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說:「我認識你,不僅僅是我,我一家現在認識你,還有很多人現在也認識你。」
我以為他說的是我這段時間闖副本被很多人看到了。
結果他說:「我的奶奶癡呆了很多年,甚至經常會忘記我是誰,但是那次我們一起看你的直播時,我奶奶忽然哭出聲,叫了一聲爸爸。」
我忽然意識到什麼。
他又說:「我的奶奶當初在戰場上沒死,被一個士兵救了下來,那是我爺爺,后來他們結婚了,但是我太爺爺成了我奶奶的一塊心病。」
是懲罰副本雪淵外,那座長橋上的亡魂。
那些曾經保家衛國的戰士亡魂,在上個副本也竭盡全力幫助了我一次。
這個男生就是那個戰士爺爺的后代。
他湊近些,壓低了聲音,沒讓其他人聽到:
「你幫了我太爺爺,也就相當于幫了我奶奶,所以我無償贈送你一個保命準則。
「是我們不久前剛獲得的提示。
「邪神的嘴巴是它的致命弱點。」
我眨眨眼睛。
點點頭。
了解了。
他露出嚴肅的表情,說:「我爺爺告訴我,副本里面并不全是自己人,不能對朋友掉以輕心。」
他意有所指看向我身后直勾勾盯著他的路舟。
我笑了一聲:「路舟,你能不能別瞪人家了?」
路舟立馬轉移視線,死鴨子嘴硬:「誰瞪他了?」
不過他說得沒錯。
何潔的問題不僅僅是她會傷害自己人,她身上有股詭異的感覺。
像是人們常說的恐怖谷效應。
我不能掉以輕心。
邪神寄生的物品,我必須銷毀。
我讓其他人在外面等著我,如果我在里面出了什麼事,他們還可以接應我。
或者是,繼續任務。
在我強硬的態度下,他們同意了,只是說讓我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都喊一聲。
路舟一言不發。
我以為他會聽。
結果我走哪他跟哪,就是沒說話。
我問他,他就說:「沒聽到,所以我才不走。」
19
我默許他跟著,一起進了那間屋子。
屋子正中間放著供奉著的邪神雕像。
倒像是悲憫世人的神。
我拿著斧頭,一下劈在雕像上。
路舟也沒閑著。
我們剛動手兩下。
正想換個更強勁的武器接著打。
一道白光閃過。
我們兩人消失在原地,來到了另一個空間里。
而這里,就是邪神的棲息地。
我還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邪神大人,您一定要宰了他們。」
我看過去。
這里像是一面無邊無際的鏡湖。
只是我們可以在湖面上自由行走。
而遠處,我看到了何潔。
她也看到我,嚇了一跳,很快恢復鎮定。
路舟擋在我面前。
它就是邪神。
看到邪神真正的模樣時。
我驚呆了。
系統任務正常嗎?
這東西像極了一只巨型章魚。
全身長滿了眼睛。
渾身都是那種黏稠渾濁的液體包裹著。
每只眼睛都死死盯著我們。
強吻邪神和狂舔邪神玉足這兩個任務,真的沒問題嗎?
突然,我看到它的觸手往上抬了一下。
我:「玉觸。」
邪神:「??」
它以為我是個死變態。
路舟也看著我,默默伸出手放我面前。УƵ
我沒說話。
他就問:「你怎麼不說玉手?」
我:「沒事,你玩去吧。」
直播間評論一直在刷屏。
他們要我趕緊弄死這個 BOSS。
但是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已經確定了雕像是邪神的寄生物。
我跟他們說,讓他們去其他人的直播間提醒那些玩家。
讓他們使用重型武器,一舉把雕像給炸了。
我跟路舟對視一眼。
「不如, 我們一個用熱武器一個用核武器?」
看看哪種武器對它有用。
路舟揚起笑容:「別啊,用不著你出手, 這東西到時候讓你玩玩。」
粉絲的速度很快。
沒一會, 整個鏡湖發生劇烈晃動。
邪神發出嘶啞厲聲。
那群隊友真的把邪神的雕像給炸了。
無數條觸手不受控似的滿天飛舞, 像是要攻擊我們。
何潔想要躲起來。
我沖過去,抓起何潔的腳,把她甩起來。
何潔大叫著, 五官亂飛。
砰地一下,她的嘴唇碰到了邪神的嘴,層層觸手下的那張嘴。
何潔呆滯, 然后張大嘴一直大叫。
她的皮膚皸裂。
像是干涸的農田,一片一片的皮膚大塊往下掉。
她卻毫無所察。
喉嚨里發出嘶啞細碎的聲響,不像是人發出來的。
那種聲音很怪異,不是從喉嚨發聲,而是——從她的肚子里。
【主播護體,這真的還是人嗎?】
【只有我看見她的第一眼就很不舒服嗎?在地球上我有時候也會遇見這樣的人,真的很嚇人。】
【何潔不是人?那……地球上會全是我們人嗎?】
大家開始恐慌。
下一秒, 邪神直接把何潔整個人咬掉,吃了。
20
邪神剛吞下何潔,正在咀嚼。
又將目光投向我們。
眼珠子怪異黏膩,觸手向我們飛來。
像是在保護它的食物。
那個男生說過, 邪神的嘴是它的致命弱點。
我立馬激情鼓舞粉絲。
「家人們動動小手鼓勵一下主播,打賞即可讓主播選擇武器。」
觸手來臨之際,我扛起一把火箭筒。
對準了邪神的嘴。
發射。
轟炸。
它的嘴, 炸了。
藍色黏稠腥臭的液體飛濺,整個鏡湖劇烈動蕩。
邪神倒在鏡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