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的聰慧機智都被加在了習武和軍事上,也發現呼其圖在給那個陰沉男子制造同姜洵音單獨接觸的機會,一時之間都不知該說什麼好。
那日蘇部的可汗就這麼慘?慘到堂弟帶頭給他未來的可敦介紹相好?
想著和呼其圖比試身手比出的幾分交情,他壓低聲音在呼其圖耳邊咬牙道:“我們公主是你們那日蘇未來的可敦,你別因為和巴日關系好便做出讓你們可汗不喜的事情來!”
呼其圖:“……”知道真相的我一時間不知道該給個什麼反應。
倒是杜潭微微瞇眼,近期的境遇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對著呼其圖拱手道:“那日蘇可汗果然有膽識,敢以身試險身入上平,杜某佩服。”
被揭穿真相的呼其圖尷尬撓撓頭,掩去心中對這些聰明人的復雜感官,露出一個相當憨實的笑。
前方,姜洵音騎了千八百米馬后便勒馬,坐在玄影背上由著它慢悠悠走。她長長舒了一口氣,算是把這半年間的郁氣吐盡。
額日敦巴日騎著白馬追上了姜洵音,其他的勇士露出八卦的笑容,卻紛紛有眼力見停在了十米遠的位置。
姜洵音聽到動靜回首一看,見是額日敦巴日,露出了不悅的神情,瞪著桃花眼看著他:“好端端的你怎麼追上來了?讓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怎麼辦?”
額日敦巴日直視著她的雙眸,那是一雙很美的眸子,怒視人的時候都仿佛嬌嗔,看得他心中仿佛被羽毛輕輕撓著。
“已經到了草原,縱然知道也無妨。”額日敦巴日沉聲道,狼瞳中多了幾分自信,“在我的地盤,沒人能帶走我的可敦。
”
明明和現代那些“女人,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一樣含義的話,卻偏偏沒有那麼油膩,讓姜洵音生出幾分對他的自信的欣賞。
此時一陣寒風刮過,刺得姜洵音的臉生疼,身上一寒,不禁打了個哆嗦。
額日敦巴日把這一幕收在眼底,他看看姜洵音身上的薄裘,抿唇不語,騎著馬慢慢靠近了玄影。
“你有什麼……呀!”在姜洵音還沒說完話時,就被額日敦巴日攬住腰,一把從玄影背上撈進了自己懷里。
姜洵音一時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撞進了額日敦巴日結實的胸膛,還沒來得及抬頭詢問,他已經解開自己厚實的披風蓋在了自己身上。
她本來還有些涼的身子瞬間就被溫暖的溫度包圍,那是——他的體溫。
鼻尖縈繞著他身上牧草的清香和毛皮的味道,姜洵音仰頭問:“你干嘛這樣?”
額日敦巴日把她的頭往自己懷里一扣,低頭在她耳邊輕道:“乖一些,風吹得臉疼。”
眼睛尖的那日蘇部勇士看到了這一幕,發出了起哄的聲音,甚至調侃吹口哨。
姜洵音有些害臊,頭埋進他胸口厚實的衣服處,上齒輕咬下唇,心中暗暗給他們記了一筆!
這些個草原漢子,臉皮忒厚,人家冷你給披風就算了,干嘛把人扯進懷里?赤裸裸占人便宜!
帶著報復的心思,她手握成拳,在額日敦巴日的胸口錘了兩下。
額日敦巴日并沒有生氣,而是罕見發出了低沉的輕笑:“怎麼力氣和貓兒一樣?”
姜洵音:“……”你以為我不想用力嗎?問題是現在這個姿勢,把你踹下馬只會把我自己連帶著摔下去啊!
心情不愉的姜洵音決定換個話題,她看看慢悠悠走在自己旁邊的玄影,又看看自己身下的白馬,出聲問:“它叫什麼名字?”
“薩樂很,在草原語中是風的意思。”
姜洵音有些不抱希望問:“是母馬嗎?”
“……是公馬。”
聽到這個意料之內的答案,她還是幽幽嘆了口氣,遺憾看了一眼玄影,想給你挑的媳婦兒跟你一個性別……
額日敦巴日像是看懂了姜洵音的想法,道:“薩樂很有一個同胞妹妹。”
姜洵音眼睛一下子就亮起來了,她現在就想抓著額日敦巴日的手叫“親家”!
而額日敦巴日也斂去眼底的得意。用一匹母馬吊住姜洵音的心,很劃算的交易不是嗎?
頭頂上,飛累了的思歸直接落在了姜洵音肩膀上,沖著她“咕咕”叫著。
額日敦巴日看看思歸,又看看頭頂飛著的一大兩小三只雕,頗具深意道:“你運氣很好,很招它們喜歡。”
姜洵音聽著有些自豪,又有些失落。她想自己在現代時養的那條叫“公爵”的藏獒了,雖然清楚自己的閨蜜一定會照顧好它,卻依舊擔心它看不到自己會難過……
在她失落之時,和親隊伍已經追了上來。看到姜洵音被額日敦巴日抱在馬上的這一幕,韓雎的太陽穴跳了跳,他緊蹙眉頭,滿臉不悅。
他不管那個“巴日”究竟是不是那日蘇可汗,還沒成婚呢就占公主便宜,就是登徒子!
第2章 過肩摔
今晚是不可能到達那日蘇部駐地的,一行人也難免要在草原安營扎寨。挑了個離水源不遠的合適位置,侍衛、將士與隨侍們很快就忙了起來。
寧清夢似乎感受到了額日敦巴日某種隱晦的小心思,大圓眼警惕瞪著他,只要他一看姜洵音就挪到姜洵音身前堵住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