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他不曾過問,此時卻警惕起來。
一問之下果然是去顧家,沈溫動了火氣,強硬地把她扛了回去。
她還胡攪蠻纏,一直追問為什麼不讓去顧家。
素素,你當真不知道為什麼嗎?
那句話就在嘴邊,卻被他咽了回去,挑明之后,她會毫不猶豫地離開。
她已經給了顧晟玉佩,她的心在顧晟那里。
兩日冷戰后,他又低聲下氣哄她,想讓素素看看他,是不是很像他?就算做替身也好,只要能留住她就可以。
他們一起出門,往日歡快的氛圍蕩然無存。
心給了別人,就連遮掩也不耐煩了嗎?
直到端瑞王帶著侍從將馬車圍住,他才知道她的決心。
她要走了,她要去找顧晟。
沈溫慌張得不行,緊緊攥著她的手祈求:「素素別走,別離開我。」
可懷素還是抽回了手,他想不顧一切去求她,拋棄自尊下跪也行,可那樣……就不像顧晟了。
她會露出嫌惡的表情吧……
沈溫恍惚回到家里,做了許多噩夢,每一個都是懷素奔向顧晟,他們攜手相擁,再也沒有看自己一眼。
他在夢里流干了淚,再醒來,還是大旭的首輔大臣。
沈溫在刻意剝離自己的情緒,這些愛恨都太濃烈了,他一向是個冷靜的人。
對,只要不愛素素就可以了。
可聽聞懷素去顧府,他還是握斷了一根筆。
最終……他們還是在一起了。
沈溫只覺得自己可笑,他當然可以以勢壓人,強留懷素。
但那樣只會讓自己更不堪,素素會更厭惡自己吧。
他搖頭不愿多想,將思緒埋進公文里,只是下筆越來越遲鈍,心中隱痛不已,不多時已是淚流滿面。
不行,這樣只會讓人看不起。
他緩了許久,終于平定心緒,重新寫起公文。
此時懷素卻打開門,嬌滴滴躺在床上:「走了好久,腿酸呢……」
往日他總愿意寵著她,按背捏腳從不在乎面子,可此時,卻覺得諷刺。
她憑什麼認為自己就那麼下賤。
「口也渴了,有沒有好心人喂我杯水呀……」尾音又綿又軟,她在刻意撒嬌,而他,就吃這一套。
沈溫心想,自己就是下賤,可只要素素還愿意哄他,那裝作不知道也行。
他俯身喂她飲水,懷素低頭啜飲著,似乎是什麼溫順的小動物。
沈溫眼神柔軟了片刻,卻忽然看到她頭頂的羽毛。
那是顧晟院里信鴿的羽毛,此刻心里的憤怒到了極致,他再也無法粉飾太平。
「秦懷素,你當我是什麼?我都做到這種程度,你還要去找他?!」
怒火上涌,他手里還拿著討好她用的茶杯。
「啪!」杯子被他摔碎,可怒火尤未止,懷素呆愣著,似乎不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
謙謙君子的皮被捅破,他干脆破罐子破摔,還有……還有那枚該死的玉佩!
他珍而重之, 將它放在懷里,時時把玩, 又怕磕碰。
只要摸到懷里的玉佩,就想到懷素含著柔情的雙眼。
可這該死的玉佩為什麼會是兩個……
「啪!」他將玉佩摔得四分五裂,一同愛她的心。
恨他也好, 反正,他不想就這樣放過她,他們別想著雙宿雙飛,有他在, 他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
以勢壓人也好, 囚禁也罷, 只要讓她離不開,怎樣都可以。
「我愿意當他的替身,不是說我就沒有脾氣,秦懷素, 你哪也去不了……」
那一刻怒火和欲望沖昏了頭腦,強迫她, 占有她,不讓她有一刻的分神。
一切結束, 沈溫才冷靜下來, 他做了最不齒的事, 用體力的差距強迫女子……素素會怎麼看他?(素素覺得挺帶勁,還可以再來一次)
懷素蜷縮在角落里, 一定嚇壞了……
「相公,你怎麼了?」
沈溫卻渾身一震, 他不配做她相公,他根本無法自控,再這樣下去……他會傷害素素。
「我們和離吧,再這樣下去, 我還會得更過分。」
懷素卻忽然生氣,一腳踹了過來,沈溫毫無防備,卻也覺得自己活該。
可她說的話卻讓人苦笑,明明把自己當替身,還要和自己糾纏到底, 他根本無法繼續,再這樣……只會更加瘋狂。
直到他聽到顧晟的那枚玉佩是秦懷柔給的, 她們是姐妹, 共用一個玉佩樣式……也是很合理的。
所以跟顧晟通信的人是秦懷柔?一直以來都是他的誤會?
沈溫將腦袋埋進她脖頸間,失而復得的喜悅將他淹沒, 這個人的身心,都是他的,一直都是。
沒有別人,沒有替身。
他們一直是相愛的。
懷柔嘟囔完最后一句話, 倒頭就睡, 她這般毫無防備,全身心信賴,他怎麼會懷疑她?
沈溫將吻印在她額上,太好了, 她一直愛我,在這件事之后還原諒了我,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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