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什麼糟心玩意兒?丟人丟到外族了還沾沾自喜呢!一副浪蕩子弟的模樣,還在這兒命令她?他是誰小爺呢?這麼些年的書都讀到了狗肚子里了!
原主身體不禁升起了激烈的情緒,姜洵音腦海一瞬間被氣惱充斥,她突然側身,手撐著床榻,一口血直接噴到了毛氈地毯上。
穹廬內眾人大驚,一直安靜站在床邊的的白露趕緊扶著她,李畔趕緊來把脈。
“哎呦我的娘啊!姜洵音你不會是得了癆病吧?”寧紹嚇了一跳,直接抓著蘋果蹦了起來。
胡嬸氣的呼吸都顫抖。這是什麼弟弟?有這麼咒姐姐的嗎?
剛剛進來就聽到這一切的寧賦臉一黑。
他剛剛聽寧科說了“寧召”的事情,結合七八年前發生的事情已經猜到了這位公子真實身份,急急忙忙趕來,就聽到寧紹的話。
老爺怎麼有了這麼個外孫子?幸虧寧家沒落到他手里!寧賦的手都癢癢了。公主這些年支撐寧家并不容易,之前年年送往澹州的大量銀錢、土儀,他雖不清楚是做什麼的,可如今猜得到都用在寧紹身上了。他身上流著半身寧家的血脈,這麼多年的仁孝禮儀白讀了不成?
寧賦直接了當,一點兒不擔心以下犯上,直接捂住了寧紹的嘴。不然他這張破嘴,把公主再氣狠了怎麼辦?反正不知者無罪,自己咬定了眼前的人只是“寧召”便是。
寧紹一個公子哥兒,哪里是強壯的寧賦的對手?根本掙扎不開。
李畔把脈后,松了口氣道:“公主無礙,就是氣狠了,因禍得福,剛剛吐出的一口是郁結于胸的瘀血,吐出來就好了。
只是……不可再惹公主生氣。”
李畔若有所指看著被捂嘴的寧紹,其他人也都像狼看到小白兔一般惡狠狠盯著寧紹。
韓雎搓搓手道:“李大夫,要不你給開一劑藥?這小子這張嘴不會說話,總是惹公主不悅,要不直接毒啞了吧。你放心,不用你做這等傷天害理之事,你開方子就行,我親自灌就是。”
眾人:“……”
姜洵音“……”她是真沒想到韓將軍是個狼滅啊!
寧紹嚇得瞪大眼睛,趁著寧賦失神推開他的手大叫:“姜洵音!我可是你親弟弟!你這麼做不怕遭天譴嗎?”
他這話一出,韓雎、杜潭等人都瞪大了眼睛,驚訝得不知道作何反應,該裝成聽到還是沒聽到。
姜洵音被白露扶著,已經難以控制自己額頭上冒出的青筋。天譴?她遇上他就是老天爺給的最糟心的天譴了!真是氣得人腦袋瓜子嗡嗡的!
和他一比,隆興帝都顯得聰明睿智了不少!
姜洵音眼不見為凈,閉上了眼睛,她腦海中飛快閃過各種解決方法,最后果斷決定先下手為強,把“寧紹”的身份定死在寧家旁系后人上。
“寧紹,你姓寧,是本宮母妃收養的寧家僅存的旁系血脈。本宮是看在你身為寧家后人的份上才對你多有照顧,你可莫要得寸進尺!”
第15章 倒霉的寧紹
姜洵音雖然這麼說,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在給寧紹開脫,只怕這位身上的血脈當真和姜洵音一模一樣。
扶著姜洵音的白露瞳孔一縮,一手掐住了自己的衣袖。她細細打量著寧紹,最終嫌棄歪過了頭。
只寧紹一個人愣在了原地,半晌都沒反應過來。
他怎麼就成了寧家旁系后人了?
姜洵音一不做二不休又道:“皇上如今為寧家平反了,你也不需要東躲西藏隱瞞身份度日了。你如今本該在澹州,怎麼來了草原?”
寧紹終于回過了神,手指顫抖指著姜洵音道:“姜洵音,你現在怎麼這般卑鄙?小爺可不是寧家旁系,是……”
“公主,寧公子這麼些年有癔癥,要不手下派人去通知阿爹,把公子送回中原請名醫治病,好生看管?”寧賦聽著這話不對,急急忙忙打斷道。
姜洵音心中給寧賦點個贊,看看這業務水準,看這面不改色胡編亂造的能耐,怪不得寧忠提出讓寧賦隨她來草原,簡直是人才啊!
韓雎動動嘴,還沒說什麼就閉上了,扭過頭,捂上耳朵,不再看寧紹,就當做自己沒聽到!
李畔卻從他眼里讀出了幾分嫌棄的意味,不禁感嘆:嘖嘖嘖,這腦子一根筋的武將也有嫌棄別人傻的一天。
杜潭看著老神在在、事不關己的李畔,又看看裝作一副什麼都沒聽到的模樣的韓雎,一時間抓瞎了。他是該忠君還是該幫著自己一直視為楷模的寧家?
寧紹往地上一躺,無賴抱住了桌腿,惡狠狠瞪著姜洵音:“姜洵音,你別以為你現在發達了就了不起了?你不過是區區一個公主,等小爺回了皇宮……”
姜洵音被吵得耳朵都疼,不想再給給他任何的面子,直接道:“韓將軍,把他單獨安排在一個穹廬內,再在穹廬外拴一匹馬,只要他有本事,隨時能走,走到哪兒本宮都不攔著!”
她現在壓根兒不管寧紹,他想怎麼作死、怎麼上天都行,只要別在自己眼前生事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