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她已經穿越一年多了,跟額日敦巴日相識也有一年了。
一年的時間,說長不長,可是卻好像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在想什麼?”額日敦巴日出聲問。
“我在想,從我接到圣旨和親開始,經歷了這麼多事,好像很漫長,又好像只是彈指一瞬間。”
額日敦巴日聽著,也點了點頭,心中生出來無限的感慨。因為扎木搶先答應婚事,他只能硬著頭皮娶妻,卻沒想到娶的會是此生摯愛。
姜洵音突然捏了捏額日敦巴日的手,道:“你明早就要離開上師,那今晚咱們去找杜潭畫一幅畫像吧!”
“畫像?”額日敦巴日迷茫道。
“對啊,杜潭是杜家人,畫工絕對不會差。咱們讓他為我們畫一幅畫像!”沒有結婚照,她還不能有一個結婚畫像嗎?
姜洵音又補充道:“以后每一年,咱們一家人都畫一幅畫像。等明年的時候,這個小家伙就應該出生了,到時候,咱們家就是三口人了。”
她說著,拉著額日敦巴日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處。
“好!”額日敦巴日點頭,眼中也帶了一絲期待。
他希望,以后無數的年歲中,每一幅畫像上,他都能陪著姜洵音。
說干就干,兩個那日蘇部最高掌權者,大晚上去了杜潭的穹廬,要他給他們畫像。
杜潭看了看又不做人的夫妻,又不舍看了看自己的書和床,長嘆一聲。
他想拒絕,可如今站在他眼前的就是他的頂頭上司,他能說什麼?!
他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果然,上天給了他才華就是要他扛起旁人無法承受之重的!
他又突然間明白了一些道理,怪不得自古都不缺乏起義造反之人,果真是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啊!
如果不是他手下沒人,身手又尋常,他真想推翻這對夫妻的“專政”!
“大汗,可敦,請坐吧。”他說著,自己認命展開了宣紙,找出顏料。
姜洵音與額日敦巴日坐在對面,他們的手牽在一起,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二人的眼中都藏著濃濃的愛意。
杜潭:“……”宵夜又省了呢!
他提起筆,畫著二人的肖像。
這不是素描,自然不可能把兩個人畫得栩栩如生,可氣韻上卻是上佳。
杜潭很好勾勒出二人的氣質,額日敦巴日鐵骨柔情,姜洵音外柔內剛,二人間的情意也顯露出啦。
他長長舒了一口氣,滿意點頭。有些日子不畫畫,可如今一看,水準還在!
“大汗,可敦,畫好了。”杜潭道。
額日敦巴日和姜洵音走了過來,仔細觀察著這幅畫。
額日敦巴日的眼中帶了滿意,他不是擅長夸獎別人的人,只對著杜潭道:“有勞。”
姜洵音看過太多的名畫,眼光比較挑,不過也得承認,杜潭的畫工不錯。
“沒想到,杜潭你不是專業的畫師,可畫出來的畫還像模像樣的。”姜洵音肯定道。
杜潭:“???”
大可不必這麼說!他覺得姜洵音這不是夸獎!
“不過,看你的筆鋒生硬,挺久沒練畫了吧?”姜洵音問。
杜潭:“!!!”
怎麼這都能看得出來?!
“多練練吧,我明日給你送來一些好紙好筆好顏料,再給你送來一些名家字畫,你好好欣賞、臨摹。”姜洵音語重心長道,“畢竟,以后還得你來畫畫像呢!”
杜潭:“……”
他記得,自己本來不是畫師啊!
第160章 半夜爬上他的地鋪
把畫像留給杜潭裝裱,姜洵音與額日敦巴日回到了他們的穹廬。
應該是采薇回來過,穹廬里點起了蠟燭,床已經被鋪好。
姜洵音目光落及地面的一處,臉不禁緋紅。
采薇這丫頭居然在地上鋪上了床褥,意思相當明顯——要額日敦巴日打地鋪!
額日敦巴日嘴角一抽,不知道作何感想。
好不容易回到上師,今晚他不能抱著香軟的媳婦兒睡,居然要打地鋪?!
采薇和蘇嬤嬤在這時端著熱水進來,繞過屏風就看到姜洵音與額日敦巴日二人站在地鋪前發呆。
蘇嬤嬤清清嗓子道:“這是老奴的主意。可敦這一胎月份還淺,不適合夫妻同房。老奴想著大汗好不容易回來一回,定然想和可敦離得近一些,所以在地上鋪了一床被褥。”
她就是擔心小兩口沒個分寸,久別重逢,擦槍走火。
蘇嬤嬤懷疑的眼神看向額日敦巴日,肯定道:“大汗應該沒有意見。”
額日敦巴日全身僵硬,尷尬至極,生硬點頭。
蘇嬤嬤滿意笑了,和面紅耳赤的采薇放下熱水,匆忙離去。
畢竟,她也不是不近人情,還是要給小夫妻一點兒私人空間的。
姜洵音換了中衣,羞紅著臉,在昏暗的燭光下,顯得朦朧而嬌艷,看得額日敦巴日喉嚨一緊,心猿意馬。
他苦笑著,不得不承認,蘇嬤嬤是對的。面對嬌美動人的姜洵音,他實在是難以保持理智。
看著留下的兩盆熱水,他咳嗽一聲,掩飾著自己的反常:“嬌嬌,我來幫你洗漱。”
他把臉帕沾濕,向姜洵音走近。
因為懷孕,姜洵音干脆不用任何的脂粉,整個人的面色看上去卻極好,白里透紅,細膩得沒有任何的毛孔。
額日敦巴日看著,不禁伸手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