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是聽說你挨打了,所以來,來看你……笑話的!」
他好像在說服他自己。
我掙扎著支起上半身咬牙切齒道:
「托你的福,我花了萬金,還挨了頓打。」
「本少主可不是什麼便宜貨,我還特意請了個托來跟你抬價,不就是花了萬金嗎?你爹至于這麼打你一頓嗎?」
「你還給自己請了個托?!」
「不行嗎?」
給我一口老血都氣出來了。
「你給我等著,等我好了你就完了!」
他卻先一步扛起了我。
「既然你是因為我挨打,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照顧你到痊愈吧。」
5
然而他的心思我一眼就看穿了。
「你還沒死心呢?」
他腳步一頓,聲色如常。
「這蠱很難養的,浪費可恥。」
「你不會得逞的,你想報復我還是直接弄死我更省事。」
「我不會弄死你。」
說完他就不再言語,扛著我在月下奔逃,我有想過喊救命,但他放了一只蝎子在我背上。
「你要喊叫,我就讓它咬你。」
誰能把這玩意給我弄下去!!!
他帶我來到了非常接近南疆的地方,找了一個小竹屋讓我靜養,閉著眼給我傷口撒藥粉,手抖得不行,都灑歪了。
我抓著他的手,控制好方向,這才完成。
弄好之后,他微紅著臉,慌慌張張地離開了。
再回來的時候,我帶了只烤好的野兔子,然后一個人靠著窗。
有淺淺的月華鍍在他肩上,那些銀飾都泛著光,莫名有種神性,不可染指。
我小口撕咬著兔肉,看著他。
他忽而抬眸,剛好與我對視。
「你看我干嘛?」
我咽下去嘴里的肉,蹦出兩個字:
「下飯。」
他轉過臉去,假意看著窗外的竹林。
有些安靜,我吃我的,他看他的。
我打破了這份沉默。
「其實你現在趁人之危,對我再點一次情迷香,不就成功了嗎?」
「那東西不好制作,出門之前沒帶夠,話說你那兄長,為什麼連這東西也認得?」
「他有病。」
「嗯?」
他一臉不解。
「這是什麼病?」
「怪病,打小就沒有他不知道的東西。」
我總不能說是讀心術吧?
話說,這麼跟他耗下去也不是辦法。
要不用點美人計,然后趁他不備,該出手時就出手!
「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這里又沒有外人,不能直接說嗎?」
「不能,你就過來一下嘛。」
他遲疑著靠近,來到我身邊的位置。
我一把揪住他的領子,向我拉近,似笑非笑地盯著他,將他的慌亂盡收眼底。
「我在南風館替你花了那麼多錢,你是不是應該有點表示?」
他一把推開了我,害得我往里翻了一邊,剛好一屁股墩坐在床上。
「嘶……」
這酸爽。
我倒吸一口冷氣,動都不敢動,他這時候才發現我的端倪,連忙單膝墊在床上,俯身想要查看我的傷勢。
只是那手半天沒落下來,就懸在空中,最后按在了床上,他面露憂色:
「你還好吧?」
「你看我像還好的樣子嗎?」
「誰讓你剛剛突然靠近我,我那是條件反射!」
此刻他的臉與我貼得極近,高挺的鼻梁、清澈的雙眸一覽無余,好機會!
我作勢抬起頭,卻在離他唇部非常近的位置停了下來。
看著他逐漸迷蒙的雙眸和緋紅的雙頰,我就知道得逞了。
我緩緩抬起手,準備將他打暈,卻發現我手上的那圈紅線變成了一個紅點。
「我的線呢?」
他的目光也被我手腕處所吸引,恢復了清明,連忙把自己的手腕也抬了起來。
我這才發現,他手腕上也有一個紅點,只不過我的是在內側,而他的在外側。
他不敢置信地喃喃道:「怎麼會這樣……」
說完他立馬就想起身跑路,被我喊住:
「不準走!你還沒回答我呢!」
他還真的停下了,并且乖乖地坐到了我的面前。
這麼聽話?
不對勁,這個蠱出什麼問題了嗎?
我試探性地發問:
「你去哪?」
他不說話。
「回答我。」
「去解蠱。」
「為什麼?」
「我下反了。」
還有這種好事?!
「那你現在是不是得聽我的了?!」
他眼神迷離地看著我:
「是。」
6
我心中又喜又驚,誤打誤撞這樣都行?
也就是說剛剛,他對我心動了?
這些時日我跟他的賬總算可以好好算一下了。
「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可以解蠱。」
他捂著頭,像是在極力找回自己的理智,但還是淪陷了,最終滿心滿眼都只有我。
「好。」
真聽話啊。
「過來扶我一把,我要趴著。」
他立馬執行了,溫柔地替我翻了個身趴好,還替我蓋好了被子,蹲在床邊眼巴巴地望著我。
我笑盈盈地拍拍床鋪:「你想上來嗎?」
他點點頭。
這個樣子的宿離莫名有些可愛。
他輕手輕腳地縮在床邊,試探性地想來牽我的手,被我發現了他的小動作。
「你想牽我的手?」
「嗯。」
這蠱作用還挺強,要不是知道是蠱,就他這表現,我都要懷疑他真的喜歡我了。
不過是蠱,不是真的。
我笑著抓住他的手。
「想牽就牽。」
他眼中的期待變成了欣喜,一直看著我的臉,給我看得都不自在了,只好轉過臉去不看他。
但他的手抓得更緊了。
本來是打算讓他送我回去,可是我行動不便,不如先休養一段時日再說。
在這期間,他聽我調遣,閉眼換藥,浣洗衣物,劈柴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