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還知道,你是個小騙子。」
24
我覺得老板對我有偏見。
雖然勉強算是他 X 大的旁系學妹吧,但我們其實完全沒交集。除了我聽過他的創業講座,然后不小心在鬼屋害他分手,我根本想不起來我還在什麼場合遇到過他。
再說了,我認得他,他不認得我,我怎麼可能去騙他?
作為一個完全沒心眼兒的孩子,我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逼問老板。
「為什麼叫我小騙子?」
午睡乍醒,皇后的臉上還帶著一絲溫柔的笑意。他正喝宮女奉上的酸梅湯,里頭浮著厚厚一層冰塊兒,然后瞟我一眼,不作答。
好久,才擱下杯子:「顧容,你相信嗎?我從來沒睡過午覺。」
我的注意力瞬間就被轉移了:「老板,您這個習慣保持得很不容易啊!」
老板竟然都不用休息的嗎?這就是我等學渣與學神的差距嗎?
看出我的驚愕,何倦自嘲似的輕輕笑了一下。
「并不是我想保持這個習慣。是我……是我睡不著。我小時候,家人不許我睡午覺,中午時間要用來讀書,做題。假如犯困,家人會拿戒尺打我,所以我總是很緊張。后來哪怕長大了離開家,中午再困,我也睡不著了。」
這個原因匪夷所思,我試圖理解:「因為童年的經歷,導致了無意識的慣性嗎?」
何倦深深望了我一眼,沒有否認。
「不重要了,至少我今天睡了一個不錯的午覺,這樣就夠了。」
他仿佛因為這件事情心情很好,主動從宮女端著的托盤里取了一杯酸梅湯遞給我,「喝不喝?我發現這個很解暑。」
老板竟然親自送飲料,我怎麼可能不喝!
待拿到手里,我震驚了,這是加加加冰版的酸梅湯吧?
這家伙莫非覺得冰沒有熱量,所以喝了不會胖?
見我不喝,何倦恨鐵不成鋼地拿手指去點我的額頭:「難道你還懷疑我投毒害你?」
真的不是懷疑你啊老板,是我覺得冰塊有點多——我用勺子舀出去大部分冰塊,然后痛飲一口,對老板露齒一笑。
「老板放心,您給我的,就算是毒藥,我都會喝下去的!就是這樣的信任!」
何倦真的又笑了。
我覺得,他最近好像笑得有點多誒。
要是他能一直這麼笑著,跟他在這本書里待三年,好像也挺開心的耶。
25
emmm 我收回上面的話。
我一點都不想在這里待三年。
TMD 沒有空調和電扇,這里的日子太難熬了!
雖然也有冰塊吧,但是濕氣怎麼除?空調的去濕功能太重要了吧!
當然我還不是最慘的,老板最慘。
作為從前都是短發、短褲過夏天的老板,被迫頂著厚厚的長發、穿著及地的長裙做皇后,他每天的臉色都很差。
我心里也苦啊,可是看到老板更苦,我仿佛也變愉悅了那麼一丟丟。
比如說現在,我和老板對坐在他寢殿的架子床上,中間擁著一盆冰,手里捧著冰鎮涼茶,每人后邊兩個宮女扇扇子。
其實我覺得已經足夠解暑了,可是何倦還嫌熱。
他憤憤然:「我真想把頭發剪了。顧容,你們女人留長頭發,夏天都不熱的嗎?」
熱啊,可是美啊!我還沒說話呢,皇后身邊的幾個宮女嚇得面如土色:「娘娘千萬不要作此想,剃發乃是我朝大忌,娘娘若是剃發,我們這些奴婢便死無葬身之地了!」
太夸張了吧……我和何倦面面相覷,還是他怒道:「我剪個頭發干你們什麼事?還死無葬身之地?你們去給我寫個信給程沛,就說我說的,不準動不動就死來死去,人命是很重要的!」
何皇后身邊當然養著一些識文斷字的女官,可以把他這幾句話轉換成文辭優美的進諫上疏。
這批人去寫信了,就留我和他繼續守著一盆冰納涼。
我友情建議:「老板,你看這里也沒有外人,你要不要脫外衣啊?脫了涼快。」
何倦擰著眉看我:「顧容你想占我便宜嗎?」
我嫌棄得嘴角一抽:「老板,你以前夏天不穿短袖短褲啊?對標現在,就是你里邊的中衣啊。」我還有句話沒敢說,畢竟大家現在都是女人,這脫兩件衣服算啥啊。但我知道老板很氣惱他變成女人這件事,所以干脆不提。
何倦果然被我說服,從善如流地開始解衣,脫一件,眉頭舒展一分,脫到雪白里衣的時候,他臉上已經浮現了一種幸福的滿足感。
但是門外突然響起程沛的聲音。
「皇后為宮女上書,宅心仁厚,朕甚感動,特意親自來看望皇后——」
沒音兒了,因為他已經看到了皇后。
衣衫半退的,正準備繼續脫,但是因為有人闖入而不耐停下的皇后。
程沛臉上的肌膚紅得像瑪瑙石一樣,喉頭不停吞咽,好半天才沙啞著嗓子問:「皇后……在和貴妃做什麼?」
26
試圖從程沛的角度看吧,就是他的貴妃坐在他的皇后的床上,光天化日的,他的皇后就開始寬衣解帶。
衣服都沒了,接下來兩個人會干什麼呢?
能不誤會嗎?
我這個小機靈鬼,差點就脫口而出:「皇上,是皇后先動手的!」
但是理智尚存、不能坑皇后的我,特別認真地對皇帝解釋:「天熱,皇后起痱子了,讓臣妾給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