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跳舞的小倌們忽然退場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了一個人身上。
此人穿著薄透的衣衫,若隱若現的身材吸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雖然蒙著面,但明顯感覺此人定是極品。
「這是我們館里來的新人花夜,今后還請大家多多捧場。」
「花夜今晚是第一次侍奉客人,有意向的客人,現在開始競拍,價高者得!」
話音剛落,立馬有人開始出價。
「一百兩!」
「我出二百兩!」
「誰都別跟老娘搶,我出五百兩!」
我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出價的人,果真是位富婆大娘。
「我拼了!我出一千兩!」
這次出價的是個油膩的中年男,實在是叫我看不下去。
這麼好一朵鮮花就要栽在這些人手里,叫我于心何忍?
爹,娘,女兒只是想拯救一位可憐人,避免讓他受人摧殘,絕對不是見色起意想占為己有,你們一定會理解我的吧?
「我出五千兩!」
這句話定住了所有人,那臺上的美人也忍不住多看了我幾眼,哼哼,今晚非我莫屬!
「我出六千兩。」
突然有人喊了一句,我抬眼望去,是一個模樣端正的青年男子,這人什麼毛病???
這是逼我出手!
我一咬牙:「六千五百兩!」
那人還在喊,最后硬生生給我抬到一萬兩,才讓我拿下。
完了,花這麼多錢,我回家肯定要被打死。
我望向臺上的美人,他正朝我作揖答謝。
就讓我被打死吧,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南風館還貼心地給我這位豪客準備私密的房間,讓我稍作等候,花夜準備好之后馬上就來。雖然這錢是花了,可我突然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怎麼跟他聊比較好呢?
畢竟是第一次見面,要是太冒進了,等下讓人心生厭惡了就不好了。
門被緩緩地推開,花夜換了一身更加不清白的衣服。
我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他直接就坐到了我旁邊,將我的手放到他心口處,含情脈脈地望著我。
「客人,你喜歡我嗎?」
我恨不得把頭點斷,在他的主動之下,前一秒還想著要克制的我,下一秒就躺平了。
這該死的溫柔鄉。
可我卻發現,他有意無意地在瞟我手上那紅色的線。
而且還略帶一點不耐煩了,動作一直在表面試探,遲遲沒有下一步。
我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一把扯下他的面紗。
「果然是你!」
他「嘖」了一下,直接把我推到一邊,臉上哪還有剛才半分柔情,一副他才是大爺的表情:
「你怎麼這麼難搞?」
我???
這難不成還是我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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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服氣地回道:「難搞就離我遠點。」
太歹毒了!
為了讓我上套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還出賣色相,真是用心良苦。
我將被子往他身上一丟,遮住他單薄的衣衫,準備去擒住他,卻被他用被子甩我頭上。
等我拉下被子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
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冤枉錢,白花了!
我剛剛應該沒有心動吧?
應該是沒有,不然他不會就這麼走了。
我有些惴惴不安地回了家,沒有去寺廟了。
我已經認清了,躲哪里都一樣,那還不如在家待著,等著他上門挑釁,然后把他抓住逼他解蠱!
但是我遺漏了一件事,南風館把我花的那一萬兩賬單送到了王府。
我爹接過賬單時兩只手都在抖,我娘一臉不可置信,但是又略帶佩服地看著我。
至于我的好兄長,用讀心術把我看了個透,告訴我爹我這錢是花在了南風館的男人身上。
霎時間,屋內安靜得針落下的聲音都能聽見。
我好想逃,卻逃不掉。
老老實實地挨了頓打。
屁股蛋子都打開花了,雖然沒有傷筋動骨,但是皮肉傷也很痛。
一想到我花了那麼多錢,卻被那個家伙給算計了,這也太不值了!
簡直就是血虧!
兄長還站在我床頭說風涼話:「多長個心眼吧,這都能被人騙。」
我不服氣道:「誰像你一樣成天帶八百個心眼子!」
我想下床捶他,卻扯動傷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氣,又無力地趴了下去。
一只溫暖的手放在了我的頭上,兄長嘆了口氣:
「那人是南疆少主宿離,南疆王唯一的兒子,在戰場上暗殺你失敗他挫敗感很重,這次純粹就是來報復你的。」
「他南疆少主,我還鎮關郡主呢!你不會是想勸我跟他和解吧?」
「我是提醒你,如今正是和談的時候,最好不要搞出什麼大動靜。」
「分明是他在招惹我!要是被我逮住了看我不……」
「你想怎麼樣?」
我斗志昂揚:
「讓他給我當沙包!」
兄長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你可不是這麼想的。」
「你好煩,能不能走開?」
趕走討厭的兄長后,我一個人趴著睡,但是又沒完全睡著,主要是屁股太痛了。
半夢半醒間,好像有人來到了我的床邊,難不成兄長又來了?
那人用手摸了一下我的額頭,手指有些涼,不像兄長。對方像是在試探溫度,我只是被打了屁股,又不是發燒。
我不悅地睜開眼,卻看見了那張熟悉的臉。
對方也沒想到我會醒來,手還沒來得及收回停留在半空中,有點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