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木翻了個白眼,“大汗當然是去修邊幅了。”
特木爾心痛摸著自己的胸口,扎木葉護實在太會戳人心窩了!
蘇德則是有些失魂落魄。特木爾瞧見了,抿著唇,也擔憂起來自己的好兄弟。
蘇德對白露的在意,明眼人都看出來了。可誰知道,白露居然不是姜洵音的人,而是另有其主。
雖然這個“主”是姜洵音的表舅,但姜洵音也不見得會留她在身邊。
過了一會兒,額日敦巴日回來,已經打扮一新,又成了衣冠整齊的硬漢。
“大汗,這是公主寫給您的信,還有這個,是吳慈仁吐出的格根部落戰略,可信。”特木爾送上了一大沓紙。
額日敦巴日看著上邊兒熟悉的字跡,是呼其圖的字跡。他熟練翻過來宣紙,果然看到在一張紙的背面寫著一句看不懂的詩句。他會心一笑,繼續看信。
因為事關她和齊勻的關系,姜洵音沒讓杜潭來寫信,而是讓呼其圖代筆。
不得不說,文筆這東西,人和人就是不一樣。
杜潭寫信言簡意賅,字字珠璣。而呼其圖呢?他通篇有三分之一是可有可無的廢話,還有三分之一寫了他的個人觀點。
額日敦巴日深呼吸,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脾氣。怪不得寫了一大沓紙,啰嗦!
他放下信,特木爾眼巴巴看了過來:“大汗,您有什麼想說的嗎?”
“回去讓呼其圖跟杜潭學習怎麼寫信。”額日敦巴日冷聲道。
“噗嗤。”扎木笑出了聲。
“葉護先別笑,這一回,若不是嬌嬌反應及時,帶著援兵前去援救,杜潭與圖斯等人就會落到格根部落的手中。
”額日敦巴日繼續道。
扎木:“……”
“還有其他事嗎?”額日敦巴日又問。
“呃……有。我來時,蘇嬤嬤找到了我,說看能不能讓李大夫回一趟上師?”特木爾道。
叫李大夫回上師?
額日敦巴日心中一緊問:“可是上師出事?”
“無。蘇嬤嬤可能是看可敦這些日子精神不振,心中擔心。”
聽到姜洵音這些日子精神不振,額日敦巴日如何能淡定?傷患的傷已經沒有大礙,正好讓李大夫回去一趟。
額日敦巴日并沒有過多的思考,直接道:“特木爾,你留下來。蘇德,等會兒我寫一封信,你帶著它,去中師接寧紹,然后返回上師,聽從可敦的安排。”
看著額日敦巴日眼中的一抹深意,蘇德內心一震,知道他是讓自己回去,搞明白白露的事情,也爭取最后一次。
特木爾也露出了會心的笑容。他們的大汗雖然看上去冷酷,可對他們這些自己人還是在乎的。
蘇德去找李畔,說回一趟上師的事情,額日敦巴日也叫來了汪昕,給自己翻譯宣紙背后的那句詩。
“此身君子意逍遙,怎料山河蕭蕭。
天光乍破遇,暮雪白頭老。”
汪昕讀出了這詩句,只覺得自己的牙好酸。
“大汗,這是公主向您表明白頭到老的愿望,不過,您是不是哪里得罪公主了?我看這筆跡中藏著幾分怒意。”
額日敦巴日哪里得罪了姜洵音?
姜洵音此時正在大帳中看著一封信,氣不打一處來。
她之前給額日敦巴日的信中并沒有那兩句詩,只是意外發現了這封被藏得很好的信,看過后生出了幾分怨氣。
她不是不曉大義的人,額日敦巴日帶兵在前線,她不愿在這個時候后跟他大吵大鬧,所以只寫了兩句詩來表明心意。
這封信是一封休書……這只膽肥了的臭老虎居然敢休她?!
蘇嬤嬤第無數次嘆氣,勸道:“可敦,大汗也是為了您好。”
“可敦什麼可敦,叫公主!我現在都被他休了!”姜洵音氣鼓鼓道。
誰不知道他是為她好。他是擔心自己喪命沙場,徒留她一個人面臨艱難的處境。所以他提前寫下這一封休書,若他真走得早,她便可以拿著休書離去。
畢竟在草原之上,妻妾也是可以被繼承的財產。
姜洵音一拍桌子,怒道:“不行,他憑什麼休我?要休也是我休他!”
她說罷,拿起紙筆,行云流水寫下了休書。
蘇嬤嬤:“……”
她嘆了一口氣,看著姜洵音以無所出為理由休額日敦巴日,目光隱晦投向了姜洵音的小腹。
這對兒夫妻,搞什麼呢?
第150章 朽木也得培養成才
遠方的額日敦巴日并不知道姜洵音是如何的生氣,等他回到上師時迎接他的不是嬌妻,而是一個搓衣板。
他現在只沉醉與媳婦兒的宣言中,臉上的喜氣無論如何都掩不住。
他媳婦兒果然是愛他的!
汪昕看著,默默翻了個白眼。
媳婦兒給他寫信,了不起啊?!
蘇德帶著李大夫,在一眾勇士的隨同下去往了中師。
寧紹在中師待的都快發霉了。
不同于在上師時,上師的人還知道他是姜洵音的“表弟”,多少給個好臉色。實在無聊他也能去找中原人打發時間。
中師的人對他采取了無視的態度。
就很煩躁!
蘇德的出現,落在寧紹眼中就和看到救星一般,也忘記以前蘇德是如何欺負他的,激動跑了過去。
“蘇德!真的好久不見?你來中師有什麼事嗎?要去戰場還是回上師?回上師順路把小爺送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