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這次帶姜宸出去狩獵,足足八日呢。”
姜洵音摟住他的腰,眼底含笑:“辛苦夫君了。”
額日敦巴日道:“好在一個崽子就帶一次,等將來,就讓呼其圖、特木爾他們陪孩子們去。”
姜洵音扯了扯他的頭發,嬌嗔道:“你別總這麼嫌棄孩子,不然小灰灰怎麼會說你壞話?”
額日敦巴日不在意道:“隨便他們怎麼想。”
姜洵音從一本書中取出一封信,神情帶著幾分的無奈:“這是舅舅的信,我還沒打開看,但是,應該與中原亂局有關。”
這五年間,草原上被姜洵音與額日敦巴日治理地井井有條,可中原的局勢卻越發混亂。
而今的中原,用百姓水生火熱、民生再道形容,再恰當不過。
甚至不少地方都有揭竿起義之人。
姜瑾逐漸焦慮,齊勻又送來了重要信件。
無一不在說明一個事實——是時候殺回中原了。
第33章 把酒言歡
額日敦巴日沉默著,與姜洵音一起打開了信。
如他們所想,齊勻在信中說明了如今中原亂勢,也說了一件事——高家意圖廢帝。
在這樣的情況下,姜洵音打著“恢復正統”的名號殺回中原,就是名正言順的事情了。
等平定中原之后,姜宸也是能獨當一面的年紀了。
“我就不信,高家想要篡位的事情,背后沒我這位舅舅的推動。”姜洵音說著,情緒有些消沉。
她總覺得,自己大半的人生,都處于不停的戰爭中。
果然,和平來之不易,是無數人用鮮血和性命換來的。
額日敦巴日輕輕吻著姜洵音的額心:“豐登是我們的孩子,做父母的,總該為孩子遮風擋雨。
”
“更何況,中原亂了太久了,該平靜了。”
“嬌嬌,我覺得你可以。”
“你的人生不應該只囿于草原,你能闖出一片更廣闊的天地。”
“當年寧侯做到的,你也能做到。”
……
姜洵音第一次發現,自家的大老虎,還有給人灌心靈雞湯的天賦。
“你真的覺得我可以?”姜洵音遲疑問。
“沒什麼是你不行的。”額日敦巴日與姜洵音十指相扣,認真道。
于是,帶著額日敦巴日的鼓勵,姜洵音又一次來到了中原,只是這一次她沒有去犀州,而是去了棱州。
棱州對她而言是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太后曾經給了她一份產業,就在棱州。
五年前去中原的時候,姜宸坐在馬車里,而五年后的今日,姜宸已經獨自騎馬,陪她坐在馬車中的是巴達爾金。
為了掩飾身份,姜洵音給巴達爾金取了一個中原名字,就叫“寧輝”。
“阿爹,弟弟。”姜宸走了過來,眉眼中多了幾分成熟與果敢,“前方就是棱州了。”
巴達爾金扒在窗邊看著城樓,歪頭道:“好像也沒有比傲其好。”
大舅舅總說中原繁華,就這?
他這副模樣,倒是有些像姜宸第一次來中原的樣子。
姜宸笑著摸摸他的頭:“棱州也不過是邊境城池,自然比不過上平、南方繁華。”
“哦!”巴達爾金蹬著小短腿,“額吉,這麼說,是不是有可能把棱州變得像上平那般繁華?”
姜洵音揉揉他的頭,笑道:“不是不行,但是不易。”
巴達爾金纏著姜洵音繼續給他講解為什麼,姜宸失笑。
他家的弟弟,怎麼這麼愛做生意?
馬車內,姜洵音從經濟、政治、人口、交通等方面,給自家小兒子講解著發展棱州的不易。
巴達爾金皺著眉,認真聽著,說到不懂的地方還要問清楚。
姜洵音尊重也感嘆,這小家伙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
在姜洵音給巴達爾金講明白這些經濟道理的時候,他們也來到了棱州邊陲小鎮。
在這小鎮,姜洵音并無住所,便包了小鎮上最大的客棧。
當晚,姜洵音在姜宸與巴達爾金都睡下后,帶著韓雎和幾個侍衛出去喝酒。
韓雎走在姜洵音的身后,好幾次想說話,都閉上了嘴。
大汗叮囑說不讓可敦多喝酒,但現在大汗不在,他管得了可敦嗎?
他敢管可敦嗎?
他沒想到,姜洵音之所以拋下孩子,大晚上出來喝酒,就是饞那一口燒刀子。
前世她也喝過燒刀子,不算愛,可穿越后,還挺懷念那一口濃烈的味道。
她找了一家小店,要了幾份下酒菜,對著韓雎道:“那什麼,我怕你喝醉誤事,就別喝了。”
韓雎:“……那您就不怕您喝醉誤事嗎?”
姜洵音滿臉都是信任:“我怕啊!所以才讓你不許喝的!”
這樣,她真的醉了,好歹還有韓雎能支持大局。
韓雎:“……”
燒刀子酒一會兒便被送了上來,姜洵音吃了幾口小菜墊墊肚子,給自己倒了一小碗酒,放在鼻尖聞了聞。
燒刀子是一種高粱酒,度數高,酒味濃,聞起來芬芳四溢。
姜洵音不禁動了動喉嚨,將碗放在嘴邊,一口喝掉。
酒水順著喉嚨流向胃中,像是被燒紅的刀子劃過一般。
有點兒……上癮。
姜洵音喝了一碗又一碗,韓雎眼睜睜看著她喝了一碗又一碗。
他頭疼道:“東家,您喝夠了!”
“我沒喝夠!”姜洵音不滿道。
“您醉了。”韓雎肯定道。
姜洵音白了他一眼,嗤笑一聲道:“我沒醉!”
韓雎抱起手臂,有條有理道:“醉酒的人都不承認自己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