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扔一根柴火,在狼被驚得跳離之時便拿鞭子抽過去。
幾次三番下來,狼的毛被燒焦了不少,身體也挨了好幾鞭子,被徹底惹怒了,不管不顧沖著姜洵音撲了過來。
姜洵音在越是危機的關頭人就越是冷靜,她一個閃身讓狼撲了個空,自己壓在了它的身上,拿鞭子死死勒住了它的脖子!
狼拼命反撲著,幾次把姜洵音壓在身下、撞著地面,疼得她呲牙卻仍舊沒松手。
好在小鄭子與小趙子及時趕到,小鄭子一劍捅在了狼的心臟處。
姜洵音的紅衣上難免染上了血液,顯得更加暗紅。一股子難言的腥臭味撲鼻而來,刺激得她十分不適。
感受到狼停止了掙扎,她卻仍舊沒敢松開手,在額日敦巴日趕來她身邊時才松了一口氣。
她無力松開了拽著鞭子的手,因為抓鞭子時太過于用力以及狼的拼命掙扎,她手上都被鞭子摩擦破了皮,整個人的胳膊大幅度抖動著。
她被額日敦巴日摟進了懷中,支撐自己身體的最后一絲力氣和意志力也都殆盡,她弱弱道:“大老虎……我好累……”說罷,整個人就閉上了眼睛。
額日敦巴日嚇得心跳都快停了,他顫抖著手指摸向了姜洵音脖頸處的脈搏,幾次都沒找準地方,在感受到她脈搏還在跳動時才舒了一口氣。
李畔大步跑著過來:“那日蘇可汗,老夫給公主把脈看看。”
額日敦巴日趕忙讓出了一個位置,把姜洵音的頭放在自己腿上,等著李畔的診斷。
“公主無大礙,都是些皮外傷,現在只是脫力睡著了。
”李畔把脈后,也終于松了一口氣道。
韓雎看額日敦巴日占姜洵音便宜并不開心,可這次難得沒說反對的話。他看了看狼藉一片的現場,跳過額日敦巴日與呼其圖商量。
“呼其圖特勤,韓某認為把傷患送去李大夫那兒處理傷口,其他人收拾一下東西,咱們盡快離開。”韓雎道,“這里的血腥味太濃,難免不會引來其他兇殘的兇獸。”
“韓將軍說的有理。”呼其圖看了眼壓根兒沒心思管事兒的額日敦巴日,只能自己硬著頭皮站出來管事兒。
兩個人迅速達成了一致,開始安排手下清理現場。
狼肉雖然味道發酸,可是狼皮卻是保暖的好皮毛,他們自然不會放過。
額日敦巴日把姜洵音送回了輦乘,盯著她巴掌大的小臉看了許久,轉身離開。
他離開之后,白露、采薇與靜婉才敢大聲喘氣,實在是額日敦巴日剛才的氣場太過于嚇人,怨不得被稱為“殺神”呢!
姜洵音第二日醒來,日頭已經很高了,她覺得晃眼便微微瞇起了眼睛,好半天才適應了這樣的陽光。
“公主,您醒了?”靜婉看到姜洵音睜開眼,激動道,“您都睡了好久了。”
姜洵音還有些迷糊,努力回想著昨夜發生的場景。她最后的記憶好像是……管額日敦巴日叫了“大老虎”?
她微微低頭,卻怔了一下,只見自己脖子上赫然掛了一顆狼牙。
“這是……”
靜婉偷笑著,眼底滿是八卦,興致勃勃道:“公主,這是昨夜那日蘇可汗殺死的狼王的牙,是可汗親手拔下,做成吊墜掛在您的脖子上的。
”
姜洵音想伸手去拿那顆狼牙,卻發現自己的胳膊一絲兒的力氣都沒有。
“公主昨日太過用力,李大夫說休息幾天就好。奴婢去找胡叔給您拿著吃的!”靜婉說完,咋咋呼呼就跑了出去。
姜洵音在輦乘內還能聽到她大叫:“公主醒來了!”
她無語看著輦乘的門,自己本來就是累得睡著了,怎麼聽著像是身患大病呢?
不一會兒,還有些紅著眼睛的采薇端著托盤進來,見了姜洵音就哽咽道:“您昨晚嚇壞奴婢了。”
聽出采薇語氣中的后怕與委屈,姜洵音想摸摸她的頭,卻抬不起手,只能安慰說:“乖,本宮沒事。你拿來了什麼吃的,本宮可餓得能吃下一頭牛。”
采薇嘟著嘴抱怨:“您就會哄奴婢。”一邊說著,一邊用湯匙喂姜洵音喝湯。
“清夢人呢?”姜洵音好奇問。她今日醒來怎麼沒和往常一樣看到最粘自己的小人兒呢?
“昨晚的事兒嚇到了二小姐,二小姐一早就去找韓將軍學習騎射了。”采薇小聲道,卻沒告訴姜洵音,她自己也悄悄去找了韓雎想學習些騎射功夫。
姜洵音微微一怔,卻只能嘆口氣,并未阻止。
由采薇喂著吃過了早膳,姜洵音道:“開開窗子透透氣兒吧。”
采薇聞言將車窗打開,姜洵音坐起身來眺望著外邊兒的草原,可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相當熟悉的臉——額日敦巴日。
姜洵音愣住了,他怎麼會走到安國隊伍中呢?還離得自己的輦乘這般近?
采薇看出了她的疑惑,湊近她耳邊小聲道:“昨晚是可汗把您送來的,之后就一直守著輦乘,沒離開過。
那日蘇部的事務都交給了呼其圖特勤。”
姜洵音心中劃過一絲暖流。她看著自己脖子處掛著的狼牙,沖著窗外的額日敦巴日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