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額日敦巴日獲救
姜洵音扶著大樹,慢慢繞到了另一邊。
她現在的腿軟得幾乎沒有力氣,眼睛都紅了。
繞到了樹的另一邊,姜洵音看到了一個被樹枝、樹葉遮掩的樹洞。
她手指顫抖著,扒開了所有的遮擋物,看到了樹洞中蜷縮的人,直接流下了眼淚。
姜洵音伸出手,放在他的鼻尖,可她的手指顫抖得太厲害,根本無法判定他是否還在呼吸。
韓雎和陳三上前來,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模樣。
韓雎把手放在額日敦巴日脖間的動脈上,微微松了一口氣:“可敦,大汗活著。”
可姜洵音臉上焦急的表情一點兒都沒有好轉。
韓雎也看向額日敦巴日的臉。
他的面色實在是算不得好,臉和嘴唇都發白。
韓雎把手放在他的額頭:“很燙,大汗發燒了。可敦,我先把大汗弄出來。”
姜洵音一言不發,讓開了位置。
韓雎蹲著上前,嘗試著把額日敦巴日弄出來。
樹洞不小,不然也容不下額日敦巴日。
可樹洞也算不得大,讓額日敦巴日只能保持著蜷縮的狀態。
韓雎碰到了額日敦巴日的腿,就知道那里傷到了,嘗試了好幾次,才把額日敦巴日抱了出來。
長時間蜷縮的額日敦巴日依舊保持著蜷縮的姿勢,他手中緊緊捏著什麼東西,韓雎怎麼掰都沒放開。
姜洵音湊近一看,眼淚更兇了。
那是她給額日敦巴日繡的荷包,里邊兒放著他們的“結發”。
“夫君,嬌嬌來了。不用擔心了,松手,好不好?”姜洵音湊到他的耳邊小聲說完,便去掰他的手。
韓雎沒掰開的手,在姜洵音說話后,輕松便松開了。
韓雎:“……”我知道我不配,可我還是酸!
陳三趕緊幫額日敦巴日重新接骨、上藥,只是他只能處理外傷,內傷必須要找大夫調理。
他們做了個簡易的擔架,抬著額日敦巴日出去。
姜洵音走在了擔架的旁邊,此時才有空去追究一些事情。
“額日敦巴日是如何墜崖的?”
韓雎苦笑一聲道:“大汗帶著幾個士兵追天命教的教主,上了懸崖的吊橋,誰知道天命教的教主居然有那個魄力,砍斷了吊橋,和大汗等人一起掉了下去。”
墜崖的并非只有額日敦巴日一人,只是論親疏遠近,他們自然是關心額日敦巴日。
姜洵音也是這時候才想到,他們下懸崖的時候,好像是掛著一個斷橋。
只是……
“你們如何確定那就是天命教的教主?”
“因為天命教的教徒稱呼她為教主……”韓雎沒說完,就反應了過來。
額日敦巴日墜崖后,他們太過于驚慌,一時沒有注意這件事情的合理性。
天命教的教主,當真就走投無路,選擇和額日敦巴日同歸于盡嗎?
陳三也聽到了他們的談話,想到了什麼:“莫非百年前,他們就是靠著這樣的手段逃過寧侯的追捕?”
姜洵音沉思幾秒道:“我不知道教主到底是誰,但是我敢肯定,那個白衣男子的身份非同一般。撬開他的嘴,總能知道真相。”
一群女人中就混進這麼一個男子,姜洵音無論如何都不相信對方的身份簡單。
但是這件事情,就交給安國的朝廷來做吧。
她雖然要給額日敦巴日報仇,可已經不想直接牽扯進去了。
剛來到云澹山下,就看到了熟悉的馬車。
李淮通過窗子看到了他們,立刻下車:“趕緊把大汗送上馬車。”
她說完,對著姜洵音靦腆一笑:“我擔心出事,就在這兒等著。我先給大汗檢查身體。”
姜洵音心中一暖,點了點頭。
李淮身上帶著各種可能用到的藥,她發現額日敦巴日高燒不退,還有內傷,眉頭緊皺。
她現在能做的也只有給額日敦巴日吃退燒和治療內傷的藥丸。
回來府邸,寧清夢與孔嘉都擔憂等著。
姜宸更是哭成了一個淚人兒,他紅腫著雙眼撲了過來,抱著姜洵音的大腿就哭:“額吉,你嚇死豐登了!”
姜洵音想抱抱姜宸,好好安慰他,可看著自己渾身的血腥與土腥味,也不敢抱。
可姜宸一個勁兒蹭:“額吉,阿布沒事吧?”
“你阿布是草原最勇猛的勇士,不會有事的。”
姜宸墊著腳,看了一眼被抬著的額日敦巴日,咬緊了唇。
他默默在心中祈禱,希望額日敦巴日沒事。
同時,他心中也生出了幾分痛恨,恨自己的弱小。
如果他很強大,額吉就不會把他打暈過去了。
阿布說得對,他已經該懂事了,要做額吉和小灰灰的依靠,而不能生活在額吉與阿布的庇護之中。
看著臉上依舊帶著不安的姜宸,姜洵音放緩語氣,道:“豐登,我們一起照顧你阿布,好不好?”
姜宸用力點頭。
姜洵音去洗澡、換衣,然后就跟姜宸一起守在額日敦巴日的床邊。
姜宸年紀小,后半夜實在熬不住,小腦袋一點一點的,一會兒便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姜洵音這幾日也沒休息好,可強忍著困意,照顧了發燒的額日敦巴日大半夜,等他的燒退下才松了口氣。
她把姜宸放在了床的另一邊,自已坐在床邊,靠著床頭,看著額日敦巴日的臉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