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馬給寧紹了,他想回上平就回。然而寧紹能行嗎?寧紹不行!寧紹只是個不認路的弱雞。
寧賦看姜洵音的表情都帶上了崇拜,公主這般機智過人,他還有得學啊!
寧紹氣的跳腳:“姜洵音!你個卑鄙無恥的女人!你鐵定要遭報應的!”
報應?姜洵音聽了臉色一冷。原主對他倒是好,處處替他著想,他感激了嗎?原主結局就好了嗎?
她可不是他姐姐,可沒有對他的親情,更不信什麼因果輪回、報應不爽。
這種紈绔、單蠢、到處惹事生非的禍頭子,就是原主太縱容的結果。而她,支持棍棒教育。
“韓將軍,辱罵公主何等罪名?”
韓雎懵,他哪兒懂啊。他愛看的是兵書,又不會一天天抱著律法背。
姜洵音:“……”她今兒真是在這個憨憨身上吃癟了。這麼個鐵憨憨,你是侍衛首領啊!辱罵公主、主持刑罰如今歸你管,你居然不知道?
杜潭這時候把手握拳放在嘴邊咳嗽幾聲,弱弱道:“按例,辱罵皇室,處杖責到死刑不等。照寧紹公子的行為看來,杖責一百,流放三百里。”
寧紹不可置信看著姜洵音,她不會還想大義滅親吧?
要是姜洵音知道寧紹所想,一定會告訴他,殺了他那不叫大義滅親,那是為民除害!
“寧家的獨苗,本公主怎麼忍心苛責呢?看表弟瘦成這般模樣,表姐很是心疼。這樣吧,就罰……表弟這一個月多吃肉。”
所有人都驚呆了,這還是懲罰嗎?
“韓將軍,寧賦,把他帶走吧,別留著礙本公主的眼。”姜洵音三言兩語直接給了寧紹一個“別開生面”的懲罰。
韓雎和寧賦拖著寧紹出了穹廬,姜洵音很快聽到了慘叫聲。不過寧紹這個咋咋呼呼的性子,她也沒當回事兒。
“公主,您那哪叫處罰?分明是獎賞!”采薇不服氣道。
姜洵音也不生氣,而是問:“采薇你會做菜嗎?”
胡嬸著急道:“公主,采薇熱些飯菜還可以,可做菜……您都忘了前幾年采薇做菜差點兒燒了清謐宮的事情嗎?”
“本公主怎麼會忘?”姜洵音道,這事兒在原主記憶里也是印象深刻啊,她做的菜的味道簡直堪比一顆核彈在味蕾中爆炸,“今兒的晚飯,你去給寧紹做,叫韓將軍和寧賦盯著,確保吃進了他肚子里!”
這招狠啊!殺人誅心還不見血!
姜洵音想了想又不放心道:“做飯的時候……多讓幾個侍衛守著,別燒了草原。”
是的,她就是有這個擔心。采薇就是有這個本事,燒菜和燒家似的。不說燒了整片草原,就是燒了帳篷、傷了動物,也會造成不小的經濟損失啊!
采薇眼睛一亮,信心滿滿:“公主,您放心,奴婢做的菜你是知道的,定會讓公子一日三餐都難以下咽、懷疑人生!”
白露在和李畔在旁邊兒聽得十分無語,做菜難吃你還這麼理直氣壯,這對主仆是不是有毒?
毛氈門突然被一只大手掀開,寧清夢和孔嘉先跑了進來,隨后額日敦巴日也進來了。
“姐姐,你怎麼成這樣了?”寧清夢看到病床上躺著的姜洵音面色蒼白,心疼得快哭了出來。
“公主,您沒事吧?”孔嘉也擔憂問。
姜洵音看著這兩個孩子,居然還驚詫了一番他們倆如今處得不錯,而后才搖了搖頭道:“我沒事兒,休息會兒就好了。
”
當然,她是真的沒事,可落在旁人眼里就像是不想讓他們擔憂而硬撐著了。
額日敦巴日的眼神最先落在了毛氈地毯上,看著上邊兒的血跡微微瞇眼,又看向姜洵音沒什麼血色的唇,眼神微深,拳頭越捏越緊。他剛剛跟兩個小家伙把寧紹揍了一頓,可現在看來,揍輕了!
姜洵音安慰了寧清夢和孔嘉幾句,又看向黑著臉的額日敦巴日,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最后對著李畔道:“麻煩李大夫給寧紹下一些軟筋散什麼的,讓他好好休息幾日。”也讓自己的耳朵清凈幾日。
李畔點了點頭,卻心中對姜洵音越發好奇,這公主看起來……怎麼有一股子江湖人士的痞氣?
寧清夢噘嘴道:“連藥都不用下了,姐姐,他這幾日爬不下床的!”
姜洵音心中閃過一絲不太好的預感,直勾勾看向了額日敦巴日,額日敦巴日把拳頭放在唇邊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還是需要藥的,李大夫送些傷藥過去吧。打得……可能有些重。”
聯想剛才聽到的寧紹的慘叫,姜洵音眨眨眼,下意識包庇額日敦巴日。她便宜弟弟的胳膊腿兒應該沒缺一樣吧?
只要沒落下殘疾,應該不算打得重吧?
第16章 穿汝草原袍,戴我中原飾
“他是什麼人?”額日敦巴日沉聲問道,心中雖然不把寧紹放在眼里,卻還是多了幾分危機感。
姜洵音想著自己和寧紹“見不得光”的關系,糾結一下回答:“他叫寧紹,是寧家后人,本宮的表弟。他不太懂事,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昭和定然會好生教育。
”
寧清夢的眼睛深處染上了幾分生無可戀的絕望,和……自己一個姓氏的那個“寧”?她覺得自己不通文墨就已經夠給寧家丟人了,可看了寧紹后覺得,嗯……自己或許能成寧家的少年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