(護)程沛的宮女。
我老板淡定一笑,深藏功與名:「小意思。陛下,這些篩選出來有問題的妃嬪,該怎麼處理?」
淪為背景板的貴妃適時發聲:「陛下可以讓她們從何處來,回何處去。」
這麼一清理,后宮頓時空蕩蕩,喔不,安靜了許多。
連每三日的后宮例會都格外有效率。
會議紀要都寫得言簡意賅。
我老板第三次指著「無甚要緊事,皇后命散會」的紀要問我:「就這樣?沒別的事情了嗎?」
我特別無辜地反問:「老板,人少當然事情也少啊!」
我老板這個閑不住的人怎麼可能允許他的下屬閑下來。
他對我幽幽一笑。
「顧容,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肯定沒有。老板您但說無妨。」
「績效不夠,培訓來湊。」
11
喪心病狂的我老板因地制宜,給后宮定制了專門的培訓課程。
事到如今,我必須要記一下另外三位同事的封號和名字了,她們分別是云嬪,何貴人,顏常在。
云嬪是回鶻人,說回鶻語,所以由她主講,給所有人上外語課。
何貴人擅長刺繡,所以她開設了手工藝課程。
顏常在之所以打小伺候程沛,是因為她身手不凡,所以她負責教體育課。
另外,還從后宮內外選了些人講授其他技能,叫我說,就是政治歷史地理書法繪畫。
我本來還挺期待,搜腸刮肚在想自己有什麼技能,何倦一句話就給我否了:「你這半瓶子水,還想教別人?」
老板,你這樣貶低我,就不怕我難過嗎?
全后宮,我的課程表最滿。
我老板仔細拿過我的課表核對,最后提筆給我劃掉了幾門課:「這些,別去上了。」
他刪的是禮儀課。
「禮儀有什麼可上的,都是封建糟粕。她們身處這個時空沒辦法,你自然不必學。」
我正興致勃勃地琢磨少上課的時間能不能用來玩耍,何倦又開口了:「你過來找我,我親自教你。」
我頓時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炸毛貓一樣跳起來:「老板,這這這——您要教我什麼?」
何倦一向冷靜自持的眼神突然多了一絲玩味。
「顧容,你說我要教你什麼?呵,sleep you?」
天哪。老板要教我這麼限制級的課程嗎?我驚得下巴都要脫臼了。
他卻一字一句地補充:「暫且不提 sleep 是不及物動詞,你怎麼能這麼翻譯『侍寢』?你英語怎麼學的?四級考了幾分?你這種水平也能來我這里當實習生,哪個不長眼的審的你簡歷?」
12
在這種情況下我怎麼可能承認沒人審我簡歷呢,我又不傻——是我導員內推的我,簡歷都是面試前一個小時現趕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