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崔家祖母為裴少爺準備的暖床丫鬟,深更半夜我穿著肚兜爬上了他的床,可他厭我至極:「卑賤婢子,碰一下我都嫌臟!」
甚至還讓我去勾引驚才絕艷的謝家二郎。
后來,我真的爬上了謝家二郎的床,被少年護在懷里細心呵護時。
裴少爺卻紅了眼:「阿蓮,你不要我了嗎?」
芝蘭玉樹的少年郎單手扣住我的腰,在我唇邊落下一個吻,「阿蓮,他是誰?」
我雙眼淚盈盈的靠在他懷里:「郎君,他好兇~妾身好怕怕。」
1.
「卑賤婢子,碰一下我都嫌臟!」
「誰允許你進我房間?」
裴寂一臉嫌惡,手中一把利劍直逼我的喉管,那劍只偏一寸便能劃破我細嫩的肌膚。
我的呼吸一滯:「裴少爺……」
「我說過,我的房間只有錦云能進。」
錦云,裴寂的遠房表妹。
那冰涼的劍,倏然一轉。
貼著我的鎖骨,挑上了我的肚兜肩帶。
「阿蓮,是要我給你長長記性嗎?」
裴寂一字一頓。
帶著漫不經心的惡劣。
下一剎,鋒利的劍直接挑斷了我的肩帶。
「啊!」我驚慌失措的捂住身前的春光,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少爺!你怎麼能這樣……我好歹也是清白人家的好姑娘,你……」
裴寂眉眼冷冽,一身玄色繡云紋錦衣,如圭如璋,醉玉頹山。
他彎下腰,施舍般扣住我的下顎:「清白人家的好姑娘?呵,哪個清白人家的好姑娘深更半夜跑來少爺房間還穿成這樣?」
「你這幅賤樣,不就是專門給我看的嗎?現在裝什麼清高。你說我要不要讓那些下人都來瞧瞧——」
而我,全身上下,只有一條褻褲,和一件被損壞的紅色肚兜。
我雖是暖床丫鬟,可卻也懂得羞恥。
「不,不要少爺……」
我的杏眸里嗪著淚,做出楚楚可憐的女兒態,抽泣著辯解出聲:「小少爺,是主母讓我來的……」
我是裴家主母專門買來給裴寂做暖床丫鬟的,主子的吩咐,我不敢不從,可裴寂,我照樣吃罪不起。
我心口一酸,迎著燭火,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這個角度最惹人憐惜。
裴寂眸光一暗。
視線從我的鎖骨上移過,又別開眼,粗魯不帶憐惜將我一把扯下床,不耐煩的吐字:「惺惺作態。」
「滾。」
「奴婢馬上就滾!」
我一臉慶幸的磕頭認錯,縱使身上只有一件不像樣的肚兜,也依舊連爬帶滾的往外跑。
裴寂突然出聲叫停了我:「等等——」
「把你的衣服拿走!別臟了本少爺的塌!」
不用說我也知道我的眼眶紅紅的,我把頭低的極低,再去撿我那外衫,連個眼神都不曾給裴寂。
我雖不想跟裴寂再有接觸,可裴家后院小廝不少,我雖是丫鬟,沒什麼尊嚴可言,可卻也不想讓那些人看了笑話。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周身的氣壓又冷了許多。
撿好衣服,我腳底抹油跑的飛快。
2.
我是主母花了二兩銀子買來的丫鬟。
因著生得花容月貌,昳麗無雙,身段妖嬈;家中只有一個阿婆,有軟肋好拿捏。
主母將我領進了裴府。
主母訓我第一句話便是:「你若讓二郎傾慕于你,懷上他的種,我保你后半生無憂。」
只因她看不慣裴錦云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表妹」。
這個裴錦云,手段了得,比我這個白蓮花有過之而無不及,打著探親的名義,在裴府小住,這一住就是半年。
一來裴府,先是不守規矩,亂了裴寂的心,害得他科考無法用心落了榜;后來,又因她,裴寂拒了尚書千金的提親,稱此生非錦云不娶。
把主母氣的夠嗆。
世家表親,若做個填房也就罷了。
可偏偏裴錦云要同他一生一世一雙人,要做正妻。
裴錦云老家在儋州,她家早已是破落戶,一窮二白,無權無勢,主母自然瞧不上她。
但,主母更瞧不上我。
「若連你一個賤籍都爬上了二郎的床,裴錦云還能忍得住?我就是要她鬧,鬧得越大越好,然后再叫她滾回儋州,我看介時她還有何臉面!」
她握著我的手,給我畫餅充饑,說我若誕下男子,便抬我做妾。
我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諷刺。
我是窮不假,可我不蠢啊。
哪個好人家的二郎未娶妻先有子嗣?
我怯羞羞的看了眼遠處裴寂的身影,一臉少女懷春:「全憑主母安排。」
不僅主母認為我對裴寂一見傾心。
整個裴府都以為我心悅裴寂,使出渾身手段,死纏爛打,也不曾在他房中留夜。
就連裴寂也是如此。
畢竟我動不動便向他陳情表白,半月不到便去主母面前哭一遭。
然而,我卻在心里暗自盤算,如何落淚更唯美動人,如何扮那嬌滴滴的可憐模樣最惹人憐惜。
我故意的。
我知他不喜惺惺作態的女子,便三天兩頭對他含羞帶怯,眼含秋波。
他從不讓我失望:「浮于表面,庸脂俗粉。」
每次見我,他總有新詞。
但,若能惹他厭煩,逃離這個吃人的裴府,傍上其他俊美郎君,富貴一生,豈不美哉?
這,便是我此生所求。
但我沒想到,很快,裴寂就給了我這個機會。
3.
裴寂的死對頭謝長宴回來了。
謝長宴在回京路上,救下老侯爺,成了朝中新貴,一時風頭無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