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十這算得上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啊!因為命格不受待見,也因為命格而僥幸活了下來。
姜洵音苦笑一聲,卻又更加疑惑,“那照您的說法,為何洵音無礙?”
“當初塵虛大師斷言,十公主的轉折也在今歲,所能得貴人相助,可化解孤煞命數。哀家也是最近才有些明悟,怕是小四大難不死,便成了十公主的貴人。”
跟自己有關嗎?姜洵音的貝齒咬住了下唇。她根本不是原主,若塵虛所言不虛,是否早就猜到了她會取代原主?姜洵音心下更亂,想來去一趟菩華寺見塵虛一面,已經勢在必行。
“太后,洵音想過些日子帶小十去一趟菩華寺。”她的笑容有些勉強,“不管是為自己還是為小十,不見一見塵虛大師,洵音心下難安。”
太后沉思了幾秒,點頭答應了。小四很快就要和親草原,前途未卜,讓塵虛大師再算一卦,自己也能安心。
“小四,哀家叫人收拾了偏殿,你今兒就留在坤懿宮休息吧。”說完了小十的事情,太后對姜洵音這般說道。
心知太后是心疼她,又看著太后有些困倦的神情,姜洵音欣然接受了太后的善意,離開她的寢殿往偏殿走去。
白露和小李子一直守在太后寢殿外,見姜洵音出來,趕忙迎了上來。
姜洵音也才恍覺身體的疲憊,強打起精神對小李子道:“你回清謐宮吧,告訴采薇一聲,讓她別擔心了。本宮今晚就在坤懿宮偏殿休息。”
“奴才遵命。”
目送著小李子離去,姜洵音帶著白露去了偏殿,蘇嬤嬤已經把側殿的一切打點好了。
蘇嬤嬤見到姜洵音,微微福身行禮,“公主,老奴伺候您更衣。”
“日后,都有勞嬤嬤了。”
聽姜洵音這般說,白露眼中閃過一抹恍然。
“公主客氣,這都是老奴本分。”蘇嬤嬤說著,上前幫姜洵音卸妝。
已經有小太監把側殿浴桶內填滿了熱水,蘇嬤嬤又在水內撒上了玫瑰花瓣。
姜洵音整個人進入浴桶,舒服得渾身毛孔都張開,一晚上的疲憊也散去五六分。她閉著眼,仿佛在享受著泡澡的舒適,其實心中卻在疑惑著。
她也是剛剛才想到一件事,太后說小十的命格與殺破狼有關。如果命格一說是真的,那就很奇怪了。
殺破狼這種命格容易出英雄,許多征戰沙場的大將軍就是這種命格。可小十一個女兒家,怎麼和這種命格扯上了關系?
她甚至覺得,小十這種體質和身世,命格特殊、天生大力、幼年缺愛,未來唯一真心疼她的四姐姐還被迫和親草原。總覺得下一步她長大后就能揭竿起義、報仇雪恨,太適合當女強文的大女主了!
她自己……應該就是小十人生路上的白月光,不僅命短還死得慘的那種!就是因為自己的死,讓小十徹底黑化、奮發圖強。
越想越有道理,姜洵音睜開眼睛,看著自己潔白無瑕的手臂失神。
我命……危矣!
第28章 圖謀
姜洵音滿腦子都是十公主不同尋常的命格,她以為自己會失眠,誰知卻是一夜無夢。
她昨日也迷迷糊糊沒注意,今日早晨睜開眼,被刺眼的光晃得眼睛疼,好容易適應了,瞇著眼卻看到了床上掛著百子千孫圖案的大紅色輕紗羅帳,不禁有些失神。
坐在床上,姜洵音伸手摸上了羅帳,感慨著太后的苦心。
古代女子的底氣無非來自于娘家和子嗣。太后心知隆興帝對自己不喜,更何況那日蘇部距離上平甚遠,就算有事情她也鞭長莫及。故,太后把百子千孫的期盼給了自己,是想要自己能在草原活得好。
白露端著臉盆走了進來,見姜洵音已經醒來,正摸著床上的羅帳,便明白了她的心思。
“太后娘娘對公主有一顆疼愛之心,奴婢也相信公主與未來駙馬將來定然能相敬如賓、兒孫滿堂。”
她不是古人,如何能與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相敬如賓?姜洵音唇角勾出了一絲復雜的苦笑,看著白露問:“你愿意隨本宮前往那日蘇部?”
白露頓時就跪下了,深深一拜,頭貼到了地面,敬畏謙卑道:“奴婢愿意一輩子侍奉公主。”
她很鎮定,可太鎮定了。姜洵音又問:“本宮對你明顯沒有對靜婉信任,你怨不怨本宮?”
“奴婢不敢!”白露趕忙道。
“哦,這麼說來,是不敢怨恨,而不是沒有怨恨嘍。”
“公主,奴婢沒有這個意思……”
“你也不用解釋,本宮不蠢。你留在后宮也能搏一個好前程,卻偏偏主動隨本宮去前途未卜的草原,自然是另有所圖。”
白露沒想到,自己居然被姜洵音看穿了。她咬著唇,不知道說些什麼。
“起來吧,給本宮綰發,回清謐宮吧。”姜洵音起身,換好衣服道。
白露沒想到,姜洵音居然沒有深究,就這麼輕拿輕放了。她帶著不安起身,給姜洵音綰發。
回清謐宮的路上,姜洵音身后跟著白露和蘇嬤嬤。
蘇嬤嬤嚴肅話少,并未主動說些什麼。而白露,一路上都在胡思亂想,更沒有主動挑起什麼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