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現在偷回西瓜刀并沒有什麼好處,我不如等周琪琪變異了,咬死幾個人我再出手。
這群廢材必須嚇破了膽才會臣服于我!
我就這麼靠著墻,坐在水桶上休息了一晚上。
其間偶爾會有拍門聲傳來,不知道是幸存者還是喪尸。
每次拍門聲一響我就會醒來,骨子里的警覺性容不得我睡死。
倒是周琪琪那幫人一直睡得很死。
不過早上七點來鐘,周琪琪忽地痛叫一聲,整個人卷成大蝦,不自覺地抱住了自己的腳。
眾人都驚醒了,一看大吃一驚。
周琪琪的腳掌都黑了,傷口處在冒膿水,黑紅黑紅的,宿舍里頓時臭氣熏天。
我走出浴室,平靜地站在床邊,眼角余光在西瓜刀上。
西瓜刀放在靠近陽臺的上鋪床位,寸頭男生正坐在刀上看下來。
「好痛!痛死我了……陸豐,陸豐……」周琪琪已經沒法忍了,喪尸病毒深入骨髓,帶來的疼痛爆發了。
陸豐又驚又懼,不過還是抱住了周琪琪:「琪琪,你怎麼了?腳怎麼腫了?」
同學們臉色驚疑不定,終于有人冒汗道:「班長被喪尸抓傷了?」
一些人回頭看我,我攤手:「可能是她十年腦淤血轉移到了腳上,大家放心。」
「陳夕,你還敢嘲笑我!我絕對沒有被咬!是……是不是空氣中的病毒通過我的傷口傳進去了?」周琪琪拼命找理由。
不得不說,她腦子還是靈光的,竟然找到了不錯的理由。
「八成是這樣,喪尸病毒肯定是通過空氣傳播的,不然不會突然讓那麼多人發狂!」一個女生點頭。
「那現在怎麼辦?班長不會有事吧?」
寸頭男跳下床,依舊抓著西瓜刀,刀不離身。
「我不會有事!我要止痛藥……對了,我們的手機在老師的辦公室,如果能拿回來說不定可以報警,肯定還有警察的!警察可以送我去醫院,或許只有我們學校有喪尸呢!」
周琪琪屬實是急病亂投醫,竟然想到報警。
不過現在確實還可以報警,網絡在的,衛星和基站短時間不會出事。
但什麼警察局、醫院、消防局都淪陷了,突然尸變的人實在太多了。
「對啊,我們高考,手機被收上去了,如果能拿回來,我讓我爸來救我們,他開大貨車的,壓死喪尸!」寸頭男也興奮了。
「軍隊肯定鎮壓喪尸了,我們不會出事,拿到手機就能求救了!」
他們一致覺得必須拿回手機。
很天真,天真得好笑。
一道道目光就看向我了,陸豐立刻給我安排任務:「陳夕,你學習不行,但跑步很快,你去拿手機,還有,記得去醫務處拿點止痛藥回來,快去!」
哈?
我真笑了,我跑得再快,能快過你們這幫男生?
「陳夕,你笑什麼!我痛苦你很開心嗎?信不信我把你丟出去!」周琪琪再次罵我。
一群人都看著我,逼我去拿手機。
他們其實不在乎誰跑得快,他們只是不想自己死,而我死不死無所謂。
所以只能我去拿手機。
9.
「好,我去拿手機和止痛藥。」我臉色平靜了下來,心里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我求之不得呢。
「那你趕緊去!」周琪琪痛得冷汗直流,催我快點。
我指了指寸頭男生手里的西瓜刀:「刀給我,我總得防身,不然死在半路上還怎麼拿手機?」
這是他們無法拒絕的理由。
寸頭男直接提刀過來。
眼見我能拿到刀了,陸豐忽地開口:「慢著,你拿了刀萬一跑了怎麼辦?」
「對啊,陳夕拿了刀不回來了,我們豈不是虧死?」眾人反應過來。
我心里暗罵一聲,盯著陸豐。
他對我依舊冷漠,接著兩步過來,一把扯下了我脖子上的吊墜。
那是一枚很老舊的吊墜,玉質很差,但卻是我奶奶留下的唯一遺物。
我帶了很多年了,也只告訴過陸豐一個人。
我沒想到他會突然搶走我的吊墜,不由急怒:「陸豐,你干什麼!」
「陳夕,你也別怨我,我們必須拿到手機求救,只要你回來,吊墜就還給你,不然我就摔碎!」陸豐抓著吊墜陰沉道。
我嘴唇發抖,胸中的怒氣一波接著一波。
最后我用力呼了口氣:「好。」
「你先出去,我們把刀從窗口丟出去。」陸豐又道。
周琪琪拍手:「陸豐,你太聰明了,真棒!」
是啊,真棒。
我大步走向門口,聽了聽外面的動靜,隨后推開了床,再謹慎地打開一條縫。
眾人都緊張了起來。
我看出去,沒看到喪尸。
喪尸是逐人而動的,二樓這麼低矮的地方,已經找不到暴露在外的活人了,喪尸也就不聚集在這里。
我打開門,走了出去。
陸豐立刻過來關了門,寸頭男打開窗,將西瓜刀丟了出來,我一把接住。
「陳夕,速去速回!」陸豐晃了一下手中的吊墜便關了窗,用衣服緊緊蓋住窗戶。
我提著刀,眼觀八方,一路謹慎地走到了舍管處。
舍管阿姨只剩下骨架了,屋子里還有幾具尸體,時不時抽搐一下,看情況數個小時后才會變異。
我并不畏懼,在末日里,遇到少數量的喪尸其實很安全,因為它們速度很慢,我能一刀一個。
可怕的是被喪尸包圍了,活生生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