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喝茶,一邊安靜聽姜瑾給他說上平的情況。
隊伍最前端,姜洵音與額日敦巴日分別騎著玄影與薩樂很,兩個人在竊竊私語。
“說起來,咱們好像很久沒有并肩作戰了。”額日敦巴日道。
“是啊,從發現懷了小灰灰開始,就沒有一起作戰過了。”姜洵音眼中也帶上寂寞懷念,“當初扎木、扎那二位葉護還在呢。”
可如今物是人非,扎木年輕時受傷多,在前年去世。扎那雖然健在,可是畢竟年紀大了,早就告老,在傲其教導小輩。
這一次他們外出,還是請扎那出山,主持那日蘇國的大局。
“其實還有些事情,你也不清楚。”姜洵音心虛一聲道,“當初離開上平之前,我與皇上做了一筆交易,換我五年中不讓那日蘇部出兵中原。”
額日敦巴日一愣,隨即搖頭道:“其實,在接受和親后,那日蘇部就沒有出兵中原的想法了。”
畢竟是和親,從某種意義上說他也是安國的駙馬,自然不至于卑劣到攻打安國的地步。
姜洵音突然笑了,她道:“我當初與他說,來到草原之后,就沒人能管我了,我要是在新婚之夜給那日蘇可汗身上捅一刀,兩國是和親還是結仇?”
額日敦巴日:“!!!”
他確實沒想到,自家媳婦居然打過這個主意。
看到他愣神的模樣,姜洵音又忍不住笑了,挑眉問:“怕了?”
額日敦巴日失笑,回答:“挺慶幸的,在大婚前,我獲得了你的芳心。”
“還有呢?”姜洵音歪著頭問。
“你是我見過性子最烈的姑娘,比燒刀子更烈。”額日敦巴日狼瞳中帶上了一抹溫柔,“但是最烈的姑娘,就該配最好的勇士。
”
“噗嗤!”他這種夸姜洵音的時候順便夸自己的行為把她逗笑了,“跟兄長說的一樣,你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
“我這話不是在夸我自己。”
“那你說,你是在說什麼?”姜洵音問。
額日敦巴日扭頭看著姜洵音,她穿著一身紅色的騎裝,看上去攝人心魂。
這麼美麗的姑娘,是他的,是他一個人的。
“我是覺得我們般配。”他輕聲道。
姜洵音憋著笑點頭:“確實是般配。”
說罷,她對著額日敦巴日使了一個眼神,做出快馬加鞭的姿勢。
額日敦巴日輕輕點頭,與姜洵音加速跑到了前邊兒。
兩個人又一次甩下了身后的萬千士兵。
而被拋棄的勇士表示:哦,習慣了!
韓雎與蘇德出來,頂替姜洵音二人帶領隊伍。
而姜洵音與額日敦巴日遠遠甩開了隊伍后,勒馬停下。
姜洵音從玄影身上下來,額日敦巴日對她伸出手。
她伸手搭在額日敦巴日的手上,借力側坐在薩樂很的背上。
額日敦巴日摟著姜洵音,在她的發間落下一個微微發涼的吻。
“冷嗎?”額日敦巴日問著,把姜洵音往懷里摟得更緊。
姜洵音點頭:“冷啊,所以你要摟得更緊!”
額日敦巴日笑了,用自己的斗篷把她也裹住。
姜洵音摟住了他的腰,還是一如既往的安全與溫暖。
棱州城外,肖喆帶著幾個將士,在等待姜洵音等人的到來。
遠方跑來了一黑一白兩匹馬,可黑馬上空無一人。
而當兩匹馬靠近時,就看到了白馬上坐著的是兩個人。一個身穿草原袍的男子懷中抱著一個纖細的紅衣女子。
肖喆與手下將士瞬間警惕,他們拉弓道:“前方棱州,閑人止步!再靠近,我們就射箭了!”
姜洵音從額日敦巴日懷中起來,遙遙看一了眼肖喆,用手在脖子上比劃一下。
肖喆定睛一看,居然是姜洵音!
他一副見鬼的模樣看著姜洵音,看得她都快發毛了。
“怎麼,眼睛不好使?我換一身衣服就認不出來了?”姜洵音問。
肖喆搖搖頭,下意識道:“沒,認得出來,只是知道您是女子,和親眼看到您是女子,是兩種感覺。”
姜洵音:“……”
這話說得,我是女子很難接受嗎?!
早知道之前抓到他的時候狠狠揍幾頓!
肖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趕緊道:“一時嘴快,公主見諒。這位,就是駙馬吧!”
駙馬這個稱呼,還真沒什麼人叫過,對額日敦巴日來說還有些新奇。
額日敦巴日下馬,在把姜洵音扶下來,而后才頷首道:“嗯。”
“我是肖喆,棱州守將肖勤長子。”肖喆同額日敦巴日問好,“這此次前來,就您二位嗎?”
說好的那日蘇國大兵壓境呢?
人呢?
“當然還有其他人。”姜洵音覺得一段日子不見,肖喆的腦子更不好使了。
“那人呢?”肖喆傻乎乎問。
“在后邊。”額日敦巴日解釋道。
肖喆聽了更加驚訝:“后邊?您二位居然把大軍丟在了后邊?”
姜洵音奇怪看他一眼,問:“怎麼?很難接受?”
“是有點兒,您二位心真寬……”
肖喆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那麼多大軍,直接丟在后方,自己在前邊共乘一騎,不知道該說她二人夫妻情分好還是色令智昏。
但是他仔細看了看額日敦巴日,也不知道額日敦巴日的“色”在何處,能讓姜洵音這般傾心。
上回見到的姜洵音與今日見到的,真是天差地別。
“您二位是一起等著,還是我先叫的將士送您二位入城?”